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左思再一次高調現身，整個費倫大陸的局勢都不由自主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就連北方陰魂城和散提爾堡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爭鬥都在短短幾天之內變得緩和了不少。
紅袍法師控製的塞爾更是直接進入最高級的戰備狀態，就連首席之間激烈殘酷的內鬥也暫時停止並開始握手言和一致對外。
因為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的猜測，這是否意味著某個人要準備搞什麼大動作了。
畢竟在這方麵左思可謂“劣跡斑斑”，從來到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消停過。
而且跟很多人隻有受到刺激或感受到威脅才會做出反應不同，他一直采取的策略都是主動出擊。
即便之前沒有招惹過左思，但隻要認定對方是個潛在的威脅，那麼他就必然會不擇手段的進行打壓、削弱、乃至一勞永逸的徹底鏟除。
自然之神、橡樹之父西凡納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僅僅因為他的自然平衡理論不符合西海岸帝國發展的要求，就被左思將整個西半邊費倫大陸的教派和信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根拔起。
雖然仍舊維持著強大神力沒有掉下來，但力量和影響力已經遠不如從前。
更要命的是，新崛起的自然之神塔洛娜趁機大肆擴張搶占吞並了前者的勢力範圍，而且還在積極拉攏那些不太認可西凡納斯冷酷、殘忍和野蠻一麵的神祇。
比如說和平與泉水女神埃達絲、森林女神梅莉凱等，原本還算團結的自然神係儼然已經有了分裂成兩半的征兆。
除此之外，塔洛娜還跟大地之母裳禔亞維持了良好的關係。
雙方的教會在農業、自然循環降解和肥料方麵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
至於那些已經招惹過左思的家夥……
看看曾經動蕩之年的最大贏家、一躍成為整個國度內最強大神祇的謊言王子希瑞克吧，這位愣是被搞到從強大神力跌落到了微弱神力的半神。
雖然由於其謊言神職的特性導致其不太可能因為信仰的衰落而徹底去星界躺屍。
可隨著那些被諸神群毆的影像資料在有心人的傳播下不斷擴散，除了極少數真正走投無路的瘋子，壓根沒有多少凡人願意繼續崇拜這位丟人丟到徹底社死的謊言之神。
而且由於發瘋時期得罪了太多其他的神，因此希瑞克壓根不敢派遣化身降臨物質世界。
否則不管是魔法女神午夜還是死神克蘭沃，都會非常樂意派遣一個化身下來好好收拾羞辱一下這個曾經的仇敵。
連強大神力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也就無需多說了。
麵對這麼一個特彆能搞事情且極度危險的家夥，換做是誰都會提高警惕，生怕成為下一個被針對的倒黴蛋。
這也是為何左思在人間蒸發了那麼久之後，西海岸帝國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基本沒有人敢來煽動叛亂或是私下裡搞小動作。
一方麵是成熟的官僚司法體係、各種明裡暗裡的預防手段，還有許多擁有共同利益和理念的神明教會，這些力量成功把絕大多數剛剛冒頭的危險統統扼殺在搖籃之中；
另外一方麵就是他本人所擁有的恐怖威懾力。
凡是有點實力的勢力，現在都已經知道左思就是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一個擁有足以媲美神明力量的大魔鬼。
光憑這一個身份就足以確定他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死掉，更不用提還有連諸神都為之讚歎的旅法師力量。
所以知曉內情的人不會主動為自己招惹這樣一個可怕而又麻煩的敵人，連這點信息都不知道的家夥則壓根沒能力造成什麼威脅。
後者很多時候才剛剛進入西海岸帝國的勢力範圍，就會被煉獄紅龍維爾梅斯和煉獄黃銅龍庫爾雷莫斯發現，然後直接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
至於究竟是死了，還是被抓起來賣給奴隸商人，又或者做什麼危險殘忍的實驗，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在這些充斥著危險和怪物的蠻荒地帶，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過這一次那些高度戒備的家夥顯然有點過於敏感了。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左思在身份和心理方麵發生的轉變。
事實上從西海岸帝國建立之後，左思就已經從之前的攪局者變成了一個現有秩序的維護者。
他明白神上之神艾歐所能容忍的極限，也可以清晰看到那條自己絕對不能逾越的紅線。
托瑞爾星球的善良與邪惡、混亂與秩序都必須維持在一個動態的平衡之中。
無論是誰想要打破這種平衡，都必然要承受來自艾歐的懲戒。
也許隻是不痛不癢的警告，也有可能直接就是動蕩之年那種把所有神祇打落凡間的大手筆。
所以左思很滿足自己眼下在費倫大陸所擁有的勢力範圍，並不打算繼續再進行大範圍的擴張，而是效仿諸神那樣成為一名隱藏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棋手。
同雅盧賽爾度過了幾天輕鬆且充滿激情的時光，他終於回到了自己忠實的帝國首都——阿斯卡特拉。
才剛走出傳送門，就碰巧遇到了不死者奧沃。
這位原本全身像是長期浸泡在河水中有些蒼白浮腫的肥宅巫妖，眼下已經借助一份太陽之井的井水和天災軍團獨特的巫妖轉化魔法，成功恢複到了生前那種略顯肥胖的正常模樣。
除非使用偵測亡靈生物之類的法術，否則任何人都會將其視作一個正常的人類，而不是可怕的亡靈生物。
“好久不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左思麵帶微笑的主動打了聲招呼。
