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餘波(萬字大章求訂閱)(1 / 2)

“你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Lancer呢?”

看著在殘缺不全的【月靈髓液】幫助下掙紮著從樹林中逃出來的肯尼斯,索拉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她簡直無法想象到底是誰能將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的天才傷成這個樣子。

尤其是那雙以前始終保持著高傲與自信的眼睛,現如今就如同喪家之犬般隻剩下了深深的恐懼、慌亂,以及強烈的求生本能。

毫無疑問,肯尼斯已經徹底廢掉了,而且是承受了從肉體到精神上的雙重打擊。

以後能不能恢複過來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畢竟對於一個從小一帆風順從未經曆過挫折的人來說,突然從雲端掉落到深淵之中所產生的巨大落差有時候比死亡還要可怕。

他們的餘生都會沉浸在痛苦與頹廢中,隻能通過不斷的酗酒、吸食麻醉品和縱情享樂來麻醉自己,直至有一天身體垮掉走向生命的儘頭。

類似的例子在奉行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魔術界簡直多不勝數。

“快!快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至少對於我們來說是如此。”

肯尼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此刻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在親眼目睹了阿納斯塔西婭那駭人的魔力與可怕的魔眼,還有黑化阿爾托莉雅所展現出來的壓倒性力量,以及小安妮發怒時天地為之變色的景象,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這個所謂的“天才”與那些真正的怪物差距有多大。

什麼天才!

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稍微出色一點的凡人。

而那些怪物甚至能不能被稱之為“人”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肯尼斯現在隻想要快點離開這座正在舉辦聖杯戰爭的可怕城市,回到自己熟悉的時鐘塔繼續當導師。

但他顯然忽略了自己那位精神上早已出軌的未婚妻。

“你什麼意思?Lancer該不會已經犧牲了吧?回答我!”

索拉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抓住肯尼斯的衣領厲聲質問,那張漂亮臉蛋因為極度憤怒的關係甚至變得異常猙獰凶暴。

“對!他死了!被其他從者像條可悲的蟲子一樣碾死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傷的關係還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肯尼斯的語氣一下子也變得激烈起來。

“不!這不可能!Lancer怎麼會死!他是那麼的強大!一定是你!你這個廢物牽連到了他!”

索拉顯然無法接受自己唯一愛過的心上人就這樣沒了,立刻撕下平日裡溫柔賢惠的偽裝開始指責自己的未婚夫。

要知道女性原本就是一種感性大於理性的生物。

尤其是處在戀愛腦狀態下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各種各樣奇葩、不可思議和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如果肯尼斯情商高一點,這種時候就會先嘗試安撫對方的情緒、避免矛盾激化。

等索拉冷靜下來之後,自然會開始慎重考慮自己的人生和未來,最終選擇遵從長輩定下的婚約成為阿奇博爾德家族的女主人,然後生兒育女像所有魔術世家的聯姻一樣。

至於對迪盧木多的愛意,隻會深深地隱藏在心底成為年輕時候的一段塵封往事跟遺憾。

畢竟從者已經死了,會隨著本次聖杯戰爭的結束返回英靈座,兩者之間已經徹底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性。

去瘋狂嫉妒一個根本不存在於現實中的英靈完全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是很可惜,肯尼斯是那種典型高智商低情商的人,非但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反而在這種時候把心底積累的所有憤怒和恐懼全部一股腦發泄了出來。

“閉嘴!蠢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跟那個家夥之間的曖昧嗎?彆忘了我才是你未來的丈夫,而他隻是個高級點的使魔而已。”

“無情的混蛋!怎麼敢用那樣充滿侮辱性的詞彙形容我的Lancer!去死吧!”

索拉的情緒徹底失控發出刺耳的尖嘯,緊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了一柄藏在袖子裡的匕首,使用魔力對其進行強化,隨後毫不猶豫插進了未婚夫的心臟。

由於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以至於【月靈髓液】進行自動防禦的時候她已經得手並迅速後退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咳咳咳咳——你……你居然為了那個家夥要殺我?”

感受著心臟傳來的劇痛,以及鮮血和生命力的不斷流逝,肯尼斯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震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行徑。

“沒錯!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

他就是我這一生之中唯一的摯愛。

至於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更不喜歡這段可笑的婚姻。

現在,告訴我你把召喚Lancer的聖遺物放在哪了?”

