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摸摸自己的臉,也摸到了自己的笑容,他徹底沒辦法了,對他揮揮手,說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希望你酒醒了還能記得一切。”
“我當然會記得,”久我得意地說道,然後他換上了一副狐疑的表情,對降穀零說道:“不過,你不要跟著我啊。”
“不跟不跟……去好好玩吧。”
並盛町在東京和橫濱之間,離米花町並不遠,久我騎了一輛自行車,嗖嗖嗖的蹬得飛快,沒多久就來到了並盛町。
他的信息被登記在了彭格列的數據庫裡,所以很順利的刷開了大門,進到了基地。現在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彭格列基地裡的所有人,除了雲雀以外都齊聚一堂,在餐廳裡吃飯。
久我的酒已經醒了八成了,站在餐廳門口,聽著裡麵歡樂的聲音,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最後心一橫,推開了門。
久我一眼就看到了哥哥坐在藍波和山本之間很快樂的在討論些什麼。裡麵的人發現門開了,震驚的看向不速之客。諸伏景光驚喜的站起來,朝他走來,問道:“久我,你怎麼來了?”
是啊,我怎麼來了。
本來就被冷風吹的清醒了不少的青年,現在徹底酒醒了,他無比尷尬的站在原地,有種想鑽到地底的衝動。
澤田綱吉第一個站起身來,他笑眯眯的看著久我說道:“不管怎麼說,歡迎。快點一起來吃飯吧。”
久我被景光到拉到自己旁邊,他讓久我坐在自己和山本武之間,關心的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久我搖搖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一不小心喝了點酒,太想見哥哥了,沒忍住就跑過來了。”
景光聽見弟弟的聲音,心裡熱呼呼的,關心道:“學校那裡沒關係嗎?晚上還有集合吧。”
久我撓撓頭,說道:“這個……因為一些原因,暫時請假從學校裡出來了。”
“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家裡?”
“……”
“誒呀,久我你的臉怎麼紅了。”山本武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他饒有興趣的伸頭看過來,隨意猜測道:“不會是談戀愛了,住在戀人家裡吧。”
飯桌上安靜了5秒鐘,然後十幾道好奇的目光一起投向了久我。
裡包恩拉了拉頭頂的帽子,饒有興致道:“看來今天有事情做了。”
澤田綱吉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談戀愛了嗎?久我,說出來讓我們給你把把關吧。”
久我知道這些人鬨事的能力,絲毫不想與之對抗,他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看到哥哥挺好,我就放心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一隻手不容置疑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久我使勁掙脫了兩下都沒掙脫開,他轉頭,看到諸伏景光正溫和的看著他,手上的戒指正在冒著藍色的火焰,他不容置疑的說道:“久我,不著急離開,坐下來吃飯。”
好吧。
久我重新坐了下來。他有些萎靡不振的低頭看著自己盤子裡,哥哥給他夾的食物。
“又沒說不讓你談戀愛,你跑什麼?”諸伏景光伸手捏捏他的胳膊,發現長肉了,滿意的問道:“這段時間都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嗎?看來手藝不錯。”
久我瘋狂搖頭:“不是女朋友。”
“誒……?那是男朋友?”諸伏景光有些驚訝的問道:“原來久我是喜歡男孩子的嗎?”
久我注意到彭格列的人都停下了吃飯的手,豎起耳朵等著他的答案,他覺得害羞極了。更重要的是,哥哥問的每一句,都讓他不得不回憶起半個小時前在家裡發生的一切。
“沒有……”
他臉漲的通紅,熱氣幾乎化為蒸汽,在他頭頂盤旋直上。
“看來是還沒確定關係的男朋友。”
reborn一錘定音,其他人都默默點頭。
“是什麼樣的人啊,”諸伏景光忍不住問,他倒不是故意在飯桌上問弟弟的私人問題,隻不過久我難得來,肯定很快也就走了,所以他不得不抓緊一切時間多問一句:“是個好人嗎?”
久我哪裡能描述,就按照這對幼馴染對彼此的了解,他隻要說一句關於降穀零的描述,他懷疑哥哥就能看出真相。
他搖頭:“我不能說。”
諸伏景光摸摸下巴,說道:“不能說嘛?為什麼,久我對哥哥有秘密了嗎?”
久我連忙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
“那難道是我認識的人?還是因為涉及到工作的原因所以不能說?”
久我震驚的看向他,搖搖頭,拒絕給出任何信息。
“你怎麼這麼震驚,我好歹也是警察,難道不能有推理能力嗎?”諸伏景光笑眯眯的說道:“工作的話……你到了東京之後,橫濱的人應該不會再給你派長期大量的任務了,自然也不會有夥伴,那難道是東京的警察?”
久我更加震驚了,他連搖頭都不搖了,扭過身子背對著他,生怕哥哥從自己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看來是了,上次你說你要去警察廳了,我認識的……”他突然沉默了下來,半晌,才用一種極為古怪的語氣說道:“久我,你不會遇到zero了吧,他是你的上司嗎?”
久我咽了口唾液,生硬地回答道:“這是機密,我拒絕回答。”
但是誰還管他什麼反應,彭格列的眾人已經開始興高采烈的采訪起諸伏景光——
“請問朋友和弟弟談戀愛了是什麼感覺?”
