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強者有不做選擇的權力(萬字大章求訂閱)(2 / 2)

王國也將重新恢複和平與安寧。

謝謝你,我的朋友,你和你的神給予了我巨大的幫助。

這份恩情我會牢記於心,並在成為國王的那一刻兌現自己的承諾。”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阿爾薩斯的情緒明顯變得高漲了許多,內心之中也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光。

對此,左思僅僅是報以禮貌的微笑,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就這樣圍坐在篝火前,小口小口吃著剛剛烘烤出來的軟麵包,順便聊了聊關於斯坦索姆城內的情況。

由於王子正在屠殺平民的消息在大街小巷快速傳播,同時還有很多人在瘟疫的折磨下死去並快速被轉化成亡靈四處攻擊活人,眼下這座城市已經徹底陷入了無序跟混亂。

有的以家庭為單位聚集到一起,封死某個堅固建築的門窗以抵擋來自外麵街道上的威脅;

還有的自暴自棄開始搶劫、強奸、殺人,想要在臨死前好好的放縱一把。

最重要的是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已經親自下場,不斷轉化居民將其變成亡靈中的一員,時不時還會派出食屍鬼、詛咒教派的法師和縫合憎惡突然發動襲擊。

光是今天就有超過一百五十名士兵死在了這樣神出鬼沒的攻擊下。

很顯然,除了那些已經說出來必須淨化斯坦索姆的理由,阿爾薩斯還有一個沒有說出來的理由。

那就是殺死感染瘟疫生病虛弱的活人,要比殺死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亡靈容易太多。

由於兵力十分有限的關係,如果像烏瑟爾和吉安娜那樣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局勢惡化,等居民開始大麵積轉化的時候再想要清理,所需要付出的傷亡跟代價會是現在的幾倍乃至十幾倍、幾十倍。

簡單吃過晚飯,戰鬥了一天疲憊不堪的阿爾薩斯很快便躺在帳篷裡閉上眼睛打起了呼嚕。

他甚至沒有脫掉身上的鎧甲,同時手裡死死攥著戰錘,顯然是做好了隨時醒來並投入戰鬥的準備。

作為王子的副官兼貼身侍衛,法瑞克隊長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後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拿起一塊略顯破舊的毯子輕輕蓋在上邊,然後走到外麵的篝火堆旁邊坐下,好幾次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事到臨頭卻又忍住了。

反複七八次之後,他這才灌了一口酒鼓足勇氣說道:“在今天的戰鬥中我發現了一些問題。”

“哦?是什麼?”

左思隨口反問了一句。

“那個可怕的惡魔瑪爾加尼斯!

似乎是在故意激怒王子殿下,讓他去屠殺更多的斯坦索姆居民。

這家夥每一次占儘優勢都會停下來肆無忌憚的嘲諷,令王子在憤怒之下完全失去理智瘋狂屠戮。

如果是一次兩次我可能根本不會察覺到。

但對方今天卻足足做了六次以上。”

法瑞克隊長一股腦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因為在殺戮過程中,阿爾薩斯臉上凶狠嗜血的表情讓他感到陌生和恐懼。

同時那些生病的平民臨死前哀求的樣子,也讓所有參與到這次行動中的士兵感到無比痛苦。

相比起肉體上的疼痛,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才最為致命。

這也是為何在亡靈天災肆虐過之後會誕生血色十字軍這個從骨子裡透露出極端與瘋狂的組織。

確切的說,所有在戰後加入其中的人基本有一個算一個腦子都不正常了。

除了向天災軍團跟巫妖王複仇,他們根本找不到第二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跟意義。

當然,其實法瑞克顯然並不需要擔心這個。

因為以阿爾薩斯的“念舊”程度,必然會在拿到霜之哀傷後把這位忠心耿耿的副官殺死轉化成亡靈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

就如同他成為死亡騎士後第一時間就去複活了曾經的愛馬無敵一樣。

左思用略帶憐憫的眼神注視著這個性格與阿爾薩斯一樣激進的青年,低聲說道:“你的觀察很敏銳,至少要比我們的王子殿下敏銳太多。他可是連一丁點都沒有看出,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

“什麼?你的意思是……瑪爾加尼斯在故意激怒王子殿下,好讓他去屠殺自己的子民?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毀掉王子的名聲嗎?”

