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現在費倫大陸上的精靈總是裝純潔、裝善良、裝無辜,經常喜歡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但實際上他們以前乾過的缺德事那可真是多到根本數不過來。
尤其像龍狂迷鎖這樣的東西更是到現在都仍舊在造成巨大的殺戮、破壞和死亡。
想到這,維爾梅斯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撇了一下阿什米,頓時將後者嚇得打了個激靈。
不過好在她知道,這個月精靈法師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精靈,從墮入邪惡陣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受到精靈諸神的庇佑,現如今應該是自己這邊的人,所以壓下了內心之中強烈的殺戮與報複欲望。
短暫的沉默過後,維爾梅斯立馬再次開口對奇物說道:“允許巴拉迦斯開口說話。”
“如你所願!”
奇物瞬間放開管製讓自己控製的這條太古紅龍得以暫時獲得嘴巴和嗓子的控製權。
下一秒……
巴拉迦斯便怒不可遏的咆孝道:“該死的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那個怪物居然能強製控製我的身體!”
“嗬嗬嗬嗬,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最最忠心的仆從。
記住,剛才、鑽進腦子裡那個奇物能隨時隨地讀取你的思維和記憶,截斷你對於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控製權。
這也就意味著,但凡你產生了一丁點不該有的想法,它都能瞬間感知到並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跪下來向我宣誓效忠,成為一條唯命是從的好狗。
否則你永遠也彆指望能重新控製身體。
而且我的耐心也不是無限的。
要是你一直不肯低頭,那我就讓它吃了你的腦子取而代之。
正好,索斯也想要一條奪腦龍呢。”
維爾梅斯嘴角大幅度上揚浮現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煉獄血統的關係,她越來越能感受到左思那種威脅、操縱、控製彆人心理帶來的快樂與滿足。
一聽到“奪腦龍”這三個字,巴拉迦斯心底瞬間湧起無法抑製的強烈恐懼。
作為一條太古紅龍,他可不像普通成年巨龍那樣無知,知道這種即便是在奪心魔族群中也可以被稱之為禁忌的生物。
通常來說,奪腦龍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龍的大腦被奪心魔蝌蚪吞噬並完全取而代之,還有一種是奪心魔蝌蚪的力量沒能完全吞噬掉巨龍的大腦,反過來被巨龍的意識吞噬,甚至是完成了一定的融合。
不管是哪一個,都意味著其生命形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更何況剛才進入自己顱腔的奇物體型那麼巨大,百分之百可以將整個大腦吞噬掉並取而代之。
所以巴拉迦斯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最終還是拋棄了身為龍王的尊嚴和高傲,垂下腦袋向眼前這條雌性煉獄紅龍俯首,緩緩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從今天起,您就是我的主人,我則是您最忠心的仆人。”
“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
維爾梅斯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猛然間張開雙翼將自己的龍威散發出去。
她的這個動作立刻引發了連鎖反應。
不管是一旁的青少年棕龍和黑龍,還是阿什米和其他地牢裡的獄卒,都紛紛跪在地上向這位強大的紅龍女王表示臣服。
因為他們明白有了巴拉迦斯“飛焰”這個金牌打手之後,整個西海岸南方地區再也沒有任何一條龍能夠與之相抗衡,即便是那些喜歡抱團的金龍、銀龍也不例外。
畢竟這可是兩條強大的龍王,聯起手來的殺傷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得意了一陣之後,維爾梅斯這才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巴拉迦斯,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辦。
立刻飛往卡林衫和泰瑟爾的邊境地帶,去試試那些巴爾之子的成色。
然後再掉頭去維爾達斯森林喚醒那些精靈對你的恐懼。
千萬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要用自己的名義來完成這一切。”
“了解!”
