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遺憾的是他的攻擊又一次落空了。
手持神器法杖的左思在完成出其不意的突襲之後早就傳送走了。
等阿古斯捕捉到他身影的時候，發現這個危險的敵人不知何時又從大魔鬼形態變成了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人類模樣。
而且泰坦清晰的看到左思緩緩摘下了手那隻鑲嵌著痛苦寶石的鐵手套，露出一隻令人毛骨悚然的惡魔之手。
這隻手不像他大魔鬼形態下的龍爪，而是散發著無比深邃、邪惡、腐壞和死亡的氣息。
與這隻手相比，扭曲虛空中誕生的那些惡魔都顯得微不足道。
“你知道嗎？
其實我並不太想用這玩意來轉化你。
因為傾向守序的我討厭不可控的混亂。
更沒有興趣再其他宇宙創造第二個無底深淵。
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也許稍微注入一點混亂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烏爾加舍克曾經對我說過，混亂代表著無限的可能與創造力。
更何況在這個宇宙光與暗交界處所形成的扭曲虛空，本質就是一個衝突地帶，一個永遠無法形成穩定秩序的區域。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成為它的主宰吧。
而你就是我所創造的第一個惡魔泰坦。”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瞬間消失在原地，以一種阿古斯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將惡魔之手插入了那個被擴大化的傷口之中。
這一次，他沒有汲取能量而是注入能量激活了位於惡魔之手裡始終被壓製的深淵碎片。
充滿邪惡汙穢的力量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就進入了阿古斯的體內，並在傷口周圍形成了大片散發著惡臭的黑色不明液體。
無數充斥著褻瀆與黑暗的符文一個接一個在泰坦的皮膚表麵凝結成實體。
出於對這種未知力量的恐懼，阿古斯二話不說便揮舞鐮刀將這個可怕的敵人逼退，隨即提下頭查看自己的身體。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幾秒鐘的功夫，傷口附近的邪惡汙穢之力便迅速擴散到了大半個身體，導致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藍色光芒和紅色光芒最終被一片漆黑所取代。
當全身下徹底彆黑暗所吞噬之後，這位泰坦的眼睛裡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消失了。
甚至就連痛苦、折磨和憤怒的情緒也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純粹的惡、令人毛骨悚然的惡。
而左思的惡魔之手也仿佛的到了某種正反饋一樣，迅速順著手臂向漫延，並且在宛如利爪一樣的拇指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標記。
“有趣！
隻要我釋放深淵碎片的力量任由這種極致混亂邪惡的力量擴張，自身就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好處嗎？
深淵意誌果然是在想方設法引誘我向混亂陣營偏斜呢。
就是不知道借助碎片的力量把整個扭曲虛空轉變成為第二個無底深淵又能從中獲得什麼。”
說罷，左思把手套戴了回去，並且借助造物主的職業能力把手套護臂的長度延伸，確保能百分之百覆蓋被惡魔化的部分。
等做完這一切，他立刻把目光投向已經徹底被深淵碎片侵蝕，正在長出犄角、翅膀的阿古斯。
但凡眼睛沒瞎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強大的泰坦正在不可逆轉的惡魔化，就連那所謂“高貴”的星魂也在永久性的腐化墮落。
而且這一次即便是萬神殿的泰坦現身也無法將其從邪惡陣營中拉回去。
不過左思顯然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阿古斯可是燃燒軍團在實體宇宙的能量來源。
無論是遍布宇宙各個星球的龐大傳送門網絡，還是那些太空要塞和戰艦，亦或是為惡魔們提供能量補充，都需要這位泰坦的“無私奉獻”。
可現在，隨著他擺脫薩格拉斯的控製，自然就不可能再繼續把自身的力量分出去，因此阿古斯星球的燃燒軍團老巢頓時亂成一團。
所以還沒等阿古斯完成轉化，一個全身下燃燒著烈焰的巨人便直接降臨照亮了這個幾乎在之前戰鬥中被摧毀的恒星係。
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終於降臨了！
很顯然，或許他並不在意那些惡魔的死活，但絕對在意像自己一樣的泰坦同類。
尤其是像阿古斯這樣擁有驚人潛力的新生泰坦，一旦脫離控製就意味著巨大的威脅。
左思同樣也對這位實體宇宙中最強大的生物突然降臨感到了意外，手裡第一時間就多出了一個看去十分破舊且不起眼的碗，打算應對最糟糕的情況。
要知道在他的計劃中，現在可不是跟這位黑暗泰坦對的時候。
但遺憾的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薩格拉斯顯然注意到了周圍破碎的行星，還有屹立在太空之中絲毫沒有受到超低溫影響的左思，立刻猜到了什麼厲聲質問道：“你就是那個來自其他宇宙自稱契約之神的入侵者？你對我的阿古斯做了什麼？”
