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在戰鬥中掉落的鱗片也以同樣的方式重新長出來。
很顯然,對於兩位長老龍旅法師而言,肉體的損傷從來就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哪怕整個肉體完全被摧毀、消失也可以輕鬆重塑。
就這樣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烏金終於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使用旅法師火花的力量穿過黑暗虛空,抵達了另外一個陌生時空的島嶼上。
在這個麵積不大的小小島嶼中心,赫然躺著一名史芬斯(擁有極高智慧的獅身人麵獸)的屍體,正是之前被尼可·波拉斯殺掉的俄佐。
看著這位老朋友殘缺不全的屍體,烏金微微低下頭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哀悼還是在立下誓言要為其復仇。
……
幾乎與此同時,返回拉尼卡時空的桑喬也剛剛向公會"伊捷聯盟"的元祖尼米捷將自己看到的戰況進行了匯報。
作為左思派往這個世界的臥底,他早就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各種事情。
尤其是在以巴爾之子身份從事冒險的旅途中所積累的經驗,還有應對各種危險的手段和極快的反應速度,使其迅速從底層爬到了一個非常高的位置。
畢竟旅法師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優待。
更何況還是像桑喬這種看上去沒有任何背景,加入時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簡直就是命運給公會送來的骨乾跟頂樑柱。
稍微培養一下就能帶來巨大的利益。
可根本沒人知道,還是個孩子的桑喬已經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最後甚至進入父親的國度參與神戰。
無論是思想、意識、精神、心理都遠超絕大部分的成年人。
另外在左思的影響下,他同樣也相當的陰險狡詐、心黑手狠,從不會敵人手下留情。
所有膽敢小看或試圖欺負他年幼的傢夥,無一例外都在不久之後遭遇"意外"死掉了。
其中有些死相可以說是相當的恐怖。
但卻沒有誰能找到證據和抓住桑喬的任何把柄。
"尼可·波拉斯真的戰勝了烏金和他的盟友?"
尼米捷抬起頭用那雙閃爍著紅色火光的眼睛注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
桑喬趕忙點了點頭:"是的。
他們輸得很徹底、也很慘。
而且那個能夠限製旅法師火花力量的神器——永生聖陽也落在了尼可·波拉斯的手中。
如果娜希麗女士給出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尼可·波拉斯已經掌握了發動戰爭的兩個前置條件。
現在隻差最後一個了。"
"所以你認為現如今的關鍵是時空渡橋?"
尼米捷的神態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作為左思從未見過麵的盟友,他早就通過礫岩術士娜希麗得到了相當多關於尼可·波拉斯計劃的情報,所以知道這條長老龍旅法師想要乾什麼。
其實他隻要破壞掉那個超時空信標,不讓大量旅法師進入拉尼卡,理論上就能讓對方無功而返。
但這樣僅僅是治標不治本。
因為尼可·波拉斯完全可以自己製造一個同樣的設備。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威脅就必須擊敗他。
"沒錯。
眼下距離敵人發起攻擊隻剩下一個時空渡橋。
而且我認為用不了多久尼可·波拉斯就能得到它。
如果不想讓這場災難發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永生聖陽。
然後把它帶到一個尼可·波拉斯找不到的時空藏起來,並以一位旅法師的自由為代價,使其永遠處在激活狀態。
如此一來,對方就永遠也不可能拿到永生聖陽,自然就無法啟動自己的邪惡計劃。"
桑喬站在理性的角度做了一波分析。
他很清楚,火花之戰除了是尼可·波拉斯所渴望的之外,也是自家導師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一定會發生。
尤其是新非瑞克西亞的洞境樹,已經可以打破永生聖陽的封鎖,實現在多元宇宙之間穿梭。
所以桑喬提出的方法雖然能阻止其他旅法師得到永生聖陽,但卻無法阻擋左思。
"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也許我應該多僱傭一些人手去尋找永生聖陽的下落。"
尼米捷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很快他就把碩大的腦袋微微前傾並
垂下來盯著站在麵前的少年,笑著稱讚道:"乾得不錯,年輕人。你的成長與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也許我應該考慮給你一個更高的位置了。"
"哦?真的嗎?"
桑喬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
雖然他對於這個公會壓根沒有一丁點歸屬感,隻是將其作為一個通往更高層麵的跳板。
但誰又會嫌棄自己手頭的資源太多呢?
