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哥譚之夜, 辛苦了一天的人們來到酒吧, 找找樂子, 釋放整日的壓抑。他們嘴裡抱怨著領導的腦殘,胃裡灌滿酸澀的啤酒, 耳朵聽著電視裡的球賽直播,眼睛掃著四周的美女。
這是哥譚平民僅有的樂子,而沒人知道, 一場血腥異常的恐怖災難即將來臨。而這場災難背後,甚至都不是最近大出風頭的阿卡姆騎士所主導的。
變故是從一個下班的警察開始發生的。
又或者, 作為酒吧裡唯一的幸存者,整個事件都是從他是視角出發的。忙碌了一天的小警察,坐在酒吧的角落,讓女服務員給他倒一杯啤酒, 自己則從口袋裡掏出寄給老家的支票和信件。
他的臉龐寫滿疲倦, 眼睛中是若隱若現的血絲, 但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也並沒有服用任何奇怪的藥物。他低頭沉浸於寫信的自我世界中,直到警察的本能,讓他猛然驚醒過來。
四周不再是明亮的小酒館, 滿牆都遍布著血跡,而原本好好的一個個人,都成了行走的僵屍, 活像是行屍走肉的片場, 他們黑洞洞的眼中爬出了蠕蟲, 長大的嘴巴中流出了臭水,骨瘦如柴,卻靈活強大地像他撲來。
上帝啊,警察在瞬間拿出了自己的槍,根本來不及細想,就朝著離他最近的女僵屍開了槍。一聲,並未將怪物擊碎,第二聲,第三聲,直到他打光了彈夾,直到他昏倒在恐怖的酒館裡。
但事實上,當人們來調查時,並不存在什麼僵屍,倒在血泊中的除了服務員和吧台調酒師外,就是來喝酒的客人。他們都是被警察擊斃的,但臉上也都帶著恐懼的表情,仿佛臨死前看到什麼令他們驚懼萬分的東西似的。
恐懼,是的,恐懼……蝙蝠俠合上了一具屍體死不瞑目的眼睛,閉了閉眼,很快就判斷出,這是稻草人向來的手筆。
看來小醜的死亡,終究還是刺激到了一部分人。
沒有人會惋惜悲哀小醜的死,好吧,除了小醜女哈莉。但一旦哥譚的瘋子之王退場,那麼剩下的人總要爭個長短的。
稻草人原本就在阿卡姆,他甚至哪裡都沒去,也沒有證據說明,這就是他的“傑作”,但蝙蝠俠心知肚明,他當晚就跑了次精神病院,審問了那個瘋子。
蝙蝠俠到的時候,稻草人正通過那個巴掌大小的窗口,看著哥譚皎潔的月色,活像個憂鬱的哲學家。但當他轉過身,麵對布魯斯的時候,臉上那種病態的瘋狂,便又浮現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但那不完全是我的主意。”稻草人直截了當道:“他找到我,給出了我無法拒絕的好籌碼。所以……”
他聳了聳肩,眉眼瘋狂道:“我想,為什麼不呢?再不證明自己的存在,我怕哥譚都要把我忘了,你覺得怎麼樣,蝙蝠俠,我聽說哥譚市民恐慌到集體逃往其它城市。看看,蝙蝠俠,你的存在沒有任何用處。”
“連小醜都死了,就更不需要你了。那句話怎麼說呢,英雄為反派而存在。”
“是阿卡姆騎士。”蝙蝠俠低聲道,“他在哪裡,是怎麼和你聯絡的?”
稻草人再次看向月亮,似乎在幻想如今的哥譚被他的新型恐懼毒.氣嚇成什麼樣子,不由發自內心地感到愉悅。他不太想理睬蝙蝠俠,但也清楚得不到答案,今晚是無法太平過去的。
“他就在這裡,他就在阿卡姆,你隻是看不見而已。”稻草人平靜到近乎冷酷,“至於他是誰……他戴著麵具,我沒有看到,但他說認識你,蝙蝠俠。”
“一個老相識的問候。”稻草人看了看自己心臟的位置,麵無表情地補充道,“他讓我問問你,你的心還記得嗎?”
你還記得幾年前慘死的傑森·陶德嗎?他曾是你的小鳥,你的羅賓,你的助手、弟子和孩子。你還記得他曾經望向你的孺慕崇拜的眼神嗎?
你還記得輪回了幾個周目的J先生嗎?他曾全心全意地信任著你,毫無保留地將秘密托盤而出,無論如何,都珍視你為自己的朋友。你卻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這是稻草人所不知道的潛台詞,是J先生想暗示布魯斯的全部含義。
然而,此時此刻的蝙蝠俠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是覺得莫名其妙和更加警惕而已。
哥譚市民受到了驚嚇,因為發生在小酒館的慘劇,同時在哥譚上演了幾百場。戈登局長的腦子就快原地爆.炸了,連所有警員都陷入高度警醒和畏懼的狀態。
人心惴惴不安,局勢動蕩難料,確實有一批人暫時離開了這座城市,但還有更多人堅持留下來,他們的根在哥譚,就是死也要死在哥譚。
戈登局長和市長試圖疏散普通民眾,蝙蝠俠沒有精力再留意這方麵的事情,一切均有哥譚政府出麵,因為他的手腳被絆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