“沒錯，就是我。很榮幸能夠在這種時候見到您，偉大的燃燒軍團主宰，以及僅憑一人之力就毀滅了泰坦萬神殿的實體宇宙最強者……”
左思十分禮貌的欠了欠身表達自己的敬意。
隻可惜薩格拉斯顯然沒心情聽這些恭維，直接不耐煩的打斷道：“夠了！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對阿古斯做了什麼？他身那扭曲、邪惡和腐化的氣息又是從何而來？”
“嗬嗬，這不是在明顯不過了嗎？
我隻是把您曾經對阿古斯做過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而已。
畢竟泰坦的星魂原本隻是一團沒有任何意識的純粹能量，所以需要通過所謂的夢境來塑造意識和思維。
在自然演化的情況下，大部分泰坦的意識會受到星球各種智慧生命所營造出來的夢境影響。
最古老的泰坦阿曼蘇爾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覺醒的。
為了尋找同類，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對許多孕育著星魂的星球進行了改造，並利用這種方法喚醒了包括你在內的其他泰坦。
也就是說除了阿曼蘇爾之外，其餘泰坦本質都是由他創造出來的，這也是你們擁有強烈守序傾向的原因。
後來虛空大君可能通過觀察泰坦們的行為發現了星魂的這一特性，所以製造出了古之神來影響星魂使其變成自己這邊的力量。
緊跟著又陸陸續續又其他勢力加入了這場角逐。
就連成為邪能掌控者的您，不是也在利用同樣的方法影響星魂，然後使其屈從於自己的意誌想要創立黑暗萬神殿麼？
我承認，泰坦在力量方麵的確非常強大，可同樣也存在著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沒有與這股力量相匹配的精神與意誌。
包括您在內，都太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哪怕是在覺醒之後也不例外。”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手中的那顆破碗的銘文已經開始散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
隻不過這點光亮與薩格拉斯那燃燒火焰的巨大身軀根本不值一提，更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所以你也想要腐化星魂獲得屬於自己的泰坦？不，不對，阿古斯可不是星魂，他已經是個完整的泰坦了。”
薩格拉斯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燃燒巨劍，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
喲嗬知道他的劈砍可不是普通意義的物理攻擊，而是能夠直接劈開扭曲虛空，其危險性自然不言而喻。
左思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把手裡的破碗抓的更緊了，同時被點亮的銘文也變得越來越多，不動聲色的笑著回應道：“這還要多虧了你和您手下的破壞女巫的主母們。
在她們日以繼夜的折磨下，阿古斯的意識和自我早已被扭曲，並且充滿了壓抑不住的痛苦與折磨。
所以他無比渴望解脫，渴望能夠獲得心靈的安寧。
我隻不過稍微利用了一下這一點，將最純粹的邪惡與汙穢注入他的身體，使其徹底擺脫心靈與道德的枷鎖墮入黑暗。
看著吧，用不了多久，扭曲虛空的惡魔們就會迎來自己的第一位真正意義的君主。
徹底墮入邪惡的阿古斯將會變得十分可怕，甚至是足以與您匹敵。”
“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先通過席卷整個宇宙的龐大戰爭來迫使我派出泰坦，然後再伏擊阿古斯將他變成你的打手？”
薩格拉斯的語氣中明顯蘊含著滔天的怒火。
多少年了？
自從創立燃燒軍團發誓要摧毀虛空勢力對實體宇宙的侵蝕，就再也沒有誰敢如此算計跟戲弄自己。
“沒錯。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奪取泰坦的控製權。現在我馬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泰坦了。”
左思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毫無疑問，這個舉動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之所以敢這樣做，究其根源在於手中那個破碗已經徹底被激活，散發著刺眼奪目的金光。
來自整個多元宇宙無窮無儘的能量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湧入其中，並且迸發出恐怖的回響。
這是一種隻有足夠強大生物才能聽到的聲音，同樣也是毀滅與死亡的序曲。
此時此刻即便是左思本人也無法讓同兆停下來，更無法靠著旅法師的火花將裡邊浩如煙海的能量吸收掉。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薩格拉斯這會兒終於感覺到了情況似乎有點不妙。
因為才短短幾秒鐘，碗內聚集的能量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它的名字叫做同兆，是另外一個宇宙某個遠古文明製造出來的神器。
從您現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偷偷激活了它。
之前那番長篇大論也是為了故意拖延好讓它有充足的時間充能。
