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鳴和盧修可謂是目瞪狗呆。
他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也能釣?”
時餘還沒來得及答話,一旁的釣魚佬就說道:“這有什麼不能釣的?小夥子,什麼魚要咬鉤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這種基本看清楚了就剪線完事了。”
時餘聞言點了點頭:“能釣,就是得放,真拉上來還不當心弄死了就得牢底坐穿。”
船員探頭看了看漁線的長度,搖頭說:“不行,這條鯊魚還是得再往上拉一點,漁線太長了,現在剪掉萬一纏住了海底的礁石珊瑚什麼的這條鯊魚就完了。”
時餘一邊收線一邊也跟著探頭望了一眼,這線還有幾十米長,船身高度在四米左右,現在剪線哪怕這魚鉤和漁線都是可溶解的,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期間要是拖著拽著什麼,就真和船員說的一樣,這條鯊魚隻能等死了。
時解晃了過來,抓著欄杆探出了半個身體去看,鯊魚被漁線牽製著,正在暴躁的左右遊動掙紮,不時會遊到距離海麵很近的地方,時解看了一會兒道:“上網子吧,釣是釣不上來的……還是條幼體,我估摸著至少有三百多斤,萬一線繃斷了就要遭了。”
正常成年體大白鯊體長在4-6米之間,平均重量會達到恐怖的兩千多公斤,時餘這一條看著隻有二米長左右,實打實的幼年體,離成年還有一段距離,但就算是這樣,船上通用的漁線也很難與這樣重量級的選手硬碰硬。
這意味著哪怕時餘最後把這條大白鯊的體力耗完了,最終想要不借助魚鉤把魚給弄上來也幾乎等於不可能,還不如早點下網,將這條大白鯊給撈上來趁早剪線完事。
“好,我這就去。”船員扭頭就招呼著另外兩個船員拿了網來,三人拉著網到了船舷邊上大喊道:“來讓一讓。”
除了拉著時餘的兩個人外其他人都散開了,船員扯著網正打算下網,卻因為鯊魚此時太過靠近漁船而顯得有些為難——網這個東西,要垂直往下放不說其他,還真就有點難度。
漁船雖然此時停止了航行,但是架不住遠海的風浪大,海浪不停的拍打著船身,帶著自然而然的一股推力,如果他們直接把網子往下放,那麼漁網很快就會被海浪卷到船低下去,那裡有發動機和螺旋槳,卷到網那就完蛋了,一船人等救援吧。
正在為難之際,時解上前接過了網道:“我來。”
隻見時解接了網就拋開了手中的這一部分,轉而將網尾部的帶著一個巨型秤砣的那一部分拿了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向外走了兩步,連同秤砣與漁網一並撒向了遠方。
那漁網一脫離時解的手,便順著風向時餘的方向鼓起,秤砣卻是直直向下墜去,隨著一聲入海聲,海浪推著漁網往船隻的方向靠攏,漁網被這麼一反推,恰好包住了鯊魚。時解看了一眼,就拉著網的另一頭,叫道:“拉——!”
“好勒!”船員們應了一聲,上前幫著時解一並拉網,不過幾分鐘,就把大白鯊給拉了上來。
釣魚佬們在一旁咋舌:“時哥就是牛逼,這都可以?”
“不愧是在海邊長大的大佬,絕了!”
時餘早就鬆了魚竿,跟著其他人一並拉網,大白鯊上來後他就拿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時解在旁邊看見彆人就知道乾瞪眼看戲一樣,自己先上前按住了大白鯊的背部:“愣著乾什麼?來壓著啊!”
“哦哦!”這下子不止是船員,釣魚佬們也上來湊熱鬨:“你們讓讓,讓我來!”
“滾滾滾,這個仙氣我是一定要蹭的,你邊上去!”
釣魚佬們當中有個迷信的說法,誰釣了大魚就趕緊上去摸摸大魚,說不定能蹭點歐氣呢?哦,當然,時餘這不算是歐氣了,算是仙氣。
——有一說一,釣魚佬還真就挺迷信的。
船員們很快就被擠到了一旁,兩米長的大白鯊被釣魚佬們七手八腳的按著,饒是它身強體壯,也被七八個壯漢壓得動彈不得,時餘本來想上去剪線,見狀簡直要笑出了聲:“你們輕點,小心把魚給壓死了。”
“不會不會,小時哥你趕緊來剪線!”釣魚佬嘴裡是這麼說著,卻瘋狂的對著時餘眨眼,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時餘湊上前假模假樣的要剪線,一邊嘴裡還喊著:“你們按緊一點!彆讓鯊魚亂動,被咬一下不得了!”
“按住了按住了!”釣魚佬們笑嘻嘻的按著鯊魚,你一下我一下的趕緊摸摸鯊魚蹭蹭歐氣,虧得船上的釣魚佬不多,半分鐘內大家也就摸完了,時餘順手就把大白鯊嘴上的漁線給剪了下來:“行了,扔回水裡吧。”
魚鉤是不用弄掉的,這玩意兒會自動融化。
時解的漁船上有機械臂,不過就這麼一條三百多斤的魚也犯不上用機械臂,幾個大男人聯合起來,托頭的托頭,托尾巴的托尾巴,抬到了距離螺旋槳遠的地方,眾人齊聲喊三二一就一抖網子把大白鯊扔進了海裡,一票釣魚佬還賊戲精,一個個靠在欄杆邊上瘋狂的揮手並飛吻:“再見,我會想你的!”
“嚶嚶!山高海深,想必今日便是最後一麵了!”
“彆回來了!老子一點都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