奧沃不加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在忙著教導更多的學徒，以便儘早恢複耐瑟瑞爾時代的榮光，順便再給陰魂城找點麻煩。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上次操控浮空城突然出現在頭頂發動突襲時，他們那驚慌失措和充滿恐懼的反應，簡直有趣極了。
雖然造成的損傷並不算大，可是成功把泰拉曼特·坦舒爾嚇了一跳。
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派人靠近過西海岸帝國的勢力範圍。
哦，差點忘了跟你說一聲謝謝。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從什麼地方弄到了那些令人著迷的高濃度液態能量，還有大量關於另類死亡的魔法知識，但它們的確給了我極大的啟發。
我在此基礎上又創造出了十幾個有趣的死靈係魔法。”
很顯然，奧沃並不算是奧法秘術會的成員，因此沒有獲得穿過傳送門前往艾澤拉斯的許可。
他甚至不太清楚前一段時間，為什麼身邊所有巫妖都陸陸續續憑空消失了幾天，等回來之後不管是施法能力還是亡靈形態都獲得了極大的強化。
不過考慮到這可能涉及左思本人的一些秘密，所以也沒有過多打聽，隻是心安理得享受起了太陽之井井水所帶來的好處，並利用大量以前從未見過的材料搞自己感興趣的研究。
左思不以為意的回應道：“不必客氣。
你應該知道我從不介意與朋友分享知識和力量。
更何況你所提到的那種液態能量，名字叫做太陽井的井水，數量多到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甚至可以滿足幾十萬乃至數以百萬計施法者的需求。
如果不是裡邊已經摻雜了太多負能量和死亡之力，我甚至會考慮給每一名奧術施法者跟學徒每個月提供固定的份額。”
“所以……這種寶貴的井水並不算稀有？！”
奧沃兩眼瞬間放光。
因為他已經研究出了好幾種利用這些純淨能量的方法，甚至可以短暫脫離托瑞爾魔網的限製，在混亂和死魔法區域內正常釋放法術。
哪怕反魔法力場都無法進行乾擾。
這無疑是可以在同級彆法術決鬥中起到關鍵作用的寶貝。
如果可以的話，奧沃絕對想要儲備個千八百瓶，一方麵用來進行更多的研究，另外一方麵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魔法女神在費倫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高危職業。
一旦現如今的午夜出點什麼意外，到時候魔網又一次失控崩潰，光憑這些儲備的太陽之井井水都能夠安全度過很長時間。
左思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毫不猶豫的提出了交換條件：“我可以滿足你對太陽之井井水的需求，不過作為代價，你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要跟我分享。”
奧沃趕忙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沒理由拒絕。更何況我感興趣的可不僅僅隻有這些井水，還有許多你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材料。”
“可以，稍後我會派人給你送去一份清單。”
短短幾句話，左思就敲定了與這位大奧術師更進一步的合作。
他很清楚，對方跟那些普通的巫妖不同，是絕地不可能把已經分裂成數百塊的命匣交給自己保管。
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放心帶上奧沃前往前其他時空。
否則一旦這家夥通過某種方式獲得旅法師的火花之後，天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稍微利用一下大奧術師那天才般的頭腦和豐富的魔法知識還是沒問題的。
對於這次交易，奧沃顯然十分滿意，左思也同樣很滿意。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他們便很快分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左思獨自一人來到法師塔下層的訓練場，饒有興致注視著鄧布利多正在施展自己所掌握的法術，與一群召喚出來用於訓練的異界生物戰鬥。
儘管他僅僅是在使用自己才學會的奧術魔法，絲毫沒有動用強大的巫師能力，但仍舊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原因很簡單！
這位百歲老人一生中經曆過太多的戰鬥，早已習慣了直麵死亡和各種各樣的危險，因此在情緒和心境上根本不是同級彆法師所能比擬的。
尤其是那份難得的冷靜，讓他永遠可以洞察到敵人的弱點，以便采取最有效的應對措施。
所以幾個五級召喚生物很快就被一個接一個的乾掉。
等最後一個火元素也在冰風暴的接二連三打擊下化作餘燼徹底消失，左思這才忍不住鼓掌稱讚道：“真是精彩。親愛的校長，看來您已經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奧術施法者了。至少在同級彆中，能與您一較高下的人絕對沒有幾個。”
“哈哈哈哈！謝謝誇獎，這讓我仿佛回到了當年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不過以我的年紀來說，這樣的學習進度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畢竟經驗和閱曆這些東西，我可是能甩開那些學徒一大截。”
鄧布利多笑著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絡腮胡子，緩緩從訓練場走了出來。
“是啊。閱曆和經驗是人生中寶貴的財富，我也曾經是它的受益者。”
左思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因為他也曾經利用這一點度過了最初的難關，所以明白校長大人這番話的意思。
與外表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內心永遠是最好的偽裝。
它能讓彆人放鬆警惕，同時降低對你的預期。
