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宥抄著雙手:“把我的分數改改。”
“我昨晚幫你搬東西,費了不少力氣。”
範雎揉了揉困倦的腦袋,這人可真會挑時間,想了想,將周宥的調評找了出來,在分數前麵填了個1,然後繼續睡覺。
周宥嘴角都上揚了起來,心滿意足,他在範雎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看看,讓對方修改分數對方就修改了,多聽話,聽話得他都有點不習慣。
但嘴角沒揚多久又覺得不對,跨了下來。
10分?
不還是個沒及格。
看了看已經入睡的範雎,周宥抄著手,自己也閉上了眼,來日方長。
範雎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夢到他將那塊黑石當床板,溫溫暖暖的,還挺舒服,要不是那黑石會散發白霜,他都舍不得換。
夢裡都還想著,他得買個電鋸將那黑石鋸成兩半,再用來當床板看合適不合適。
旁邊的周宥也睡著了,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 ,眉頭能夾死五六隻蚊子。
長白山金頂海拔不算太高,但地勢險峻,路途遙遠。
這樣的不毛之地,如今也因為現代化建設被開發了出來,一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旅遊景點和旅館。
不少旅行者都會選擇徒步,慢慢欣賞大自然的美景。
在城裡呆久了,這樣的自然風光額外的吸引人,人類是貪婪的,擁有了繁華又會想念曾經的自然和美好,就像永遠不會滿足一樣,所以人性是複雜的,沒人能說得清。
範雎他們是來實地研學,所以大巴車直接開到了金頂之上的酒店門口。
車停好,範雎幾人也醒了過來,這一路倒是將瞌睡補充了回來,精神抖擻。
周宥推著嬰兒車找到了司機師傅:“我們估計在這裡會呆上幾天,師傅若是無聊可以到處去玩玩。()”
說完還給了司機師傅不小的一筆錢。
這司機勤快,他要是突然想起勤洗一下車子,或者讓人清洗一下,事情就大條了。
司機心道,能隨帶遊玩自然是好的,但不能收學生的錢,趕緊搖頭拒絕:我還得洗車,哪有時間到處玩。?()_[(()”
幾人齊刷刷地看向司機,司機師傅都愣住了,怎麼了?他就洗個車有這麼奇怪?
範雎走了過來:“明天再洗吧,難得來一趟,反正也無事,這長白山的風景頗為不錯,不看一看可惜了。”
等晚上,他就將公子熊的屍體偷偷搬進酒店的房間,大白天的人太多,到處都是視線,不怎麼方便。
說完給沈束使了個眼色,沈束這機靈鬼立馬會意,拉著司機師傅就走:“師傅開了這麼久車,累了吧,差不多也飯點了,我們先去吃飯。”
旁邊的肖耀都不由得搖了搖頭:“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其實我也挺在行。”
結果沒走出去幾步的沈束回頭:“你不是個ido麼,唱歌跳舞參加綜藝就行,你需要什麼演技?專注你的本行,彆異想天開,不然你的黑粉肯定比真愛粉還多。”
肖耀臉都黑了,他黑粉是多了一點,第一大黑粉還就在眼前。
範雎的工作需要明天開始,他這研學也不急在一時,路途的勞頓還是需要時間休整。
先將行李等放到酒店房間。
範雎的房間還算不錯,能看到停車場上的那輛大巴車。
範雎坐在窗台,最近的天氣已經暖和了很多,一件運動衛衣加上保暖內衣就足夠暖和了。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範雎拿著那隻青銅號角研究了起來。
這隻青銅號角名“走獸”,應該能夠控製野獸,像公子熊控製的那隻黑瞎子,打起架來,凶猛異常,一巴掌能掀翻一輛小轎車。
研究了一會,這時沈束敲門走了進來。
範雎問了一聲:“司機師傅呢?”