索拉盯著生命已經進入最後倒計時的肯尼斯厲聲質問。

不用問也知道,她打算等下次聖杯戰爭開啟的時候,帶上那件聖遺物召喚出自己的摯愛。

“白癡!聖杯戰爭每六十年才會開啟一次,等六十年之後你就算沒死也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了。更何況英靈是否會保留本次聖杯戰爭的記憶都不一定。”

肯尼斯用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嘲諷,緊跟著便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意識模糊倒在了地上。

沒有了他的控製跟魔力供給,【月靈髓液】也迅速化作一灘普通的水銀,再也沒有了半點靈動。

可索拉卻不為所動的丟掉染血的匕首,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無論是六十年也好、一百年也罷,我一定會與Lancer重逢的。在此期間,我會用儘一切辦法保持現在的樣子,不管需要墮落、殘忍到何種程度。”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她毅然決然轉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深處。

恐怕魔術界不會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君主埃爾梅羅一世居然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反而死在自己未婚妻的手中。

事實證明聯姻這種東西隻適用於需要聯姻的雙方都保持理性的狀態下。

否則隻要有任何一方陷入戀愛腦,結果都必然會是以悲劇收場。

尤其是活下來的索拉,接下來大概率要麵對索非亞莉家族與阿奇博爾德家族的追殺。

以她的魔術水平,能不能活過一個月還是個未知數呢。

就算僥幸活下來,等待她的未來也必然是顛沛流離、四處躲藏、窮困潦倒的生活。

因為這就是拋棄現實去追求自由和愛情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

與此同時,遠在城堡要塞的廢墟之上,小安妮也終於從不受控製的憤怒情緒中恢複過來,狠狠踩了一腳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玩偶熊。

後者立馬發出無比誇張的慘叫聲:“啊!!!!我尊貴的小主人,麻煩您輕點。”

“彆裝死!快點給我滾起來!”

小安妮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明顯還在對剛才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

“Master,Saber和她的新禦主好像有點不簡單呢。”阿納斯塔西婭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由於眼下已經沒有了外人,就連作為盟友的雁夜也失去從者身受重傷陷入昏迷,她自然不需要繼續保持原來的偽裝。

“這還用你說?那兩個家夥所擁有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從者的程度,簡直跟我們倆不相上下。”

小安妮直截了當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與您不相上下?!”

阿納斯塔西婭的臉色微微一變。

身為從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這位小禦主的魔力究竟有多麼恐怖,甚至可以直接用無窮無儘來形容。

隻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無限製的抽取魔力來釋放最擅長的寒冰魔法。

小安妮繃著臉認真的點了下頭:“沒錯。雖然感受不到對方的力量源頭,但卻能察覺到那種洶湧澎湃宛如大海般波瀾壯闊的能量。所以從現在開始起,Saber和她的新禦主就是我們本次聖杯戰爭中最大的敵人。”

“那您打算怎麼做呢?”

阿納斯塔西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追問。

通過剛才短暫的接觸,她基本已經確定自己在一對一的戰鬥中肯定打不過黑化的阿爾托莉雅,更不可能打得過那個神秘的禦主。

這也就意味著正麵對決中,想要按照傳統的從者對從者、禦主對禦主肯定無法贏得勝利。

“很簡單,再增加一個從者不就行了嗎?反正我有足夠的魔力供給,帶多少個從者都沒問題。”

小安妮眼睛裡閃過一抹小惡魔般的陰險與狡詐。

作為混亂陣營中的一員,出人意料和不按常理出牌從來都是她最大的優勢。

阿納斯塔西婭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兩眼立馬微微放光:“您的意思是……找Rider和他的禦主談判,讓那個有趣的小子自己選擇退出?”

“對,就是這樣。

爸爸曾經告訴我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拿來做交易的。

除非你開出的價碼不夠高。

更何況韋伯·維爾維特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能夠奪取聖杯。

他僅僅隻是想要證明自己而已。

所以我們僅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滿足對方的願望即可。”

說罷,小安妮迅速通過自己強大的類神力直接鎖定了遠處懸停在天空之上的戰車。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請放心,我會幫您搞定那個有趣的小子。”

阿納斯塔西婭捋了捋耳邊垂下來的銀色長發,嘴角微微上揚擺出一副吃定對方的模樣。

從上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察覺到韋伯·維爾維特對自己大獻殷勤的用意。

隻不過當時並沒有在意罷了。

畢竟作為沙皇俄國的末代公主,擁有美麗容貌和性感身材的阿納斯塔西婭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無論是國內的貴族還是國外的王子,加在一起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但是現在既然小禦主需要,她自然不介意稍微犧牲一下色相,通過暗示、引誘等方法來讓對方主動讓出自己所擁有的從者。

就這樣,稍微給身受重傷的雁夜進行了簡單的治療後,兩位公主便直接出現在距離戰車僅有不到兩三米的地方。

韋伯·維爾維特當場被嚇得不輕,趕忙驚慌失措的質問道:“你……你們要乾什麼?”