太古紅龍微微點了下頭,隨後便在幾名牧師的治療下恢複傷勢,最終扇動翅膀從頭頂巨大的天窗離開地下深處,消失在一片白色的雲層之中。
儘管他並不太清楚維爾梅斯下達的這些命令究竟欲意何為,但卻能依稀察覺到背後肯定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尤其是索斯這個幾次三番出現在耳邊的名字,讓巴拉迦斯聯想到了很多。
但遺憾的是他察覺到了太晚了,以至於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
與此同時,遠在北地寒冷的群山中,身為“帶孝子”的黃銅龍——庫爾雷莫斯,也終於開始著手實施自己的計劃。
相比起維爾梅斯簡單粗暴的通過戰鬥來解決一切,他顯然玩的花樣更多、也更隱蔽。
為了讓豎琴手與疤老克勞斯產生衝突,這家夥故意引導兩個賊偷竊了一條銀龍剛剛產下的蛋,然後獻給老龍換取了豐厚的報酬。
眾所周,銀龍是最喜歡搖人發動正義群毆的巨龍,沒有之一。
在意識到自己的蛋落在了克勞斯的手中,這條銀龍立刻變得暴怒無比,迅速呼朋喚友召喚來了一條金龍、一條銀龍和十幾個豎琴手成員,打算衝進前者的老巢去把龍蛋搶回來。
結果雙方不出意外的在米拉巴東麵山區的狹窄山穀中遭遇並爆發了一場大戰。
正常來說三條龍加上十幾個經驗豐富的豎琴手成員,怎麼看都應該是穩贏才對。
可遺憾的是克勞斯也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在巢穴附近有著大量的手下。
他直接召喚火巨人和其他一些怪物前來幫忙。
沒過一會兒功夫,三條金屬龍便一死兩重傷,豎琴手同盟的人更是隻有一個活著逃了出去,其餘的全部都遭到了屠戮和俘虜。
看著兩條善良陣營的金屬龍被拖進洞穴,死掉的那隻也被剝皮抽筋,庫爾雷莫斯臉上浮現出了無比邪惡的笑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有活著的俘虜,以豎琴手同盟和那些善良金屬龍的行事作風就必然會來營救。
來的越多死傷自然也就越多。
等你們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在出手乾掉所有人。
親愛的卡斯特蘭費裡安,你和你那些正義之爪的同伴們是不是也會插手呢?
如果這次能將你變成我的戰利品,那就再好不過了。”
“主……主人,我聽說尹爾明斯特現如今就在北地,要是他來了怎麼辦?”
旁邊一名法師打扮的男人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毫無疑問,他被眼前這條擁有傳奇施法能力黃銅龍的邪惡程度嚇得不輕。
畢竟在寒冷的北地,豎琴手同盟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實力最強大、最不能招惹的勢力之一。
尤其是背後站著的魔法女神選民,簡直就是所有奧術施法者的克星。
庫爾雷莫斯瞥了一眼膽小的手下,輕蔑的笑著回應道:“怕什麼?就算尹爾明斯特來了,要對付的也是克勞斯,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不過他?”
“我的意思是……您看是不是要多找一些盟友來幫忙,亦或是支持其他勢力給豎琴手找點麻煩。”
法師趕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可不希望被這位陰險狡詐、工於心計的新主人視作沒用的廢物,不然自己極有可能會像前任一樣,在某次執行任務中“意外”的死掉。
“嗯——聽上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如這樣,你去聯絡一下拜龍教的那些家夥,讓他們找機會搞出點動靜。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多許諾點好處也無所謂。
反正我根本沒打算履行承諾,更沒想他們能活下來。”
庫爾雷莫斯摸著下露出陰冷的表情。
在坑人這方麵,他可是從用來都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更何況拜龍教跟左思還有些恩怨。
像這種既能狠狠拍上司馬屁、又能給敵人找麻煩,還能趁機把水攪渾,一舉三得的好事,要是不乾那才對不起自己呢。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法師趕忙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他前腳剛走,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負責人席曼蒙便後腳出現,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你的計劃進行的如何了?”
“還不錯。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怎麼,你這是遇到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嗎?”庫爾雷莫斯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很顯然,由於都是中立邪惡兼老陰比的關係,所以他們倆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一直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尤其在情報分享這方麵,借助爍油移動終端幾乎做到了極致。
這也是為什麼豎琴手會掉入陷阱被算計的原因。
儘管他們也擁有相當出色的情報網,可是與能夠實時進行通訊聯絡的對手比還是差太遠了。
席曼蒙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這邊也一切順利。
尤其是散提爾堡成功占領博德之門後,我的任務就已經基本完成了,剩下的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
相比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更關心豎琴手同盟高層的動向。
要知道他們最近可是損失慘重,一直都處於戰略收縮狀態。
以我對豎琴手同盟的了解,他們這樣做肯定是在策劃著什麼,需要多加注意。”
“哦?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庫爾雷莫斯眯起眼睛試探道。
“據我所知,尹爾明斯特、風暴·銀手和一些豎琴手高層前不久出現在長鞍鎮,似乎是開了個什麼會。但我的探子沒敢靠近,生怕被認出來。”
席曼蒙首先分享了自己的情報。
對於他來說,這些情報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價值,隻要能達成最終的目的就好。
散塔林會現階段的目標是什麼?