沈束:“我給他買了票,遊山玩水去了,這師傅還挺有原則,死活不肯接受,費了我老半天唇舌。”
“怎麼也得傍晚才
() 回來得了,那時應該洗車的人都收工了。”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急著非得洗車。”
說完,注意到了範雎手上的青銅號角:“這不是……”
這不是那古屍的陪葬品嗎?
沈束眼睛都亮了:“鬼哥,它該不會和我這青銅冠一樣,有什麼特殊作用?”
範雎直接將青銅號角拋給了沈束:“自己研究。”
這才堵住了沈束這個話癆,在那裡興高采烈的研究了起來,還放在嘴邊吹得嗚嗚的,滿臉都吹得漲紅了,也沒見半點反應。
“真搞不懂地母器皿和青銅器有什麼不同,我看著都差不多。”
“對了,鬼哥,這號角有沒有名字?”沈束也挺機靈,他分辨不出來地母器皿和青銅器的區彆,但就像他手上的青銅冠有個名字,地母金霞冠,範雎的那青銅麵具也有名字,叫青鳥,他能通過詢問範雎這些青銅器的名字來進行判斷和區分。
範雎答道:“名,走獸。”
沈束眼睛都亮了起來,真是個地母器皿啊,研究得愛不釋手。
範雎不由得問了一句:“周宥去哪裡了?”
沈束頭都沒抬:“在他房間遛狗,那狗子在嬰兒車呆了大半天,有些呆不住了,剛才宥哥還讓吃飯的時候給他叫飯回房間。”
沈束在範雎這玩了一會就接了個電話離開了。
沈束和肖耀是搭範雎他們的順風車,如今到了目的地,兩高中生得去他們學校老師那報道了。
通過窗子,範雎能到外麵金頂廣場,一個老師舉著旅遊的旗子,上門寫著濱海市高二(二)班的字樣,沈束和肖耀無精打采地混在一群學生中間。
範雎看得直搖頭,剛才兩人還活力無限,精力怎麼也用不完的樣子,怎麼這麼一下就完全萎靡不正了,就跟向陽的花朵快凋零了一樣,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肖耀正在給沈束歎息:“我甚至寧可呆在門世界裡麵,也不想跟著隊伍逛一天,半點刺激都沒有,平淡得我能給自己一刀。”
他的想法也危險得很,估計還不自知。
將白霜感染者向死不向生的本質表現得淋漓儘致。
範雎想了想,他剛才搬東西進酒店還沒有去吃飯,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午飯時間了,將“走獸”號角放進運動包裡,背著出門。
走廊,周宥正站在他自己房間的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看到範雎後開口道:“幫帶一份飯。”
然後側身讓範雎看了看他的房間內,房間內那二頭金毛正在撒歡。
周宥應該離不開,範雎點點頭。
範雎購買了二份飯,隨便去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除了周宥那份,他還給趙政購買了一份,雖然公子丹他們會給趙政做午飯,但範雎已經習慣了。
範雎將周宥那份送去後,回到房間,直接進入了盒子世界。
將飯菜遞給趙政,趙政一邊吃飯一邊道:“仙人,今天邯鄲城裡死人了。”
“白霜感染了雨水,那些雨水滴在人身上,直接像刀子一樣將人都滴穿了,留下血肉模糊的白骨。()”
我去看了看,好多人臉都嚇白了。()”
趙政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被嚇壞了,真的,我的小心肝當時都一個勁打鼓。”
他這樣的乖孩子,膽子最小了。
範雎有些驚訝,雨水也能被白霜感染?