諸伏景光:就,很複雜。
他現在顧不上管幼馴染拱了自家大白菜的事情了,而是在思考幾個問題:
1、zero知不知道久我就是西打?
2、zero知不知道久我就是我弟弟?
3、zero知不知道我還沒死?
以及:4、久我知不知道zero也在組織臥底,代號叫波本?
原本他沒有告訴zero也在組織臥底的情況,即是擔心給久我造成更大的負擔,也是拿不準久我會不會把波本的事情告訴橫濱方,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解除,他確定隻要他告訴久我不要說,久我就絕對不會告訴彆人。
想了想之後,他問道:“你告訴zero我的事情了嗎?”
久我搖搖頭:“還沒。”
“那他知道你在黑衣組織臥底嗎?”
“不知道。”久我信心滿滿道。
“那……你知道他也在黑衣組織臥底嗎?”
“……哈伊??”久我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
“好了,現在你知道了。”諸伏景光麵無表情的說道:“不過以我對zero能力的了解,他早晚會知道你是西打。你還是早點告訴他吧,我還活著吧,免得之後打起來……我不想看虐戀愛情電影中的搞笑元素。”
“……我沒有和他談戀愛。”久我兩隻手交叉放在腿上,小聲強調。
諸伏景光打量了他一下,歎息道:“你不喜歡他嗎?不喜歡的話就不談,他敢粘著你不放哥哥幫你揍他。”
“……喜歡。不,這不是問題的關鍵,zero也是臥底?他的代號是什麼?”
“這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好了。”諸伏景光無論有多信任彭格列,也不會在這裡說出zero的姓名和代號,久我自然也一樣。
他想了又想,還是被降穀零竟然和自己在同一個組織臥底這件事所震驚到了,他低頭吃完碗裡的飯,站了起來,喃喃道:“這次我真的要回去了。”
諸伏景光沒有再留他,他慢悠悠的吃著漢堡肉,說道:“記得和他說,我讓他好好照顧你。”
“如果你選擇和他坦白真相的話。”他補充道。
久我這一趟,來的匆匆去也匆匆,回到家的時候,離他出門也不過兩個小時,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降穀零正在收拾家,看到他,有些驚訝:“我以為你至少要等兩天才會回來。”
久我往回趕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降穀零竟然也是組織臥底的事情,現在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想起之前喝醉酒之後的曖昧,他臉騰的就紅了。
“看來酒醒了也沒忘記。”降穀零把手中的抹布放到了一旁,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說說,為什麼這麼著急趕回來?”
久我有些糾結,他發現自己很難直接把問題問出口,選擇了一個中立的方法,問道:“關於我沒有和你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降穀零摸摸下巴,說道:“嗯?知道很多,比如你喜歡吃奶油燉菜和黑胡椒土豆泥?”
“啊?”久我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我喜歡吃黑胡椒土豆泥嗎?”
“你沒注意嗎?每次你都會多吃一份。”
“好吧,但不是這個……是更嚴肅一點的事情。”
降穀零眨眨眼,看向他,離家兩個小時,並且很可能是去找了Hiro之後的久我,試探性的說道:“你是說,關於你是西打的事情?”
久我大為震驚。
“還是說,你是Hiro弟弟的事情?”
“……???”
“還是說,”降穀零自己的心跳也在瘋狂加速,他慢吞吞的說道:“你把Hiro救了下來,藏起來的事情。”
“……”
久我沉默。
“……你猜到了什麼?”
“也沒什麼了,還有就是,Hiro是不是躲在彭格列基地?”
久我臉色白了:“……你什麼時候猜到的?告訴彆人了嗎?”
“就最近,”降穀零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恍然落地,他心情極好的說道:“黑田長官幫我測了你和高明的DNA,但是放心,沒有和他們說Hiro的事情。”
久我抿緊了嘴唇,看起來有些惴惴不安,降穀零細心觀察他的表情,補充道:“我們是繞了幾個圈子,把諸伏警官叫到東京來的,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久我這才放鬆了下來,降穀零看在眼裡,心離確定了,福地櫻癡一定用他的哥哥們威脅過久我,不由得對那個個家夥恨意更甚。
“在……在我處理好所有事情之前,降穀先生都不要和彆人說哥哥還活著,好嗎?”
“當然,我發誓。”
久我低著頭,想了想,問道:“你怎麼猜出來的?是我哪裡露出破綻了嗎?”
“怎麼可能,”降穀零知道他對於自己是否能完成任務很執著,連忙安慰道:“你身上一點破綻都沒顯示出來,是琴酒亂說話,他說西打需要封閉個月,我比對了一下國內各大組織最近需要封閉的活動,發現還是警校的封閉訓練最靠譜。”
“就這?”久我不可置信。
“他還說了,西打是個好孩子,”降穀零笑道:“這不就泄露重要信息了嘛。”
久我先是有些不服氣,而後又開始認命的反思起自己,喪氣的說道:“好吧,我在長期臥底中沒有偽裝性格的習慣,能被你對比上畫像也不奇怪……‘”
“不是你的錯。”降穀零想安慰他,但是久我已經打起精神了,抬眼看他: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嗯……”降穀零略一思索,說道:“有一個。”
“你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做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