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聞言一挑眉:“哦,是嗎?這倒是新鮮了,莫雲柔想做什麼?”
玄一取出三千兩銀票遞給了知宴,道:“這錢你拿去吧,三日後我會派人來的,到時候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來也有趣,這莫雲柔好死不死偏偏找到了天機坊。對了你是何時接管的天機坊的?”知宴幸災樂禍的調侃了一句,又轉向玄一問道。
玄一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不好意思,這件事無可奉告,畢竟我也不是天機坊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莫雲卿心中明了,這個天機坊多半也是蘇予安的勢力,看來這個瑾王也真的是在為了皇位殫精竭慮了。
“莫姑娘,你的事我交代完了,煩請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想和知宴單獨說一說。”玄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同莫雲卿說道,麵上帶著得體的笑。
莫雲卿欣然同意:“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我先回避了,你們倆慢慢說。”
知宴還沒來得及留住莫雲卿,莫雲卿已經似笑非笑的看了知宴一眼便離開了。
“有什麼話快說,”知宴看了眼屋內的自鳴鐘,沒好氣的道:“眼看著戌時正了,我要去忙了。”
玄一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枚環佩,是一塊通透的翠,泛著幽幽的光。玄一低聲道:“這枚環佩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讓我給我喜歡之人,時至今日,你還不能接受我麼?”
知宴心中一震,神色複雜的看著玄一,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不說,那我來說吧。”玄一將翠輕輕的擱置在桌上,看著知宴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我找了大夫,一直在喝,在喝絕育的湯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知宴吃驚的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玄一淡淡的笑了笑:“你我同為男子,你,你心中不信任我,我也明白,所以就斷了自己的後路,讓你再無什麼顧忌,現在,你能接受我了嗎?”
知宴無奈的看著玄一:“你這人啊,若是當時我說了彆的什麼,若是要你的命呢?你也照做不誤麼?”
玄一幾乎沒有思考的就點了頭:“隻要你想要的,我能給的,你都可以從我這裡拿走。”
知宴大為震撼,一時間竟不能直視玄一的雙眼,隻得慢慢低下頭去。
玄一試探著握住了知宴的手,低聲道:“你等著,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我給你一個安詳的生活,咱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信我。”
知宴的雙眼忍不住濕潤了,良久,幾乎是微乎其微的輕輕點了點頭。
莫雲卿出了門便沒有離開,而是躡手躡腳的在門口偷聽,聽到這裡忍不住釋懷似的笑了笑,便離開了。
冷香金倪已經開始迎客了,莫雲卿站在二樓的暗角處往下看,看著下麵人聲鼎沸,一片繁華,心中也是一片明朗,看著知宴有歸宿,她真的比誰都高興。
“姑娘在笑什麼?”魏長風此時突然走近了,笑著問道。
莫雲卿搖了搖頭,還是止不住麵上的笑意:“隻不過是心中高興罷了。”
魏長風歎了口氣:“是啊,這多好啊。”
莫雲卿突然想起什麼,疑惑道:“最近很少見陸吟,自我回來就很少見他了,一直忘了問,他怎麼了?”
“說來話長,陸吟他,有心結。”魏長風含含糊糊的提了一句,意有所指的看著陸吟的房間。
莫雲卿疑道:“心結?什麼心結?”
“我也不瞞姑娘了,陸吟一直對孫小姐有情,自從孫小姐,過世以後,他便鬱鬱寡歡,一直到現在都是這樣。”魏長風惆悵的說道,為友人感到擔憂。
莫雲卿驚訝道:“對沉璧?他和沉璧也隻是幾麵之緣,怎麼就,怎麼就有情了呢?”
魏長風道:“說來也是可憐,陸吟怕是對孫小姐一見鐘情吧,這樣的事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莫雲卿沉默半晌,方道:“這也是苦了他了,若是沉璧心中不對蘇予安那麼執著,陸吟也算是良配。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姑娘是不是要為孫小姐報仇?”魏長風靜默許久,突然問道。
莫雲卿道:“那是自然,沈玖苧和安興長公主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一個莫雲柔,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
魏長風聞言懇切得道:“請姑娘除掉莫雲柔時,帶上陸吟一起吧,他一直為不能手刃殺害孫小姐之人為憾,我希望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
莫雲卿愣了愣,閉上眼歎道:“今時今日,我亦不能親手手刃了她,隻能借刀殺人。”
魏長風低落的低下了頭,半晌都沒有說話。莫雲卿一雙明眸凝視著底下的人潮,輕聲道:“不過,我還有個彆的辦法,能讓陸吟親眼看著莫雲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