不過讓我有些費解的是，我在等同兆您在等什麼呢？
如果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的話就算是無法殺死我，也應該可以毀掉尚在轉化中的阿古斯。
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好好感受這份巨大的意外驚喜吧！
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麵的時候，您能吸取今天的教訓，不要再表現的如此傲慢了。
不然的話可是真的會死呦。”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直接把已經開始極度不穩定的同兆朝黑暗泰坦扔了出去，隨即拿起惡魔化的阿古斯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前腳剛跑掉，後腳漂浮在天空中的同兆就綻放出比星係內恒星還要刺眼不知道多少萬倍的光，隨後將薩格拉斯連帶整個星係一起吞沒。
那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甚至直接粉碎了恒星爆炸後向內部坍縮形成的大質量黑洞，連帶周圍好幾個恒星係也跟著一起遭殃，完全從實體宇宙消失了。
等能量風暴平息之後，遭到重創的薩格拉斯這才氣喘籲籲用怒火中燒的聲音咆哮道：“索斯！！！！！！不管你是神也好還是其他彆的什麼東西也罷，我發誓絕對會逮住你、把你撕成碎片，靈魂扔進扭曲虛空折磨一百萬年、一千萬年！我會把你那顆卑鄙無恥的心挖出來作為收藏！”
很顯然，在同兆那毀滅性的力量麵前，即便是實體宇宙最強大的黑暗泰坦也承受不住，整個身體表麵不僅坑坑窪窪遍布著凹凸不平的傷痕，而且遍布著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裂紋。
如果不是其本身已經成為邪能的源頭擁有最高級的控製權，換成其他惡魔早就從中間炸裂開了。
至於同兆，早就在爆炸瞬間產生超出自身承受能力極限能量的瞬間被摧毀，重新變成卡牌返回墓地重生。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左思都不能再使用這件威力無窮的神器了。
不過這無疑是值得的。
因為薩格拉斯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找個安全點的地方養傷，起碼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輕易出現在左思的麵前。
他根本無法確定那種可怕的武器對方手究竟是隻有一個，還是有好幾個。
另外，失去阿古斯提供的能量之後，燃燒軍團建立的後勤與戰鬥體係也將迅速土崩瓦解。
除非他們能找到一個新的泰坦作為能量源，否則傳送門網絡會癱瘓、巨大的戰艦、要塞、機甲、能量炮都會因為缺乏能量供應而部分陷入癱瘓，根本無力抵擋魔鬼軍團和新非瑞克西亞的全麵進攻。
不過薩格拉斯顯然已經顧不這麼多了。
他絲毫沒有半點想要幫助基爾加丹解決爛攤子的意思，而是直接先將所有囚禁的泰坦靈魂轉移到一個自認為更安全的地方。
……
與此同時，遠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被稱之為扭曲虛空的地方。
左思和剛剛轉化成惡魔泰坦的阿古斯漫步在這個與實體宇宙處在不同維度的空間，饒有興致欣賞著原本用來囚禁惡魔靈魂的監獄瑪頓。
不過這顆星球早已被黑化的薩格拉斯摧毀，變成一個個大小不一漂浮在黑暗之中的浮島。
無數的惡魔生物的靈魂正在這裡吸收聖光與暗影交彙的能量重新構建身體，遠遠看去就如同一顆顆橢圓形豎著放置的卵。
每當有惡魔成功孕育好身體，他們就會破殼而出順著同樣是薩格拉斯開辟出來的通道進入實體宇宙。
這其中既有隸屬燃燒軍團的家夥，也有尚未被軍團收編的野生惡魔。
事實黑暗虛空中的惡魔數量無窮無儘，即便是燃燒軍團也隻能控製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另外，隻有軍團中那些精銳中的精銳才有資格在阿古斯星球快速重生，其餘大部分都是像這樣在扭曲虛空中慢慢重塑身體，幸運的可能需要幾個月乃至幾年，而那些倒黴總是吸收不到能量的則可能需要幾百年、幾千年乃至萬年。
欣賞著瑪頓星球碎片所形成的浮島成千萬的惡魔相互爭鬥、相互廝殺，左思不有的微微感歎道：“這裡還是一個適合變成無底深淵的好地方。如何，你準備好成為這裡的王了嗎？”
“是的，主人，我已經準備好成為這片扭曲虛空的統治者了。”
阿古斯單手撫胸優雅的鞠了一躬。
此時此刻他已經從頭到腳都變成了純黑的顏色，額頭巨大的犄角和身後那對足以遮擋住身體的巨大蝠翼甚至比惡魔化的薩格拉斯還要誇張。
畢竟薩格拉斯變成惡魔形態並非是出於自願，而是在他砍碎瑪頓星球後被裡邊溢出的龐大邪惡氣息所侵染，在內心之中仍舊將自己視作傾向秩序的泰坦。
否則也不會花費那麼大的心思去招募艾瑞達人，讓他們來協助自己管理約束這些缺乏紀律性的家夥。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說著，左思有一次脫下手套站在最大的一塊浮空島，用利刃割開手掌讓深淵碎片的力量伴隨著黑紅色血液把整個地麵徹底染紅。
沒過多久，整個浮空島就像是活過來一樣，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開始釋放巨大的引力，源源不斷把周圍其他的浮空島吸收過來合並到一起。
轟！轟！轟！轟！
每一次浮空島與浮空島相連所產生的撞擊都會引發劇烈的震蕩和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