更何況伊捷聯盟的破壞性法術可是整個拉尼卡十會盟中最強的。
對於任何一名法師來說這都是極為寶貴的財富。
"當然!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現在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我想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你肯定希望能好好吃上一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一覺。
其他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談。"
說罷,尼米捷將這位年輕但卻表現出強大天賦的旅法師趕出了自己的巢穴。
但他不知道的是,桑喬並沒有回到房間裡休息,而是換上另外一套衣服,藉助隱形魔法悄無聲息的離開公會,在拉尼卡宛如迷宮般複雜龐大的街道中穿行。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抵達了一家位於陰暗小巷內的酒館。
當推開門的剎那,屋內所有人都向其投去了審視的目光。
不過好在桑喬早有準備,用寬大的鬥篷和兜帽遮住了自己,沒有被任何人認出來。
隻見他徑直走向吧檯,將一個密封的信封與一小袋金幣擺放在吧檯上,用魔法偽裝出來的嘶啞嗓音索道:"我需要你們幫忙送一封信。"
"給誰?"
站在吧檯的酒保拿起上邊沒有任何文字與標記的信封反問。
"給俄佐立參議院。"
桑喬不加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什麼?給誰?你再說一遍?"
酒保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俄佐立參議院是整個拉尼卡時空的執法者、立法者和秩序的維護者。
如果要給他們傳遞消息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到路邊找個巡邏隊塞給他們就行了。
桑喬繼續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重複道:"給俄佐立參議院。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甚至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但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因為我付了錢,你們就應該提供承諾的服務。
至於客戶的隱私和目的,我想應該不屬於你們的業務範圍。"
聽到這番話,酒保的臉色瞬間變了好幾次,甚至轉過身向後廚某位有決定權的人望去。
要知道拉尼卡時空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十會盟雖然表麵上維持著遠古時代簽訂的盟約各行其是,但實際上內部矛盾和競爭早就已經公開化。
各個派係由於理念衝突私下裡早就打得不可開交。
沒人知道這封信是否會引發什麼嚴重的後果,更不知道上邊的內容是否是對俄佐立參議院的挑釁。
所以彆看僅僅是送信,但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卻一點都不小。
"可以!這筆生意我們接了。"
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站起身給出肯定答覆。
"多謝。"
桑喬衝對方微微點了下頭,隨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靠近門口的剎那,
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突然從背後喊了一嗓子:"等等!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委託我們去給俄佐立參議院送信?"
"很簡單!
第一,我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一場可怕的戰爭與災難很快便會降臨到這個世界。
而我所要做的僅僅隻是給俄佐立參議院提個醒,讓他們能夠有所準備。"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桑喬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以極快速度消失在小巷的儘頭。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當這封信被擺在俄佐立參議院的高層麵前時,所有看到內容的人臉色都勃然大變。
其中一個人更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咆哮道:"這不可能!絕對是假的!拉尼卡十會盟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即便尼可·波拉斯也絕不可能戰勝我們。"
旁邊另外一名女性則後毫不客氣的嗬斥道:"冷靜點!難道你沒看到信上說在所有公會內部都有尼可·波拉斯安插的間諜嗎?我認為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這些間諜。"
"同意!我提議召開一次秘密會議吧,將各個公會的領導者都聚集起來。"
一名長相怪異宛如構裝體一樣的非人類點頭表示同意。
"你確定這種時候召開會議是個明智的選擇嗎?一旦某些公會的領導者已經暗中投靠尼可·波拉斯怎麼辦?"
"沒辦法,我們隻能這樣做。畢竟像這種事情,公開總比隱瞞好,至少可以讓那些還沒有被滲透控製的公會有所警覺。"
"既然這樣那就發出邀請吧。雖然信上的內容真實性暫時還無法確認,但有所準備總是沒錯的。"
……
就這樣在經過了簡單的討論之後,俄佐立參議院迅速做出了決策。
因為他們成立的職責就是為了結束混亂,讓整個世界看起來竟然有序,民眾可以在法律的框架管理下生活。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桑喬在完成送信之後迅速來到城市之外一處長滿雜草與藤蔓的廢墟之中。
當他進入內部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金吉塔廈的身影。
雙方對視了一眼確認身份之後,金吉塔廈立刻將手中拎著的箱子遞了過去。
"給,這是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讓我交個你的東西。
另外,從今天開始,這片廢墟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如果你有什麼情報需要傳遞,亦或是遇到危險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都可以過來。
記住,不要畏懼,因為新非瑞克西亞就是你最大的後盾跟底牌。
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技術和資源,遠遠超過你所能想像的極限。"
"謝謝!"
