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般撒嬌,陸玄愔差點就要破功,全都給她。
她都叫他的名字了呢,為什麼不給?
幸好這時下人過來稟報賢王夫妻來了,讓他從色令智昏中回過神,堅定地拒絕她,讓人將賢王夫妻請過來。
等賢王夫妻過來時,陸玄愔請他們吃魚。
賢王受寵若驚,都有些結巴,“七、七皇兄,這是你烤的嗎?好香啊,真給我們吃?”
陸玄愔淡淡地嗯一聲,示意他們不必客氣。
姚桃倒是大大方方的,端起一條烤魚就吃起來,甚至都不用下人幫忙挑刺,她覺得吃魚就要自己挑刺才有味道。
賢王見狀,有些好笑,怕她被魚刺紮到,還是給她挑了魚刺再讓她入口。
“真麻煩。”姚桃嘀咕一聲,卻沒拒絕,拿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他挑好魚刺的魚肉,一邊誇道,“七皇兄烤魚的手藝真不錯,怪不得七嫂今兒的胃口這麼好。”
現在天氣熱,很多人都苦夏,食不下咽。
姚桃便是如此,她原本有些苦夏的,聞到烤魚的味兒,便胃口大開。
吃一口香噴噴的烤魚肉,再喝一口冰鎮的酸梅湯,一個字:爽!
先前他們過來時,聽雍王府的下人說,雍王和雍王妃在湖邊烤魚。
等他們發現下人都在遠處候著,陸玄愔親自動手在烤魚,夫妻倆都驚訝得不行。
作為皇子,他們要學的東西很多,唯有這庖廚與他們無關,賢王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這冷麵郎君似的七皇兄居然有這般好的烤魚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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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玉眼睜睜地看著陸玄愔將剩下的烤魚分給賢王夫妻,隻能暗暗吞咽口水。
她也不好意思和客人搶吃的,更不用說這兩個客人一個是她視為親姐妹的姚桃,一個是小叔子。
等看到賢王挑魚刺的舉動,她眼裡露出笑意。
賢王夫妻倆吃完,褚映玉眼不見為淨,朝姚桃說:“阿桃,咱們去附近散散步。”
姚桃剛吃了兩條烤魚,撐得厲害,聞言便道:“行啊。”
她蹦跳過去扶褚映玉起來。
陸玄愔看她跳脫的樣子,眉頭微動,有些想將賢王妃換掉自己來。
賢王見狀,說道:“七皇兄放心,阿桃有分寸的,她平時是活潑了些,關鍵時候還是可靠的。”
隨著他的話落,果然見姚桃扶起褚映玉時,人都變得溫柔起來,扶著她朝著前方的樹蔭走。
陸玄愔看了會兒,終於移開視線,看向賢王。
“有事?”他開門見山地問。
賢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阿桃想來看看七嫂。”然後又說,“我正好也有點事找七哥你。”
一聲“七哥”比“七皇兄”要顯得親近一些。
陸玄愔端起下人準備的涼茶喝了一口,示意他說。
賢王知道他的脾氣,從來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有話就直話,便道:“七哥,父皇是不是讓你將西郊大營交給六哥了?”
陸玄愔嗯一聲。
賢王皺眉,麵露不讚成之色,“父皇有說什麼時候讓你回去嗎?”
自從陸玄愔從北疆回來,一直管著西郊大營,經過他這兩年的經營,西郊大營可謂是大變樣,連他們這些皇子都看在眼裡,心裡再怎麼酸,也不得不承認陸玄愔的領軍練兵之能。
至於寧王?一個貪花好色的風流種,就怕他將西郊大營禍害了。
陸玄愔搖頭,“沒說。”
聞言,賢王憂心起來,歎道:“昨兒父皇讓我去工部查工程款,我也不知道父皇是什麼意思,這東西查起來很容易出事。”
見陸玄愔盯著自己,雖然他沒說話,但眼神很明顯,在問他難道就不查?
