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久我在夢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身旁的人掀開了被子,他下意識的又往熱源的方向貼了貼。降穀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聲說道:“我先出去了,你再睡一會兒。”
久我一下子睜開了眼,雖然這次的琴酒派給降穀零的任務很簡單,但他還是有些擔心,他沒辦法和降穀零撒嬌的說你不要去,隻能縮在被子裡,露出一雙眼睛,小聲的說道:“注意安全。”
降穀零湊過來,親了親久我的眼皮,然後很快的就離開了。九我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淩晨三點,按理說他應該再睡一會兒,充足的睡眠才是保證工作狀態的基礎,不過這下他也睡不著了,就乾脆爬起來,去訓練室裡打了一會兒拳。
降穀零臨走的時候,還給他準備了早餐放在桌子上,旁邊放了一瓶礦泉水是給他白天喝的,還裝了一壺溫好的花果茶在保溫杯裡。
男朋友真的是太貼心太好太完美了,他總是在想零是不是沒有缺點,想來想去都覺得他是完美的,接著又開始嫌棄自己,自己怎麼可能配得上這個人。
但,就算配不上,久我也很想跟他在一起。
他洗漱完,換上了一套方便行動的便服,就離開了家,打了車繞了幾圈,確定沒有跟蹤者之後,來到了和萊伊,也就是赤井秀一約好的地方。
在車上的時候,久我在心裡複習了一遍關於赤井秀一的一切——
他是FBI派到組織的臥底,之前與降穀零還有諸伏景光是同一個行動小組,哥哥說他人挺好的,能力很強,降穀零則說自己不喜歡他。
想到這裡,作為男友吹的久我,也決定不喜歡赤井秀一了。
不過據哥哥說,赤井秀一在發現他是臥底之後,主動自曝身份,想要保下他。
那現在的情況是,赤井秀一知道諸伏景光是臥底,以為諸伏景光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和波本也是臥底,但是他有可能注意到,自己作為組織的一員去警視廳臥底的事情了。
所以說,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是正義之士的話,搞不好會想辦法通知警視廳,福地久我其實是犯罪組織的臥底。
這就有點麻煩了。
這個時候出租車已經停到在了兩人約定的位置上,久我一眼就看到了帶著帽子的萊伊,他手裡拿著一個吉他箱,正站在牆旁邊麵無表情的抽著煙,不得不說,組織裡的萊伊和琴酒,頭發雖然都比一般的女孩子還要長,但是永遠不會有人認錯他們的性彆——身材高大,滿身戾氣,氣質冷酷到風騷。
久我下車之後,對方就丟掉了手中的煙,踩滅,走過來率先打招呼:“早上好,西打。”
“早上好。”久我秉著少說少錯的心態,恢複了沉默寡言的模樣,隻是一雙藍色的貓瞳,安安靜靜的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心情有點複雜,他之前便發現了這個人在警視廳臥底,甚至出現在了綁匪的直播中,成為網民們拍手稱讚的英雄警察。
他本來想找個機會,給警視廳送個消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有行動,琴酒就讓他們一起出任務,還給他說了一句話:“找個機會,拆散他們。”
赤井秀一懷疑自己聽錯了,在他印象裡,琴酒不是會管這種閒事的人,但是銀發殺手提起波本時的滿臉厭惡的表情,讓他決定不要去觸這個黴頭,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點頭同意了。
從琴酒所在的地方離開後,赤井秀一突然意識到,如果他能完成琴酒的任務,這就是個一石多鳥的機會。西打作為琴酒的心腹,一定知道更多關於組織的事情,和他拉進關係,赤井秀一有信心從對方口中打探出更多關於組織的事情。
此外,他還可以找到西打是犯罪份子臥底的證據,交給警視廳。
計劃堪稱完美。
當然,他沒有意識到,琴酒隻是讓他找個機會拆散他們,而不是讓他用替代波本。
久我下了車,今天東京淅淅瀝瀝的一直在下著小雨,雨不大,兩個人都沒有打傘,久我注意到萊伊在含笑看著他,態度好到過分,不免有些警覺,防備的說道:“任務呢?”
對方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車站說道:“目標在奈良,我們要坐新乾線到那裡,先上車再說吧。”
久我沒什麼意見,跟在萊伊的身後,去買了票,上車後,找到了一個周圍沒什麼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此時車還沒有發動,通道人就有人來來回回的走動,不適合談論關於任務的事情,降穀零又在忙,久我不能給他發短信,就乾坐著發呆。
“你要聽音樂嗎?”萊伊拿出一副耳機問道。
久我搖搖頭,他沒有娛樂的習慣,也不喜歡娛樂。
萊伊往自己耳朵裡塞了一個耳機,然後就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
過了十分鐘後,新乾線發動了,周圍也沒有多少兒女久我從包裡拿出一個信號屏蔽器,放在兩人中間,打開後,才說道:“說吧。”
”不愧是西打,準備的真周全,“萊伊輕笑的說道:“前段時間,我在直播裡也見到了你,看來你在警視廳的臥底也做得不錯。”
他的目光讓久我想起了正在捕食的貓科動物。
如果用動物比做人的話,降穀零一定是下垂眼的狗狗,熱情忠誠,永遠不知道疲憊。久我自己自然是貓,安靜,多疑,一點聲響便可能將他驚跑。最有可能是倉庫裡負責看老鼠的貓,主人需要他餓著肚子抓老鼠,就永遠也吃不飽。
久我覺得,萊伊很有可能也是貓科動物,但是和久我這種小型貓科動物不一樣,萊伊一定是凶狠的大型貓科動物,眉眼間都是高傲,現在這雙眼睛盯著自己,有著狩獵時的誌在必得。
他不會真的在找證據,想把我送到警視廳吧。
久我有點緊張,他乾脆先下手為強,說道:“確實做得不錯,提前說一句,組織裡知道我身份的人非常少,如果日本政府知道我是臥底的話,那一定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