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犯毫不留情的掛掉了電話。
空氣中一時間門隻剩靜默,久我手裡的通訊器還在穩定的閃爍著綠光,顯示自己沒有罷工。
大概過了幾秒,目暮警部的聲音先傳了出來,他阿毫不猶豫的說到說道:“鬆田、福地,你們下來,我們再想彆的方法。”
“不可能這麼做的啊,我們可是警察,這種時候怎麼能退縮。”鬆田陣平抓抓頭發,滿不在乎說道:“久我你帶著麻衣醬先下去,這個工作你比我擅長的多——”
他又揮揮手裡拆彈用的斷線鉗,說道:“這裡才是我的戰場。”
久我沒說話,他聽到手裡通訊器裡,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壓抑著的哀嚎。聲音很熟悉,是伊達航。他在為鬆田陣平悲傷。但是伊達航沒有勸鬆田陣平離開,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因為無論是他們五個人中的誰,在此時此刻都不會離開這裡……
——因為他們是警察。
久我把通訊器放到鬆田陣平手中,卷毛長官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後嬉皮笑臉的和手中的通訊器說道:“班長呢,我聽到班長的聲音了,讓我和班長說幾句話。”
久我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們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他必須抓緊每一秒鐘迅速行動……
他抱住西野麻衣,走到窗台邊,將心臟化為飛爪鉤,把一端牢牢的綁在窗台旁的柱子上,他這次變化出來的飛爪鉤是美國陸戰隊的裝置之一,上麵有一個小巧的裝置,可以一鍵將放出去的繩索收回。
他站在窗台上,狂風和煙火吹的他頭發衣服亂飛不止,但是久我的身型沒有一絲晃動,穩穩地,像釘子一樣的紮在那裡。
他低頭,安撫的摸了摸女孩子的腦袋,對西尾麻衣說道:“我們要飛起來了,麻衣閉上眼好不好?”
麻衣搖搖頭:“哥哥,我不怕,想睜著眼,和哥哥一起往下跳。”
久我思考了一秒鐘,說道:“也行,這大概也會是你一生僅有一次的經驗了。”
說完,毫不猶豫就對著窗外縱身一躍。
氣流與迅速下墜的人對衝,仿佛化為實形,劇烈的撞擊著久我的每一寸身體,他擔心麻衣被風吹的太難受,從窗口跳出去之時,就在半空中翻身,後背朝下,替懷裡的小孩擋住風的衝擊力。
按理說,久我應該拉著繩索,一段段的往下滑行,但是他這樣太慢了,他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怕鬆田陣平等不到他回去,所以就用了最快的方法,自然墜落。
久我躍出的地方,距離地麵大概有340米的距離,大概需要8S的時間門,他閉上眼,在心裡默默讀了七秒,抓住繩索的手猛的一拉,手臂肌肉繃緊,青筋暴起,眉毛緊皺,牙關緊咬,隻聽令人揪心的“吱嘎——”一聲,他硬生生的靠著一隻左手,在距離地麵不到三米的距離停住了。
繩索深深的勒入了掌心,鮮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
地麵上嘩啦一下衝過來了很多人,久我輕輕把麻衣送到同事手裡,沒有理其他人說的什麼,用異能力控製著飛爪索將繩索收回,“呼——”的一聲,開始迅速升空。
十秒鐘以後,他又回到了房間門,鬆田陣平剛剛點上的那根煙還夾在指尖,隻來得及抽上一口,他還在大大咧咧的和通訊器裡的伊達航說道:“久我那小子,雖然有點奇怪……但做事情還是很靠譜的,感覺他性格有些孤僻,就像小時候受了什麼虐待一樣……你們以後也多幫幫他啊——啊?啊?啊啊啊——?”鬆田陣平瞪大了眼,一直盯著屏幕的眼睛飛快地瞥了就我一眼,叫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陪你拆彈啊。”久我仿佛說著最稀疏平常的事情,還眨了眨眼,補充道:對了,謝謝你說我靠譜。”
背後說人又被抓了個現行,鬆田陣平的臉紅了一紅:“什麼叫陪我拆彈啊!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快點下去。”
傳遞信息一張嘴就夠了,不需要兩條性命。
“我不。”久我攤開右手:“那個繩子壞了,想下也下不去了。”
鬆田陣平瞪著他看了一會兒,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他的眼光落到久我的垂在身側的左臂上,眉頭緊鎖,問道:“你胳膊怎麼了。”
“脫臼和韌帶斷裂吧,”久我用完好的右手將左臂關節複位:“問題不大。”
“……什麼叫問題不大,你是怪物嘛?”鬆田陣平的視線不能離開炸彈,他用餘光看著久我,伸手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久我笑笑:“鬆田前輩這麼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我的意思是,綠巨人的那種怪物,的那種。”卷毛警官自覺失言,抿抿嘴:“或者說你是假麵超人嗎……不管怎麼說,要給更愛惜自己一點啊。”
他泄氣的坐在了地上,伸手扒了一下炸彈,沒好氣的說道:“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奇怪……和平時不太一樣。”
久我走到他旁邊,也坐在了地上,伸手關掉了通訊器,不怎麼在意地說道:“啊,這裡是犯罪現場……我比較熟悉這種環境,就會自在一些。而且警察嘛,總要看起來靠譜一些。”
這算什麼話?什麼叫會對犯罪現場比較熟悉…?
難道他對平時的日常生活不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