法瑞克猛地站起身握緊了拳頭。

“不,他應該是想要讓王子在殺戮中不斷變得冷酷、麻木,最終變成另外一幅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樣子。而斯坦索姆就是敵人做的一個局,從王子艱難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掉進了陷阱之中。”

左思沒有隱瞞什麼,大大方方告訴了眼前這位隊長真相。

他之所以敢這樣做就是因為知道哪怕提前知曉真相,對方也什麼都做不了。

法瑞克無法說服阿爾薩斯停止對斯坦索姆的淨化,更無法阻止恐懼魔王一次又一次的挑釁,甚至就連自己也會不知不覺的深陷其中。

沒辦法,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從頭到尾都在被牽著鼻子走,不斷被逼著做出錯誤的選擇。

打個貼切點的比方,阿爾薩斯的眼下的困境就如同在麵對劫匪綁架了自己的家人,然後對方要求他在兩個孩子之間選擇殺死一個,否則就把兩個孩子都殺死。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選擇哪一個結果都注定會是悲劇。

因為弱者是無法做到在劫匪傷害任何一個孩子之前先將其拿下乃至殺死。

但如果換成是強者就可以不做任何選擇,直接衝上去解決劫匪拯救家人。

所以強者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永遠可以跳出遊戲規則之外,有不被逼著做任何選擇的權力。

而左思顯然已經擁有了這樣的權力。

任何形式的威脅恐嚇都隻會遭到他十倍、百倍的報複。

但遺憾的是阿爾薩斯卻並沒有這樣的權力,哪怕成為巫妖王之後也仍舊隻是一顆棋子。

“混蛋!”

法瑞克掄起拳頭狠狠砸向地麵打出一個小土坑,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的嚇人。

很顯然,他明白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敵人的奸計得逞。

畢竟阿爾薩斯的頑固可是絲毫不比他的父親——泰瑞納斯國王差,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結束了談話之後,左思便起身去給那些受傷的士兵、民兵和平民治療,順便查看感染瘟瘟疫的病人恢複的如何了。

如果發現有誰挺不住開始出現昏迷休克的情況,就得抬到遠處隔著柵欄的另外一邊,防止死亡後突然變成亡靈跳起來傷人。

經過一天的忙碌的救治,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經有明顯好轉。

但同樣也有上百個沒能撐住,眼下已經變成僵屍在隔離區不斷發出低吼並奮力伸出胳膊想要抓人。

守在附近的民兵發現之後會立刻將其殺死,並把屍體拖到外麵去焚燒。

等天色徹底暗下來,左思這才跟蘭尼打了聲招呼,獨自一人離開軍營進入斯坦索姆城區之內。

儘管目前已經是午夜時分,可是能見度卻非常高。

因為衝天的大火把整個城市都照亮了。

幾乎超過四分之一的木質房屋都在燃燒,火勢也在隨著夜風的吹拂向四周擴散。

雖然經曆一個白天營救和屠殺,可城內仍舊有數量相當多的居民。

在大火燃燒木頭發出的劈裡啪啦響聲中,偶爾還能聽到歇斯底裡的狂笑,女人在被侵犯時發出的尖叫與哭泣,被困在房子裡被活活燒死發出的痛苦哀嚎……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斯坦索姆就是一副徹頭徹尾的煉獄光景。

法律和秩序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群在死亡和恐懼麵前徹底崩潰的普通人。

“唉——真是有點慘呢。”

左思不由得發出了感歎。

雖然共情能力弱,無法產生真正的感同身受,同樣也不會有悲傷流淚的反應,但基於價值觀延伸出來的憐憫還是多少有點的。

如果是本體或者分身在這裡,他肯定會出手拯救這座城市和裡邊的居民。

但問題是他現在隻是降臨了一縷意識,容器也是臨時挑選出來湊合著用的,連瑪爾加尼斯這個弱雞恐懼魔王都不一定打得過,哪裡有資格去拯救彆人。

所以左思並沒有理會正在發生的犯罪,也沒有去嘗試著拯救任何人,而是徑直朝亡靈在這裡建立的臨時基地走去。

今天晚上他的目標就是測試一下瑪爾加尼斯的實力,順便確認自己這幅身體所能達到的上限,然後根據信息反饋製定接下來的計劃。

……

與此同時,遠在南方的魔法王國達拉然。

吉安娜正在與自己的導師安東尼·達斯激烈爭論關於魔法瘟疫的事情。

“我說過多少次了!

如果這種瘟疫真的是由克爾蘇加德借助通靈魔法製造出來的,那麼它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研究出解藥。

因為在通靈魔法領域,整個達拉然都沒有第二個人走得比他更遠、研究更深入。

所以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吧,魔法這種東西用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你救不了斯坦索姆的居民,我也同樣做不到。”

大法師扶著額頭用十分嚴厲的語氣訓斥道。

“可那些信奉契約之神的牧師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明明可以通過草藥和一種魔法來把清水轉化成為聖水。

所有喝下聖水的瘟疫感染者,隻要是身體健康且病症不是特彆嚴重,都能迅速好轉並痊愈。

看,我已經把他們的藥劑和草藥飲料的配方拿回來了。”

說著,吉安娜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臨走前左思贈予的羊皮紙擺放在桌子上。

安東尼·達斯下意識接過來掃了兩眼,立刻驚訝的挑起了眉毛:“全部都是新配方?!這個契約之神似乎有點東西。”