“你渴望聖杯嗎?或者說你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小安妮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

韋伯·維爾維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白癡,她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麼願望現在就可以說出來了。她願意代替聖杯來實現你的願望,然後以此作為交換來換取你的退出。”

伊斯坎達爾直接給自己的禦主進行了翻譯。

身為歐洲曆史上第一個被冠以“偉大”的征服者,他顯然不像傳說中那樣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不然成分構成十分複雜的軍隊早就爆發叛亂或者分崩離析了。

“退出?你們為何想讓我退出?而且還是通過這種方式?”

韋伯·維爾維特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反問道。

在他看來以這兩人組合所具有的壓倒性實力,想要淘汰自己完全可以直接動手,根本沒必要談什麼交換條件。

阿納斯塔西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近前,微微彎下腰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抿起嘴角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因為我們遇到了一個麻煩的敵人,想要從你這裡借走Rider。

換而言之就是讓Rider更換一個禦主。

作為交換,我們可以實現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全部願望。

無論你想要的東西是財富、金錢、力量、知識,亦或是美色,統統都可以獲得滿足。”

說到最後一個字,阿納斯塔西婭故意停頓了一下,同時擺出充滿誘惑性的姿勢故意吹了口氣。

還是個純情青少年的韋伯·維爾維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整張臉頓時紅的跟猴屁股一樣,心臟更是不爭氣的狂跳,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間繃緊,大腦更是完全陷入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回應。

伊斯坎達爾見狀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唉——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爭氣呢。清醒點!這可是談判!不管你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起碼得先搞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啊?!抱……抱歉!”

韋伯·維爾維特猛然間從戀愛的幻想中清醒過來,趕忙用力搖晃著腦袋迫使自己恢複冷靜。

大概半分鐘左右,他這才意識到擺在麵前的究竟是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試探道:“在我做出選擇之前,能告訴我剛才城堡要塞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當然可以。

首先是Lancer和他的禦主肯尼斯對我們發動了突襲,後來Assassin也加入其中。

他們明顯是一夥的。

後來在戰鬥中,Saber和她的新禦主也出現並以壓倒性的實力斬殺了Assassin、Lancer和Berserker。”

阿納斯塔西婭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什麼?你的意思……現在已經三名從者被淘汰了?還有,Saber的禦主不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嗎?”

韋伯·維爾維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簡直不敢相信僅僅一次戰鬥七位從者中的三位就這麼消失了。

要知道那可是來自曆史和神話傳說中的英靈!

是通過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強使魔!

是淩駕於所有魔術之上的奇跡!

阿納斯塔西婭表情嚴肅的回答道:“我們不知道在Saber身上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她之前的禦主去了哪裡。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新禦主的支配下,她身上發生了某些我們所不了解的變化,而且實力強的可怕。

以你和Rider的實力如果遇上她,可能連幾秒鐘都堅持不下來就會敗北。

所以我們才想要通過交易的方式來換取Rider。

隻有在充足魔力支撐的情況下,征服王才有機會與現如今的另外兩個強大從者一較高下。

否則等待他的隻有黯然退場,甚至連站在舞台中央的機會都不會有。

現在,請你做出決斷吧。”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不管是伊斯坎達爾還是韋伯·維爾維特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之前已經親眼目睹了從城堡要塞廢墟中射出的勝利誓約之劍,同樣也見識到了阿納斯塔西婭那足以凍結一切的寒冰魔法,以及小安妮發怒時天地為之變色的恐怖景象。

所以這一切都在預示著本次聖杯戰爭的不同尋常。

儘管伊斯坎達爾還掌握著【王之軍勢】這張底牌,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麵對這些敵人時自己會有一丁點勝算。

甚至就連揭幕戰時吉爾伽美什展示的【王之寶庫】都強大的令人絕望。

“Rider,我……”

韋伯·維爾維特明顯猶豫了。

畢竟他現在還隻是個時鐘塔的學生,並沒有真的做好為了某個理想而獻出生命的覺悟。

確切地說他的老師肯尼斯也沒有這樣的覺悟。

這對師徒都是把聖杯戰爭當成了一種魔術師之間的競技,而非不擇手段的搏殺。

可現在,當他們意識到這是需要付出性命的時候,自然會不可避免的打退堂鼓。

隻不過肯尼斯是在生死麵前精神和心理防線瞬間崩潰,而韋伯·維爾維特則是在敵人強大的實力麵前產生了退縮之意。

向來心胸開闊的伊斯坎達爾拍了拍自家禦主的肩膀,大笑著安慰道:“哈哈哈哈!彆那麼緊張,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接受並支持。畢竟我可是征服王,就算麵對再強大的敵人也絕不會退縮,而是會死在衝鋒的道路上。”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頭的豪邁壯漢,韋伯·維爾維特的眼睛頓時變得濕潤起來,恭恭敬敬的原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Rider,是我沒用,沒辦法讓你登上舞台成為主角。現在就讓另外一個更強的禦主來幫助你實現內心之中的願望奪取聖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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