這倒是一個新的知識點,也就是說白霜有可能是會改變環境的?或許有一天天下酸雨什麼的未必不可能。
範雎又了解了一下邯鄲現在的情況。
趙政大概說了說新護衛李信的事情,以及邯鄲城現如今的混亂,趙王偃讓人來召過一次範雎,但最後不了了之,估計是趙王偃忙得應付那些大臣,已經無暇多顧了。
範雎想著,秦國來接他們的人已經到了,估計很快李信帶來的國書就會遞交給趙王。
也不知道趙王如此自顧不暇的時候,還會不會生出一點“挽留”他的變故來,所謂挽留恐怕不是什麼想留他範雎在趙國安穩過日子,而是為國家利不讓範雎歸秦。
無論如何,他得儘快回到春秋戰國,光是他對李信避而不見,恐怕已經惹得這些特使不愉,這不利於他們順利歸秦。
趙政吃完飯,就拿著範雎給他的一些日用品出了房門。
院子中,公子丹他們都在。
他們能聽到房間內,範雎的一些聲音,每天範雎都會故意招呼他們一下或者出點聲讓他們聽見,這才打消了所有人範雎失蹤或者已經離開的想法,營造出一種範雎真在做學問的假象。
也對,像範雎這樣有大才的,可不得長時間沉醉在學問中,雖然怪異了一點,但也合理。
趙政直接將日用品袋子裡麵的一盒蚊香遞給公子熊:“仙人讓我給你的,仙人說最近天氣暖和了,蚊蟲多,點燃它能防蚊蟲,讓你平時照顧好自己。”
說完,趙政眼睛都成鬥雞眼一眼盯著公子熊:“你老實交代,仙人為什麼突然對你這麼好了?”
那蚊香就隻有一盒,連他都沒有,什麼蚊蟲嘛,能把人咬壞了還不成?
公子熊能有他和公子丹細皮嫩肉?
酸葡萄,酸得都快苦了。
趙政翹著個能掛醬油瓶的小嘴嘴:“你把蚊香點燃,我看看它能有多厲害。”
公子熊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仙人專門送了他一盒什麼驅蚊蟲的蚊香?
他們楚國多蚊蟲,都習慣了,他皮厚,蚊子都叮不進。
公子熊疑惑地拆著蚊香:“天氣才暖,其實也無甚蚊蟲。”
趙政都驚呆了,趕緊跑到公子丹麵前:“他是不是在我麵前得瑟?”
一盤蚊香被取了出來,研究了半天,點燃。
淡淡清香飄散,十分好聞。
楚國和燕國都頗為精通毒草,公子熊和公子丹抽了抽鼻子,似乎試圖分辨出香味中的草藥種類。
趙政酸蘿卜嗶嗶地:“這
() 蚊香還……還有點好呢,又香又能驅蚊蟲。()”
連公子丹等都不由得皺眉瞟了一眼公子熊。
為何?
仙人向來公允得很,為何今天單獨送了公子熊一物。
公子熊心道,你們這麼掃視也沒用,他自己都沒弄清楚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麼特彆的事情。
要是讓範雎來回答這個問題,答案很簡單,你死了,我看見了你的屍體,總感覺得對你好點,不然就有一種來不及了的感覺。
趙政此時又從那個生活用品的袋子裡麵摸出了點東西:那個,仙人讓我分點香皂牙膏洗臉帕給你!?()_[(()”
嚶嚶嚶,以前這些都是他的。
齊刷刷地目光看向了公子熊,這個死不要臉看著憨實,心眼居然這麼多,肯定私下裡做了什麼。
現代。
範雎在實地研學群安排了一下工作,大概就是今天自由活動,但注意休息,明天真正的實地考察就開始了。
範雎自己倒是沒有外出,一是研究那隻青銅號角“走獸”,二是他得看著點窗外停車場的大巴車,畢竟上麵停了一屍體,被發現了誰也說不清楚。
時不時也看一看研學群,馬棟梁和蘇雨兩人結伴在長白山金頂遊玩了一番,時不時在群裡發了一些照片。
那個叫沈宴的學生頗為安靜,但也外出走訪了一些人文景觀,範雎有時候會問上一句,免得學生走丟了。
至於周宥這個學生,範雎猶豫了一下,還是發私信問了問,為何?