吉安娜不加思索的回答:“那是當然!我親眼見過那些牧師施展自稱神術的魔法,每一種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我覺得隻要找他們幫忙,肯定能快速研製出治愈瘟疫的解藥。”

“契約之神索斯……

看來我們有必要多加關注一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教派了。

相比起洛丹倫王國正在蔓延的瘟疫,這才是一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

因為他能賜予信徒力量,這顯然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做到的。

而且我在圖書館中也沒有找到半點關於這方麵的記載。”

安東尼·達斯摸著下巴上濃密的白色胡須自言自語道。

身為魔法王國的最高領導者,他可以隨意獲取城內所有的知識,因此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許多強大的存在。

包括誕生於生命跟自然力量的荒野半神,來自元素位麵的強大領主,巨魔所信奉的洛阿神,五大守護巨龍,泰坦遺留下來的眾多守護者……

總之,隻有那些強大到超乎想象的生命才能賜予凡人知識和力量。

而凡是這樣的存在,隨隨便便都能造成毀滅性的破壞跟災難。

其中記錄最為詳細的,莫過於那位憑借一己之力改變地形,硬生生創造出黑石山、灼熱峽穀和燃燒平原的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

由於矮人跟人類是盟友,因此關於這段曆史可以從鐵爐堡的圖書館中查閱到。

再加上達拉然原本就是研究各種魔法力量和超自然生命,跟提瑞斯法議會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因此在這方麵往往格外的敏感、警惕。

“您覺得契約之神的降臨是一個威脅?”吉安娜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道。

安東尼·達斯猶豫了一下,很快搖了搖頭:“不清楚,暫時還無法做出判斷。

儘管你的報告裡提到過對方的所作所為,但這一切時間尚短,仍需要繼續觀察。

不過往好的方向想,如果這真是一位善良仁慈的神明,那麼對於人類乃至整個世界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們可以通過獻出信仰作為交換,獲得一個強大的保護神。

到時候再對付像惡魔這樣的威脅時就不用畏首畏尾了。”

“那瘟疫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它在洛丹倫王國肆虐嗎?看著無數無辜的人死去?”

吉安娜鍥而不舍的繼續逼問。

“我會在明天的例行會議上提出。

至於能否通過就不敢保證了。

你應該知道現如今的達拉然氣氛非常緊張。

由於大量獸人從集中營逃離並肆意掠奪沿途的城鎮和村莊,導致許多人開始攻擊當初收容這些嗜血怪物的決定。

而你的父親戴琳就是其中最激烈的一個,並且還打算親自率領艦隊把逃跑的獸人全部抓回來處決。

聯盟內有很多跟獸人結下血海深仇的成員都支持他。

達拉然內部也分成了兩派,目前正在爭吵不休。

在爭出一個結果之前,他們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而洛丹倫的瘟疫連泰瑞納斯國王都沒有重視起來,達拉然的大法師們又怎麼可能會當成一回事。

所以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從安東尼·達斯的這番話不難聽出,薩爾所率領的獸人四處流竄給洛丹倫王國乃至整個聯盟內部造成了多麼大的破壞。

畢竟相比起從未聽說過的詛咒教派和亡靈天災,獸人的威脅可是實實在在的,並且已經在前兩次戰爭中充分證明過了。

即便是人類中最強大的戰士,麵對這些勇猛嗜血的綠皮怪物時也會落入下風。

那驚人的力氣與可怕的狂暴天賦,使其在近戰肉搏的時候所向披靡。

再配合強悍的疼痛忍耐力與抗擊打能力,天生就是優秀的戰士。

因此無論是為了防止獸人再度崛起,還是為了平息聯盟內部的反對聲浪,泰瑞納斯國王都必須先把兵力調到南方區解決獸人逃亡造成的麻煩。

這也是為何阿爾薩斯明明貴為王子卻隻有極少兵力的原因。

不是泰瑞納斯不想給他更多,而是實在沒有了。

薩爾和獸人實際上也是瘟疫在北方迅速蔓延、最終導致洛丹倫王國毀滅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且這些家夥造成的傷亡跟破壞也一點也不比亡靈差。

雖然薩爾一直標榜自己要與過去黑暗的曆史做切割,帶領獸人找回失去的薩滿信仰與榮耀。

肯問題是獸人過去屬於典型的遊牧部落製結構。

凡是對遊牧部落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所以在戰鬥中發生屠殺平民、洗劫財物、強暴女性、放火燒村之類的事情簡直再平常不過了。

反正作為大酋長,他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其他單獨活動的氏族。

更不用提還有格羅姆·地獄咆哮這麼個嗜血好戰的家夥,以及他麾下同樣不是啥善茬的戰歌氏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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