故辭將信安全送到後回到了瑾王府,稟報了莫雲卿,莫雲卿輕歎一聲:“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主子,冷香金倪重新開張,生意比之以往並沒有差多少,您放心。”故辭將冷香金倪館的情況一一道出,莫雲卿方才放心了一些。
莫雲卿點了點頭:“那就好,隻要冷香金倪還能運作起來,說明他們很安全,這樣的話蘇殊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故辭沉吟片刻,道:“想來是王爺在背後支撐,冷香金倪才能重新開張,襄王才無從下手。”
“蕭長恭腹背受敵,自身難保,還不知道皇帝何時會對他下手,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看來我還是得早些回去才是。”莫雲卿憂心忡忡的道。
故辭欲言又止,莫雲卿看了他一眼,道:“有什麼你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您自身現在才是最麻煩的,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回到冷香金倪了。”故辭皺眉說道。
莫雲卿詭譎的一笑:“誰說的?想要回去辦法多的是,不一定偏要亮明身份。我有的是辦法讓蘇殊拿我沒辦法。”
過了幾日,莫雲卿的傷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蘇予安和孫啟也已經入朝覲見過了皇帝,孫啟親自給孫沉璧討了死後的哀榮,倒是蘇予安對沈玖苧的死沒有任何反應,亦沒有提出要沈玖苧入陵墓的意思。
莫雲卿被褫奪封號,安興一家子命喪黃泉,淮南和淮西的封地算是徹底回到了皇帝手裡。夏皇後此時便活泛了起來,四處遊走著想要皇帝給昭華公主賞一塊像樣的地方,皇帝都置之不理。
珍貴人小產後,夏皇後肚裡的子嗣成了後宮獨一份,又是中宮有孕,朝中的老一派大臣們都上表請求皇帝加封夏皇後母家,其意思就在於等夏皇後的孩子出來了,隻要是個皇子,便名正言順的封夏皇後的兒子為太子。
蘇予安和蘇殊此時倒安分了下來,絲毫不急著為自己籌謀。這一點莫雲卿完全可以理解,夏皇後雖然現在看起來炙手可熱,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皇帝根本不打算要夏皇後的子嗣成為太子, 朝中的大臣們的做派也太過浮誇,擺明了就是要捧殺夏皇後一家。
夏皇後倒是頗不以為意,隻想好好養胎,想著等自己的皇子生出來一切就都好了。
蘇予安自回來後就一直頗為低調的待在府中,不與大臣結交,亦不去摻和重大的政事,莫雲卿盤算著順利走出瑾王府回到冷香金倪,沒曾想皇帝知曉了蘇予安外出帶回來一個異族女子,居然主動宣召,要莫雲卿入宮覲見。
“皇帝擺明了懷疑我,說不定就是要我入宮拆穿我的身份。”莫雲卿在蘇予安的書房裡,大剌剌的坐在軟榻上,頗不在意的說道。
蘇予安看著她的眼睛裡都是笑意,道:“哦,那你打算怎麼辦?”
莫雲卿懶洋洋的撩開麵紗,給蘇予安看她臉上的東西:“喏,你瞧這是什麼。”
她的臉上描畫了一塊巨大的紅色胎記,幾乎蓋住了半張臉,很是駭人。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不想去仔細打量莫雲卿本身長成什麼樣子。
連蘇予安都忍不住彆過臉去看彆處,無奈道:“你這是什麼辦法?畫塊胎記,父皇難道就認不出你麼?”
莫雲卿放下麵紗,靈動的雙眸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皇帝未必是想要把我怎麼樣,隻是做給彆人看而已。畢竟我一個小小女子還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隻要彆人認為我不是莫雲卿,他就算認出來也不會說什麼的。”
“那蘇殊那邊呢?”蘇予安眉頭輕蹙著問道,“隻要他知道你是誰,豈不是就會咬著你不放?”
莫雲卿聞言靜靜的看了蘇予安一會,突然認真的問道:“先不說那個,蘇予安,你想不想當皇帝?”
蘇予安沒想到莫雲卿居然問的這麼露骨,一時間有些愣住了,良久才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你覺得呢?”
“少給我賣關子,我就問你一句,想還是不想?”莫雲卿乾脆痛快的道,“你若是想,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不想,等我能出了你這瑾王府,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蘇予安一挑眉,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你能如何幫我?”
“很簡單,古有謀士,為主公出謀劃策,我也能為你出謀劃策,說到底你的對手隻有蘇殊一個人,不是嗎?”莫雲卿淡淡的說道。
蘇予安笑了笑,眼裡有了點犀利:“你為什麼要幫我?難道蕭長恭那裡,就不想做皇帝了麼?”
莫雲卿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他不想。”
“你這麼確定?”蘇予安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