免得周宥單獨在房間,不聲不響被那隻狗吃掉了都沒人知道。
周宥就比較鬱悶了,本來被困在房間就有些難受,結果呢,看看範雎每隔一個小時發來的都是什麼詭異消息。
“還活著嗎?”
“被狗吃掉沒?”
“那狗居然還沒有發瘋?情緒比你還穩定。”
“……”
這是在問候什麼呢,還是在期待著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的,明明很無聊,但等著範雎一個小時一次的問候,居然也能安心地在房間呆住了。
周宥都感覺有些奇妙,他可不是這樣的安靜的性格。
悠閒的時間過得很快,等晚上的時候,沈束和肖耀兩人無精打采地回來,正在賭咒發誓:“我要是再跟著老師請的那導遊走我是狗。”
“我發現無聊才是世間最大的折磨,為什麼我們和鬼哥一路就沒這種無聊的感覺。”
範雎心道,自然不無聊了,晚上還要去搬屍體進房間,不要覺得太過刺激就行。
沈束和肖耀正在死皮賴臉地道:“鬼哥,明天讓我們跟著你去看隕石,恩,實地研學,不然你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一定是兩個內心潰爛的活死人。”
越說越誇張,都快生無可戀的感覺。
範雎說道:“我倒無所謂,你們老師同意就行。”
範雎晚上還去周宥那看了看,那
() 二頭犬依舊溫順,不得不說情緒穩定得遠超人類。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養一條狗,現在養了二條的感覺。
等夜深人靜,周宥和沈束逮著時間出門遛狗,一條牽引繩,一條二頭狗,怎麼感覺都怪怪的。
範雎也趁機去搬屍體。
並不困難,範雎將公子熊的屍體從冰櫃裡麵取出來,提著直接從窗戶飛進房間就行。
周宥,沈束,肖耀:“……”
範雎是真不覺得他現在有多詭異?提著個屍體搬來搬去的,光是看著身體都發毛。
特彆是晚上還得和一具屍體在一個房間。
但人類為什麼會恐懼屍體呢?還是本能地恐懼的是生命的流失?
冰櫃沒辦法搬,房間的窗戶不夠大。
無聊如何,晚上是不會無聊了。
更不無聊的是,長白山金頂,晚上沒來由的大風。
範雎是聽到有人喊死人了,才關好門後出去看情況。
風很大,透露著詭異的氣息,將幾個看夜景的遊客直接吹下了懸崖。
連懸崖邊上的護欄都給吹翻了。
“從未聽說過長白山上有這麼大的風。”
“詭異得很,你們看其他地方的樹木都沒有晃動,就這裡突如其來就來了這麼一陣莫名的狂風。”
“就跟風發狂了一樣。”
範雎的幾個學生也在,臉色不怎麼好,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詭異的死人,那些受害者被打撈上來,嘴巴長得老大,怎麼也閉合不了,充滿了驚恐。
倒是沈束等一個勁給範雎使眼色:“我看他們的死相太詭異了,他們該不會被白霜感染了自己尋死吧。”
意外死亡,他們現在對意外死亡特彆敏感,特彆是死得離奇的,白霜感染者最會選擇奇怪的死法了。
範雎想了想道,無法確認,因為看他們的死相,的確有可能是被白霜感染後心靈扭曲陷入癲狂而死,但那陣狂風怎麼解釋?
也有可能被白霜感染的不是他們,而是那陣狂風,狂風變得狂暴而殺人。
白霜能感染雨水,自然也能感染狂風。
正想著,天空一陣卷擊聲傳來,呼嘯地從酒店穿過,“劈裡啪啦”的窗戶被直接吹得破碎,以及一些房客直接從房間內被強行吹得墜落下來。
驚叫,哀嚎,哭泣。
風在殺人!
範雎甚至在想著,白霜能感染環境,或許有一天地球變成末日也說不定,到處都是能消融人骨肉的暴雨,到處都是剔骨的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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