桑喬接過箱子將其打開,瞬間看到了裡邊數張用某種不知名材料打造的金屬圓盤。
但他伸出手觸摸的剎那,海量的知識、信息便一股腦的湧入大腦。
由於灌輸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他本人都不受控製的開始流鼻血,壓根無法消化如此多的信息。
整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
等停下來的剎那,桑喬立馬感到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不停嘔吐,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扔進貨箱在凹凸平的鄉間小路顛簸了幾天幾夜,腦漿都給搖勻了。
但好在身為旅法師的他很快便通過幾張治療卡牌恢復過來,扶著牆用不是很確
定的語氣問:"這些金屬圓盤是什麼鬼東西?居然可以存儲如此多的信息,而且還能直接與大腦產生共鳴?"
"它來自於一顆叫做艾澤拉斯星球所在宇宙的造物主——泰坦。
原本的名字被稱之為白金圓盤。
後來我使用爍油和其他技術對其進行了改進、完善。
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任何生物都可以通過觸摸讀取上邊存儲的信息。
作為一種載體,它雖然遠遠比不上爍油,但卻擁有自身獨特的優勢。"
一提起跟技術、創造、發明相關的東西,金吉塔廈立馬就變得興奮起來。
因為這是改良版白金圓盤第一次在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之外的目標身上進行信息傳輸。
從桑喬的反應來看,雖然會造成一定程度生理上的不適,但似乎並不會真的危及到生命。
起碼身體素質和智力水平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肯定不會。
桑喬好歹也跟左思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到藍色魔判官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小心成為了實驗小白鼠,嘴角立馬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好幾下,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混蛋!你就不怕把我折騰死了要承受導師的怒火嗎?"
"當然不!
因為我準備了不止一種的復活方式。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在火花熄滅之前將你重新拉起來。
所以請放心,在這方麵我是專業的。"
說話的功夫,金吉塔廈打開自己胸前的機械裝置,露出裡邊各種各樣的復活道具,明顯是有備而來。
畢竟以白金圓盤可能造成的損傷,頂天了也就是把大腦炸掉,屬於單純的肉體損傷。
以現如今新非瑞克西亞的技術實力都不需要用到魔法,幾秒鐘就能原地給拚起來。
但金吉塔廈那種對於生死無所謂的態度卻讓桑喬感到了強烈的不適,用清水漱了漱嘴裡的嘔吐物後露出十分無語的表情。
"拜託,我以前就反覆體驗過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的感覺。
那滋味對於任何活人來說都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折磨乃至酷刑。
如果你再拿我當試驗品,我絕對會嚮導師告狀要你好看。
介於這是第一次,我就先不追究了。"
說完這番帶著警告意味的話,桑喬便不再去碰箱子裡的其他白金圓盤,而是將其合上打算帶回去通過其他方麵慢慢讀取。
金吉塔廈滿不在乎的回應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小心點,這個世界最近一段時間肯定會相當的不平靜。尤其是即將暴露的尼可·波拉斯,肯定會採取一些行動。"
"關於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對了,導師眼下在乾什麼?"
桑喬明顯想要搞清楚左思下一步的動向。
他很清楚在尼可·波拉斯的麵前,自己跟其他新生代旅法師沒有什麼區彆,統統都是被秒殺的份。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目前正在忙著處理地獄內戰的事情。
不過他表示會讓主腦去尋找娜希麗的下落。
隻要找到這位礫岩術士,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哦,差點忘了跟你說。
如果見到夏恩七世千萬不要驚訝,更不要跟他打招呼,最好是將其視作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金吉塔廈一股腦把臨行前左思交代的話一個字不差的轉述出來。
"夏
恩七世?!"
桑喬瞳孔驟然放大,立馬就猜到了這位強大半巫妖可能被賦予的任務。
短短幾秒鐘左右,他的腦海中就拚湊出了左思大概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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