“當然要查的。”賢王摸了摸腦袋,“隻是覺得,這一查會很麻煩,不過弟弟也會努力的。”
陸玄愔嗯了一聲,懶洋洋地坐在那裡繼續釣魚。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的聽眾,也不是個好的聊天人選,也幸虧賢王知道他的性子,並不在意。
賢王又說起平王的事。
“聽太醫說,五皇兄的腿是治不好了,父皇對他頗為愧疚,雖說這次的事是五皇兄起的頭,但他的腿也確實斷了,日後變成個瘸子,實在是……”
除此之外,還有林貴妃去元康帝那裡哭訴,挑起元康帝的愧疚。
現在元康帝開始補償平王,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平王,時不時派人去看平王。
看元康帝對平王的親熱勁兒,襯得同樣擼了所有差事的雍王挺可憐的。
賢王對他們那父皇的行為實在是難以理解。
他轉而又道:“還有,很多原本支持五皇兄的朝臣都改投大皇兄那裡……父皇雖未讓大皇兄出來,但也默許大皇兄與那些朝臣接觸。”
說到這裡,賢王神色有些晦澀。
他雖無意爭儲,卻也知道那位置安王是坐不好的,安王沒有足以匹配野心的能力,若將來安王上位,他們這些兄弟隻怕都會被他打壓,結局難測。
陸玄愔神色淡淡地聽著,不為所動。
直到魚鉤又動了,他一甩魚杆,一條近三斤重的肥碩的魚兒銜著魚鉤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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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姚桃也和褚映玉聊天。
“你這肚子看著好像又大了點。”她稀奇地說。
褚映玉笑道:“最近吃得比較多,長得快。”然後問道,“倒是你們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姚桃道:“當然是想過來看看你啦。”她抬頭看了看周圍,丫鬟默默地跟在身後,離她們有幾步遠,繼續道,“原本還有些擔心你們的,沒想到你們倒是有閒情逸致。”
褚映玉抿嘴一笑,“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兒頂著,有什麼可擔心的?”
“話不是這麼說,我這不是……”
姚桃含糊地嘟嚷了一句,除了褚映玉,沒人能聽到。
褚映玉拍拍她的手,宛然而笑,隻讓她不用擔心自己,“我和我家王爺都好著呢。倒是你,最近怎麼樣?淑妃沒有再安排人去賢王府罷?”
“她哪裡還敢?”姚桃哼笑,“上次皇祖母可是特地警告過她,就怕又弄了個心氣高、有主意的過來。”
萬一再給賢王下藥,淑妃估計都要以禍害皇子的名義被送去冷宮。
淑妃也被上次的事嚇怕了,現在都不敢再插手兒子兒媳婦的事,特彆是有林貴妃的例子在前,更不敢輕易動手。
“你知道平王府的石側妃罷?林貴妃堅信是石側妃害了平王,要不是皇祖母讓人將石側妃帶走,隻怕石側妃都要被她弄死了。”
褚映玉驚訝,“真的?”
她隻知道太後讓人帶走受傷的平王妃,沒怎麼關注石側妃,沒想到石側妃也這麼慘。果然,林貴妃能當上貴妃,也不是個等閒之輩,磋磨起兒媳婦來,倒是挺有一手的。
姚桃神神秘秘地說:“現在外頭都在討論平王的事呢,太醫說他的腿治不好,以後就算好了,走路也會跛,很多人都在猜,是他自己摔的,還是……”
褚映玉見她瞅著自己,說道:“還是我家王爺乾的,是吧?”
姚桃嘿嘿地笑了下。
對此,褚映玉早有心理準備。
她家王爺這算是給平王妃背了黑鍋,不過就算眾人都在猜測,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雍王乾的,也沒人敢當麵指責。
看來元康帝擼了陸玄愔的差事,讓他能避開那些紛紛擾擾,居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