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將三千兩銀票放在了一旁的書案上,低聲道:“坊主,正好三千兩。”
男子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悅耳:“很好,不知道您要取誰的性命呢?”
“我先前找過你們閣中的人前去城東的冷香金倪館盯梢,這次還是去冷香金倪,就將那個新來的月七擄來,悄無聲息的帶到襄王府就是,過後還有獎賞。”冷媽媽沉聲說道。
男子像是十分疑惑:“哦?冷香金倪館?你先前來請過天機坊的人?”
小廝恭敬的回道:“回坊主,先前正是這位老媽媽來請了我們坊中的殺手,但隻是去冷香金倪館盯梢。”
男子沉默半晌,道:“盯得如何?”
“冷香金倪附近高手雲集,我們的人並不敢擅自靠近。”小廝遲疑著說道。
男子輕笑了一聲:“好。不知何時將人帶過去呢?”
冷媽媽回道:“三日為限,三日後晚上子時,我會親自帶人在襄王府後門等待。”
“那請您回去耐心等候。”男子頗為有禮的回道。
冷媽媽走後,小廝將三千兩銀票拿了走到帷幔裡麵,交給了那名男子,男子轉過身,麵上居然戴著一張銀色麵具。
赫然正是銀麵書生,玄一。
玄一似笑非笑的接過銀票,喃喃道:“知宴啊知宴,這下你欠我個大人情了,你該怎麼還我呢?”
說著,玄一笑道:“備馬車,我要去一趟冷香金倪。”
黃昏時分,冷香金倪館準備著晚上開門的事宜,門口停下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一時卻沒有人下來。
門口的守衛見狀,上前提醒道:“這位客人,我們是戌時正開門,您得等待片刻才能去。”
趕車的車夫瞅了守衛一眼,沒有說話。
知宴從二樓瞧見了,便親自下了樓。
“這位客人,您是有什麼事麼?鄙人是冷香金倪館的掌櫃,知宴。”知宴走上前,態度良好的說道。
玄一聽見知宴的聲音方才緩緩撩開車簾,衝著知宴正愣住的臉淡淡一笑:“知宴,許久未見,彆來無恙啊。”
當真是許久未見了,自那次兩人不歡而散後,玄一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但知宴知道他一直在帝京城裡。
“你來做什麼?”知宴立馬拉下了臉,冷聲問道。
玄一下了馬車,看著知宴迷人的一笑,麵上的銀色麵具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故人相見,我來這裡,自然是找樂子了。”
知宴心中不知怎的有些不快,心想這男人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口氣不太好的道:“那你來早了,在這等著吧,戌時正才能進來。”
說著,知宴轉身就要離開。
玄一忙抓住了知宴的袖子,扯了扯無奈的道:“你又怎麼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順便再跟你說個重要的事,你就這樣對我?”
知宴回頭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玄一抓住自己袖子的那隻手,冷聲道:“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玄一放開手,笑著道:“是關於你們館中新來的月七姑娘的,你確定不要聽一聽?”
知宴眯著眼看了玄一一會,道:“你最好不要騙我,要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兩人進了冷香金倪,又一路上了二樓,莫雲卿正在屋中小憩,丫鬟來找時莫雲卿納悶道:“找我做什麼?玄一來了就讓他和知宴好好敘敘舊吧。”
“姑娘,說是有件事,和您有關,您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丫鬟認真的說道。
莫雲卿無法,隻得起身去了。
一去就看見知宴和玄一兩個人一言不發的麵對麵坐著喝茶,莫雲卿不知怎麼就很想笑,上前坐到桌邊:“怎麼,要是我不來,你們還打算一直不說話啊?”
知宴衝著玄一翻了個白眼,玄一無奈的笑了笑:“許久未見,莫姑娘清瘦了許多。”
莫雲卿笑道:“清瘦是好事,省的發福了不好看。今日是玄一公子找我有事嗎?”
“我果然猜的沒錯,那個月七姑娘就是你。”玄一頷首說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給你提個醒,天機坊今日來了一個襄王府的婆子,給了三千兩,要請最好的殺手,綁架冷香金倪的月七姑娘,三日後送到襄王府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