“我過兩天就打算動身前往無冬城，你有什麼要叮囑的嗎？”鄧布利多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沒有，儘情享受您所期待的偉大冒險就好。
如果你能搞定在無冬城發生的危機，我就會遵守承諾把邀請函送給您的那位老朋友，讓他來這個世界與您團聚並再續前緣。
哦，差點忘了問。
你需要知道一些關於這次危機的信息和線索嗎？”
鄧布利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道：“不需要。既然是冒險，那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一點一點解開謎團挖掘隱藏在幕後的真相。我可不喜歡在玩解謎遊戲的時候提前知曉答案，這會讓遊戲樂趣直線下降。”
“嗬嗬，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這樣的話我就隻能預祝您能在這場冒險中創造屬於自己的傳說，然後成為被吟遊詩人傳唱的英雄。”
說罷，左思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校長大人掛在腰間閃爍著詭異綠色幽光的活化盾牌。
不用問也知道，這玩意就是用薩隆邪鐵配合其他材料製作而成。
雖然麵積僅有兩個手掌加在一起的大小，可是卻能抵擋+3以上魔法武器的攻擊，亦或是五環以下所有非指向性法術。
有了這玩意的幫助，相信以鄧布利多現如今的法師等級，就算是遇到眼魔、巨龍這樣強大的魔法生物應該也能全身而退。
“可怕的陰謀、恐怖的怪物，還有史詩般的英雄冒險，這才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多謝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想我已經深深地愛上它了。”
說完這句話，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開始閃爍宛如星辰般明亮的光彩，緊跟著便與左思道彆去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打算利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馬匹一路北上，好好領略一下費倫大陸西海岸的風光。
雖然已經有了飛艇這樣快捷便利的交通工具，同樣也可以使用法師塔與法師塔之間的傳送門網絡，但他顯然更喜歡這種慢節奏的旅行。
而左思也來到高塔上層屬於自己的房間，先是猛灌了一大杯肥宅快樂水，隨後才頭也不回問自己最信任的隨從：“從機械境返回物質世界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何止是恍若隔世，完全就像獲得了新生。
我簡直無法想象，居住在這個位麵的生物究竟是如何忍受那樣枯燥乏味沒有一絲一毫變化的世界。
希望您已經通過我的雙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然我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許久沒有露麵的戴維安一臉疲態的攤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符之前那種永遠警惕、忠於職守形象，甚至還摸了摸房間裡一隻主人飼養的大貓。
從他的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到包括緊張、麻木和厭惡等一係列複雜的情緒。
而這就是在外層位麵——機械境長期滯留所造成的結果。
幸虧戴維安早已是不折不扣的強大類神力，否則極有可能在機械境中迷失自我，最終徹底變成該位麵的一部分。
“放心，我的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說著，左思抬起手衝自己的這位隨從夠了勾手指。
瞬間！
戴維安的其中一隻眼睛開始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緊跟著一枚像是不斷運轉的齒輪從瞳孔中被緩慢分離出來，漂浮在半空中不斷向周圍釋放著某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力量。
房間內所有的擺設在不到十秒鐘之內便迅速完成了重新排列，呈現出一種近乎完美的對稱。
所有的書籍、卷軸、桌子、椅子、魔法燈具統統都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整齊，幾隻隨意走動的寵物也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紛紛端坐在地上挺直腰杆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這是？！！！”
戴維安猛然間從沙發上站起來，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就是我讓你前往機械境的真正目的，從整個位麵最核心的獅子座大鐘樓中取回一絲絕對的秩序之力。”
左思小心翼翼操控齒輪從頭頂的空中緩緩落下。
“該死！您之前可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情。”
戴維安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機械境那詭異的精神狀態究竟是怎麼來的。
任憑誰在體內攜帶這樣的根源秩序之力都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左思笑著解釋道：“這件事情當然不能告訴你，否則天知道奇點和他手下那些魔塚會作何反應。事實上這個舉動本質上就帶一點賭博的性質，不過好在我賭贏了。看到這顆齒輪了嗎？它代表的就是絕對的秩序，可以幫助我中和深淵碎片帶來的混亂傾向。”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將這個齒輪直接嵌入到自己的另外一隻手的手背上。
下一秒……
這股秩序之力便湧入身體迅速對另外一隻惡魔之手形成了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