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聽到這個,心又忍不住沉了下去,他站起身,伸長了胳膊,隔著桌子雙手扶住久我的臉。他的臉湊了過去,兩人呼吸交織著,降穀零認真的說道:“注意安全,注意健康,久我,我希望你長命百歲。”
久我呆住了。
他咬了咬嘴唇,注視著那雙距離自己極近的紫灰色眼眸,小聲問道:“那你會陪著我嗎?”
“當然。”降穀零上身微微前傾,他的嘴唇虔誠的觸碰了久我的嘴唇,他的動作太輕了,輕到不能稱之為一個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降穀零鬆開了久我,兩個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眶都有點紅,看起來都不太平靜。
金發男人突然拍了拍自己腿,問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坐在這和我說吧。”
久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太習慣聽話了,降穀零是對他很好很好的上司,現在也是他的男朋友,他沒有理由拒絕降穀零,就怪怪的坐在了他的推上。
降穀零把人抱在懷裡,在久我脖子上蹭來蹭去,饜足的歎息一聲。“明明是情侶了,但是久我對我總有點距離。”他似乎在抱怨著,讓新晉的小男友有些手足無措,最後轉頭在他的臉上也親了親。降穀零瞬間被哄好了,他抱著人晃了晃說道:“你能把小時候的事情也和我說說嗎?”
“那個和現在講的事情沒關係,”久我有些抗拒:“我們不是在說異能特務科的情報問題嗎?”
降穀零又抱著人蹭了蹭,說道:“可是我想聽,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久我的事情。”
久我抿起嘴,在回憶裡尋找了半天後,說道:“好沒有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還是不要講了吧……”
“行,那我們說回來,福地櫻癡不希望你太出彩,所以把你送到了橫濱外麵?”“對,正好組織在龍頭戰爭的時候也想進入橫濱,當然,他們失敗了。”久我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外部勢力是很難在橫濱立足的,不過雖然如此,他們還是引起了當地政府的注意,爸爸到底怎麼運作的這件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天,我就接到了去組織臥底的任務。”
“然後你就去了美國?”
“對,我在拉斯維加斯找到機會和組織接觸的,參加了幾次考核,後來去了紐約,就順便準備了材料,申請了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結果琴酒知道我拿到哥大offer之後,就破例減少了考核培訓,直接讓我加入組織了。”
久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迷惑,說道:“感覺琴酒對學習好的人,容忍度比較高。”
“大概因為琴酒手下有腦子的人很少,所以求賢若渴了。”降穀零說道
兩人想了想組織行動組的行為作風,一起沉默了一下。
“異能特務科其實是有一個分析小組的,他們工作之一就是分析我帶回來的組織的情報。”久我說道這裡,臉有點紅。之前他一直是聽命令行事,福地櫻癡讓他在組織裡苟住,他也從來沒有主動獲取過情報,現在看了降穀零的臥底方法,不由得感到汗顏,覺得自己的那些報告根本沒辦法稱之為情報。
“總之,他們是會根據我得到的信息——哪怕這些信息隻是今日的任務目標,或者我個人和看到的組織成員的行動軌跡,進行分析,並得出組織的相應的情報。”
降穀零想象了一下這個工作難度,有些迷惑。
久我摸摸鼻子說道:“不用想太多,分析小組裡也是有異能力者的……所以難免會有些不科學。”
金發公安啞然失效。
久我繼續說道:“如果組織有要求我下手的對象也是一樣,分析小組會給出報告,我在異能特務科的上司看完後,會給我指令。”
降穀零有些奇怪:“他會給你除了同意以外的指令嗎?可是你的任務完成率是百分之百。”
“當然會,”久我理所當然的說道:“一般來說,回答有種——1、殺死,2、儘量避開,3、保下他。”
“如果是讓我儘量避開的話,我會給琴酒打電話,說我寫不完作業了,不想去做這個任務。”
降穀零瞠目結舌,再一次刷新了琴酒對久我的容忍度,但這容忍也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他按耐住心裡的不爽,說道:“那保下他呢?”
“很簡單——”久我伸手在虛空一抓,一把狙擊槍出現在他的手中:“隻要把這裡的子彈換成假死彈藥就行了,我擊中他後,組織檢查完人的生死就會離開,一般處理現場的都是後來的警察,特務科會派人混在其中,把假死的屍體帶出去。”
“Hiro也是這樣?”降穀零一邊問,一邊示意久我快點收起異能力。
“差不多,”久我眯著眼回憶道:“說實話,我好像都忘了自己有兩個哥哥了,直到那天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在瞄準鏡裡看到了哥哥,我才突然想起來。”
“我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想起哥哥呢?”久我的臉上有些迷茫:“我記得小的時候,我還總在回憶我們的經曆……這些畫麵給了我很多力量。”
“彆再想了,”降穀零說道:“已經不重要了。”
久我也實在不想去回憶以前的事情——那總是伴隨著痛苦,他撇掉那些事情,繼續說道:“因為是很突然的發現他,我隻來得及換掉子彈,讓哥哥先睡著,然後緊急找彭格列的幻術師來幫忙偷天換日,把哥哥帶出來。”
說道這裡,他又在內心感謝了一邊庫洛姆,小姐姐在知道情況之後,一秒鐘都沒耽誤,從西西裡島坐了8個小時的私人飛機來到了紐約,把諸伏景光的身體偷了出來,還偽造了假的屍體進行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