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仔細看她,見寄春真的不想出府嫁人,歎了一聲,倒也不勉強。
上輩子寄春就是一輩子沒嫁,等陸玄愔登基後,她跟著進宮當了一個嬤嬤。
因寄春是她的丫鬟,陸玄愔對她是比較特殊優容的,可惜寄春這傻丫頭根本不在意,一心伺候皇帝,在皇帝忙的時候,順便伺候她的牌位。
怕小姐真的操心她的婚事,寄春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小姐,小殿下真的要過繼出去嗎?能不能不過繼?”
她實在舍不得小殿下。
那麼可愛的小殿下,看著他從出生時小小的一隻,漸漸地長得一個玉雪可愛的團子,乖巧聽話,每天不看他一眼就不能安心,哪裡舍得將他過繼出去。
褚映玉看她臉上的不舍,略一想就明白她在想什麼,笑道:“就算過繼了,縝兒也是養在我們身邊,沒什麼不同啊。”
寄春先是呆了一下,然後道:“可是,到底名義上不再是您的孩子……”
“沒關係。”褚映玉擺了擺手,“難道過繼出去,他就不是我的孩
子了嗎?叫不叫娘親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隻要他認我這個娘就行。”
寄春見她真的不在意⒖_[]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漸漸地也接受了。
她仔細一想,發現就算小殿下過繼出去,也沒什麼不同,畢竟先太子都死了那麼多年,東宮虛設,小殿下就算過繼給先太子,也不會被抱到東宮去養,還是要養在親爹娘身邊的。
確實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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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褚映玉洗漱出來,看到抱著孩子歪在暖炕上看書的男人。
孩子乖巧地窩在他的臂彎中,噗噗地吐著口水玩,正在看書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拿帕子給他擦嘴巴。
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從他的舉動來看,這當爹的是有幾分嫌棄的。
褚映玉好笑地走過去,將孩子抱住,摟著親香會兒,然後重新放到他的臂彎裡。
見他盯著自己,她很主動地湊過去也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兒子有的,他也必須要有。
果然,便見他攢起的眉頭舒展,心裡有幾分好笑,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孩子吃醋。
“王爺,過繼宴什麼時候舉辦?”褚映玉問道。
要先舉辦了過繼宴,才會舉辦冊封皇太孫的典儀。
陸玄愔看她,見她神色平和,似乎隻是好奇,便說道:“半個月。”
半個月後啊?
到時候已經二月份,天氣沒那麼冷,倒也合適。
褚映玉想著,低頭又看向窩在他懷裡的孩子,剛才玩累了,已經開始昏昏欲睡。她伸手摸了摸他可愛的臉,心裡充滿憐愛。
聖人突然要冊封縝兒為皇太孫,無疑是將孩子推到風口浪尖,隻怕以後王府不能安生。
她擔心那些皇子會狗急跳牆。
不說孩子還小,就是成年人,也經不起算計。
褚映玉憂心道:“王爺,看來以後咱們要小心一些,保護好縝兒。”
陸玄愔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伸手將她攬到懷裡,說道:“放心,有我。”
他定不會讓那些人傷害到他們母子倆。
這輩子,沒有人能傷害他們。
褚映玉靠在他的肩頭,看他另一隻手抱著的孩子,輕輕地嗯一聲。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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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雍王府變得極為熱鬨,不少人都想上門祝賀一番,就算雍王府閉門謝客,也想辦法送禮過去。
雍王府也沒收,一一婉拒。
同時,雍王府裡的守衛加強了,陸玄愔甚至直接調來一隊玄甲衛,將王府護得水泄不通。
當看到那群玄甲衛時,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雍王可不是其他的皇子,他是有兵權的,手裡還有一支精悍的玄甲衛。
想要對未來的皇太孫出手?得惦量一下。
這讓那些原本想趁機出手的人扼腕不已,背地裡都紛紛罵雍王,連帶著也有些埋怨宮裡的聖人,為何讓雍王帶兵打仗,人都從北疆回來了,居然
沒將他的兵權收回去。
可惜不管他們如何生氣、埋怨,麵對那支玄甲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真沒人敢去觸怒雍王。
也有人特地去元康帝那裡狀告雍王豢養私兵,玄甲衛是雍王出銀子養的,確實也算他的私兵。
之所以沒在朝堂上當眾彈劾雍王,是因為不少人都知道北韁軍這麼多年一直沒拿到過軍餉,聖人親手卡住北疆的軍餉,北疆軍是雍王掏銀子養的。
聖人的用意,他們有幾分明悟。
說不定哪天雍王養不起,乖乖地將兵權交回來,聖人自然也不用擔心這兒子擁兵自重。
大臣的狀告自然沒成功,因為聖人對此反應很平淡,並表示那是雍王的親衛,是合乎規矩,不算是雍王豢養的私兵。
然後聖人還將那狀告的大臣臭罵了一頓,並貶出了京。
此舉也讓眾人明白,聖人也是想保護未來的皇太孫,默許了雍王的舉動。
雍王府雖然閉門謝客,不過倒也不拒絕親近的人登門。
例如姚夫人和姚桃等人。
母女倆一起過來,姚夫人給孩子送來一對長命鎖,笑道:“倒是沒想到小郡王會有如此造化。”
姚家向雍王投誠時,隻是想給女兒找一個靠山,確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
不過,這對姚家自然是有好處的。
姚夫人心裡感慨,聖人此舉雖將人打得措手不及,未嘗也沒有以此來平衡朝堂、彈壓下那些皇子的意思,也告訴那些皇子,他屁股上的位置,隻有他想給,他們才能拿,他不想給的,誰也不許來爭。
姚夫人雖不知道皇後和元康帝私下的約定,倒也能揣摩聖人的幾分心思。
姚桃悶悶不樂,說道:“為何一定要過繼?”
她還在介懷這事。
姚夫人拍了她一下,“這是聖人的決定,哪容得你置疑?”
姚桃很想說,就算是聖人也不能這樣啊!不過她知道她娘的,要是她真這麼說,少不得又要被她娘罵。
她扁了扁嘴,心裡還是難受。
褚映玉拉著她的手,笑道:“沒事兒,就算過繼了,縝兒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在意的。”
她又將安慰寄春的話和她說了一遍。
“真的?”姚桃盯著她,確認她臉上是否有絲毫的不舍和難過。
褚映玉淺淺地笑著,眉眼舒展,神色柔和。
好半晌,姚桃收回視線,“好吧,阿醜你開心就好。”然後又嘟嚷道,“以後你還可以再生一個的。”
姚夫人笑著點頭,“一個孩子還是太孤單了,像我和姚桃他爹,當年要不是我傷了身子,其實也想給姚桃再添個弟弟妹妹的。”
褚映玉笑著點頭,“我也這麼想,等孩子大一些,到時候再生一個。”
接著三人又聊起生孩子的事。
主要是姚桃成親都一年多,一直沒有消息,姚夫人心裡是有些急的,又不敢催女兒,怕給她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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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子結束一天的坐堂義診,回到府裡,便見到雍王居然在等他。
他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麼,問道:“王爺,有事嗎?”
陸玄愔一雙帶著煞氣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然後默默地遞給他一張紙條。
當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時,孤鴻子整個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