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很高興他終於有後了。
吳佳柒用力的扯著手裡的帕子,“好,有賞,你們辛苦了。”
穩婆喜滋滋的去領賞了。
劉逸雲:“夫人也辛苦了。”
一陣沉默。
吳佳柒心裡難受的厲害,在孩子出生麵前他們就商量過了,現在蘭英還住在小偏房裡,就一間屋子,等孩子生了,她就不能再做沒名沒分的丫頭了,要讓大家叫她姨娘,給她增加月銀,還有老爺說把她遷到離他最遠的那個小院裡去,她不想讓自己傷心。
按理來說,他很有誠意,但是吳佳柒的心裡仍舊沉甸甸的,如果……這個孩子是她的就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後,劉逸雲在書房裡麵坐了一個小時,最後一腳踹到他麵前的凳子,發出砰的響聲。
他低咒了一聲。
疲憊的閉上眼睛。
*在宴會裡麵,蘇蕎初可以看出很多東西,比如說什麼人對她表達了親近和投靠,什麼人希望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狀態,另外,還有暗暗眼紅嫉妒的。
蘇蕎初還邀請了府城有功名的舉人。
這些人能夠被她邀請,都有些受寵若驚,都來了。
比如孫先生,因為考中的舉人是最後一名,加上年紀也不小了,沒有了繼續科考的心,現在開了一家書院。
他也沒有什麼官職,目前來說也沒有什麼比較有前途的孩子或者是學生,在普通人眼裡,他是高高在上的舉人老爺,但是在官員階層,他就是個不起眼的路人甲。
孫先生來到這個聚會之後,謹言慎行,如非必要,絕不多說一個字。
不過出乎意料的,他們的新知府大人很年輕,看著也很和氣。
而且在這樣的場合當中,知府大人居然也和他和氣地說了幾句話,問他身體可好,學生是否聽話等等,還說回頭給他下帖子,邀請他一起賞花。
不知道後麵會不會真的下帖子,這時候孫先生聽得十分感動。
對他的初始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漲。
這麼多人,蘇蕎初一個人自己當然是招呼不過來的,所以蘇良初他們一個個都上場,也是讓大家順帶著認認人。
蘇良初相比較起來是最被重視的,因為他和蘇敬初還是知府大人的同族人,這天然多了一條聯係的紐帶。
相比較之下,在後宅甄婉婉她沒有可以幫襯的人,也幸好她能言善道又能乾,把眾人安排的井井有條。
同知夫人的年紀足夠做她的母親,看到這場景,都不由得歎息了一句,拿自己身邊的兒媳婦打趣,“我兒媳要是有知府夫人一半能乾我都要笑開花了。”
她旁邊的兒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親可不要嫌棄我,我會努力向知府夫人學習的,夫人可喜歡刺繡?我彆的平平,隻在這一方麵有幾分靈氣。”
這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甄婉婉明白:“那改日我們一起做荷包。”
莫嫣然被帶去了外院,看了一眼榮縣令。
就是有這麼一位父親,二少爺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她要記住他。
記住他現在的表情。
經過這次宴會,很多人都對新任知府大人留下了一個好說話的印象,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看錯眼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實際上是一個笑麵虎。
邵知府交接完才多久,他就和榮縣令一起被捉拿了,證據確鑿。
蘇蕎初發現的時候,都不由得為他們的膽大包天挑了挑眉。
欺壓百姓這點不用質疑,蘇蕎初很奇怪榮縣令的錢是哪裡來的。
他沒有了勒索白熊線的商戶,也沒有對當地的百姓苛捐雜稅,難道這錢是能夠憑空出現的嗎?
結果是還真行,因為榮縣令在白熊縣的轄區範圍內發現了一座小銅礦,銅礦是不允許私下開采的。劉縣令不僅自己開采了,他還把好幫手邵知府也帶上,他們其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這點對蘇蕎初來說,是意外驚喜。
一箭雙雕。
她在尋找邵知府貪汙這裡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他已經進去了。
李峰和蘇敬初就是查到線索的人,他們按照蘇蕎初給的思路在白熊縣潛伏,等到榮縣令去了府城拜見主子的時候,他的守衛自然就變得空虛了許多,他們兩個尋找到了蛛絲馬跡,摸到了銅礦,然後找到了賬本。
這本賬本是關鍵。
皇上收到的時候笑了,“蘇愛卿果非常人,初到水原府就立下一功,揪出貪官汙吏。”
楊太保笑嗬嗬,“據說外麵現在有人傳說蘇大人是皇上您的福將呢。”
福將,皇上琢磨了下這兩個字,點點頭,“還真是。”
蘇蕎初這把他們兩個逮捕歸案,也是明晃晃的一個下馬威。
蘇蕎初現在的指令發布出去無比絲滑,再也沒有推諉和稀泥的人了。
蘇蕎初帶著莫嫣然去了大牢,讓她看看她仇人的樣子,放下心結。
莫嫣然仇恨的盯著現在身穿囚服,披頭散發,看著十分狼狽的榮縣令。
眼睛裡滿是痛快,
榮縣令想不通,“那可是銅礦啊,那就是錢,財富十分驚人,你就一點都不動心,我到目前也隻是開采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他不相信會有人不愛財,他們隻要把消息瞞住,朝廷那邊不知道,這錢就會進他們的口袋,結果蘇知府連個商量都沒有,就直接蓋棺定論了。
而且,榮縣令想不通,“為什麼你會盯上我?如果是殺雞儆猴的話,為什麼是我?”他想了很久。
他送了古籍,他第一個趕來拜見,他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
蘇蕎初拍了拍莫嫣然的小肩膀,“你不認識她,這是自然,但是她的爺爺死在你兒子的馬蹄下,當時我就在不遠處。”
聽了這話,榮縣令愣住了,兒子,這居然是他兒子惹出來的大禍!
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居然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對麵牢房的邵知府再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抓著木欄,對著榮縣令破口大罵:“我早就讓你說讓你管管你兒子,你就是不管,現在好了,你這個*#&,白癡,蠢貨!”他都要調走了,結果栽了,還是栽在他之前沒有放在眼裡過的紈絝身上,想想就幾欲吐血!
榮縣令仿佛什麼也聽不見,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稻草發呆,然後他猛的暴起,伸出拉住另一隔壁牢房的兒子胳膊,狀若瘋癲,大掌狠狠拍下:“你這個坑爹孽子!你害苦我也!!!”
蘇蕎初:現在才開始管教兒子?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