答桉顯而易見,那就是動用一切手段打擊豎琴手同盟的勢力。
這不僅符合組織本身的利益,同樣也能讓左思、傅左爾·錢伯瑞感到滿意。
“長鞍鎮?哈貝爾家族?”
庫爾雷莫斯瞬間陷入了沉思。
身為一名玩弄陰謀詭計的好手,他自然不可能不關注北地的局勢。
儘管隻有一百三十多名居民的長鞍鎮在北地眾多城鎮中基本沒有什麼體量,貿易額更是低的嚇人。
但哈貝爾家族的法師可以說是鼎鼎大名。
無論是喜歡他們還是討厭他們,都不可能無視這個掌握著驚人魔法力量的勢力。
不過庫爾雷莫斯從未聽說過哈貝爾家族跟豎琴手同盟有什麼關係。
也許他們出現在長鞍鎮隻是個巧合?
僅僅是碰巧路過?
就在這位“帶孝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又一道傳送門憑空開啟,緊跟著哈瑞德三世憑空出現,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長鞍鎮。”
“你是誰?”
庫爾雷莫斯頓時浮現出警惕的表情,指尖更是閃爍著奧術魔法的光輝。
他從未見過哈瑞德三世,也不知道這家夥已經成為了左思手下對豎琴手同盟專用寶具,還以為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探子呢。
不過席曼蒙顯然知道這件事情,立刻抬起手製止道:“彆緊張,這位是哈瑞德三世,尹爾明斯特曾經的抄寫員,但現在已經投靠了索斯閣下。”
聽到這番話,庫爾雷莫斯眼睛裡馬上流露出一絲驚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主人竟然能把如此重要的人從尹爾明斯特身邊挖過來。
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麵帶微笑的問候道:“很高興認識你,哈瑞德三世。希望你帶來的情報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畢竟豎琴手同盟可是個麻煩的敵人,想要解決掉他們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你錯了。
其實豎琴手同盟遠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你隻要能夠找到其中的規律,還有他們行動的模式,就能輕而易舉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尹爾明斯特,還有他那愚蠢、固執的思維方式。
而我將協助你們,徹底摧毀、瓦解整個豎琴手同盟。
我要讓那個老不死的家夥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痛苦!
我要讓他在絕望之中發出哀嚎!”
毫無疑問,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對尹爾明斯特的恨意最深,那一定非哈瑞德三世莫屬。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恨之切愛之深。
越是喜歡一個人、崇拜一個人,那麼當思想發生反轉時所產生恨意就會越強烈。
現如今的哈瑞德三世就像一個受到強烈刺激瘋掉的魔怔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毀掉尹爾明斯特。
席曼蒙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立刻翹起嘴角說道:“我想我們可能需要找個沒人的安全地方好好談談。”
“我完全同意!”
庫爾雷莫斯不加思索的附和道。
老謀深算的他顯然也注意到了對方那不正常的情緒,內心之中的邪惡之火瞬間被點燃。
在這兩個老陰比的眼中,哈瑞德三世無疑就像一個心智和認知被扭曲的可憐蟲,正是最有趣的玩具,沒有之一。
而且他們也很想搞清楚,左思當初究竟做了什麼,居然能把尹爾明斯特的書記員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那跟我來吧!我在米拉巴設立了一個安全屋,並且招募了很多盜賊、冒險者和傭兵來監控豎琴手同盟的活動。”
說罷,哈瑞德三世便轉身帶頭朝山穀下方的城市走去。
由於距離不遠的關係,所以他並沒有施展傳送魔法或是飛行術。
庫爾雷莫斯與席曼蒙交換了一個眼神,迅速跟上了上去。
可憐的哈瑞德三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顆棋子。
不光左思可以隨意的擺弄他,庫爾雷莫斯與席曼蒙同樣也可以。
事實上他最大的用處從來都不是能提供什麼有用的建議,更不是能破壞多少次豎琴手同盟的行動、造成怎樣的傷亡。
而是其存在本身對尹爾明斯特造成的心理與精神打擊。
如果有一天尹爾明斯特迫於無奈親手殺掉哈瑞德三世,他必然會在心靈上留下一個巨大切無法愈合的創傷。
這才是左思真正想要達成的邪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