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被下令停職,命令是從警察廳下發給警視廳的。
久我被關在拘留室裡了半天,聽到了這個結果有點驚訝,他以為這次的後果回更嚴重一點。負責管他的警察讓他先去找黑田兵衛,自己就走了。
黑田兵衛早就在辦公室裡等著他了,為了久我擅自開槍,導致人質死亡的事情,他已經忙了半天。看到人回來了,他給自己點了根煙,歎息一聲,說道:“我以為你是完全不會讓我操心的類型……不過這樣也好。”
久我把警察手冊上交,然後和這個對自己頗為照顧的上司彎下腰,真情實意地道歉:“真的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不用太在意。”黑田兵衛把久我的警察手冊放到了自己的抽屜裡,說道:“在這種時候為下屬解決問題,也是身為長官應該做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動手?”
“……我沒想什麼。”久我回答:“那家夥已經不是我要保護的國民了,僅僅是一個犯罪者罷了。”
黑田兵衛倒是一愣,隨機頷首答道:“你說的對。”
離開黑田兵衛的辦公室後,久我不能上班,就回了家,剛到家就接到了福地櫻癡的電話,福地櫻癡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脾氣,久我聽著他的養父狂怒的說這久我殺掉的那個人的父親權力多大,說著久我給他添了多少的麻煩,久我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聽著福地櫻癡發脾氣。
十分鐘之後,福地櫻癡用一句,“如果再犯類似的錯誤,你就回橫濱來,再也不要出去了”作為結尾,掛掉了通話,久我全程隻說了一句:“爸爸,上午好。”
他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發了一會兒愣,降穀零正好回來了,他到男朋友懵懵的表情,連忙過來,在沙發旁邊蹲下,問道:“怎麼了?”
他作為久我的上司,自然知道久我被停職了,降穀零看到他拿著手機,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眉毛皺了起來,問道:“福地櫻癡罵你了?”
“嗯,罵得好凶。”他眨眨眼,把手機丟到一旁,對著降穀零展顏一笑,神色輕鬆的說道:“不理他。”
降穀零有些驚訝,他揚起眉毛,伸手揪揪久我的臉,問道:“誒?久我,已經可以不理那個男人了嗎?”
久我乖乖讓他掐臉,還順勢蹭蹭他的手,說道:“你在這裡,當然可以不理他了。”
“我比福地櫻癡重要嗎?”降穀零忍俊不禁的問道。
“嗯。”久我把臉埋在他的手心:“我不要管他了。”
久我被停職的事情在警視廳傳的神乎其神,因為他是在公安廳做任務的時候出事情的,警視廳的同僚都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問題,鬆田陣平還跑去問了目暮警官,結果目暮警官也不知道,隻說是上級的命令,弄的鬆田陣平差點鬨了起來,還是伊達航把人帶回去的。
黑田兵衛也和上級說過久我還有另外一層警視廳刑警的身份,但是他這次犯的錯誤太嚴重了,能被放出來,也是因為黑田兵衛死咬著他行動過程中無意識的犯錯了,同時拿出了大臣兒子犯罪的證明,和大臣交涉,福地櫻癡也找了很多人疏通關係,把這個事情儘可能的往行動失誤的方向轉變。
也虧得那個大臣怕這些人把他兒子的犯罪證明放出來,影響他接下來的政治生涯,想著及時止損,就默認了這些做法。不然等待久我的處罰,會比現在嚴重的多。
第二天的時候,警視廳的幾個同事就悄悄過來看看久我,他們見青年在家裡看起來挺精神的,也放下心來,他們都是刑警,心裡對保密協議有數,沒有追問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就隨意閒聊了幾句。
說著說著,佐藤美和子突然和伊達航說道:“伊達前輩,最近怎麼沒怎麼聽你提起那兩個同期了。”
伊達航:“啊?”硬是克製住了想看向降穀零的眼睛,假裝不在意的說道:“我本來也沒有總提起過他們吧。”
鬆田陣平清了清嗓子,高木涉在旁邊點頭說道:“確實是很久都沒提起過了。”
降穀零一臉好奇的問道:“什麼同期?”
高木涉掰著手指頭說道:“就是伊達前輩和鬆田在警察學校的同期,據前輩所說,有一個樣樣的做得比他強的,但是看起來卻是瘦瘦小小的家夥,還有一個外表溫柔,其實卻非常強大的……伊達前輩以前經常會提起他們,說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很擔心。”
鬆田陣平用手肘撞撞一臉尷尬的伊達航,說道:“原來是這樣嗎?”
高木涉點點頭:“因為伊達前輩總是很擔心的樣子,我們有時候也會跟著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最近前輩沒提起過他們,是已經重新獲得聯係了嗎?”
伊達航撓了撓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算是吧……在很遠的地方見到了一麵。”
高木涉也開心起來:“那真的是太好了,兩個人都平安嗎?”
“……沒有,我隻看到了一個人。”伊達航歎了口氣,剛剛還是尷尬卻有些開心的臉,現在又掛上了悲傷的神色,他的眼角不自覺的耷拉著,語氣黯淡的說道:“還有一個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久我低著頭看手機,不說話。
鬆田陣平伸手拍拍班長,像是在安慰他,又換了一個話題,對著久我和降穀零說道:“下周我過生日,到時候一起喝一杯吧。”
久我皺皺臉,說道:“要喝酒嗎?”
鬆田陣平伸手拍拍他的頭頂,說道:“酒這種東西,不想喝就不喝啊,”他轉頭,看似隨意的對降穀零說道:“安室先生也一起來。”
降穀零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看不出心裡想什麼,嘴上推脫道:“這樣不太合適吧,都是警察,我一個普通人過去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