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的管理很快就給久我帶來了一個對手。
對方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胳膊和腿挺壯的,看起來是經常健身的人,但是整個身材沒有另外那個台上的兩個人魁梧。
“我可是很努力的找了我們這裡最弱的。”管理嘴裡咬著煙,瞅著久我笨拙地戴拳擊手套的樣子覺得好笑,嘎嘎樂著說道:“這要是都不滿意,就彆來這裡玩了,回家吃奶吧。”
久我沒理他,戴好了手套,才說道:“我準備好了。”
他接下來的對手,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笑著向他打了聲招呼,主動對他伸出一隻拳頭,碰了碰拳,用很友好的態度說道:“你好,我叫螞蟻,等會兒我不會留情的。”
久我聽到對方的代號,微微一愣,回過神來點點頭:“你好……我叫西打,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森田澄聽到他已經給自己取好了外號,覺得他反應很快,不由得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中間台子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原本擠在台子四周的人就分散開,準備找下一個樂子。地下黑拳場的人都是老常客也認識管理和螞蟻,不少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湊了過來,問道:“這是有新人嗎?”
管理哈哈一笑,拍了拍螞蟻的肩膀說道:“有個小朋友要挑戰螞蟻……馬上就會上演有趣的戲碼,大家可以下注了。”
眾人哄堂大笑,一個尖銳的聲音香氣:“下注?下什麼注,幾秒鐘結束戰鬥嗎?!”其他人聽的更開心了,一個人扯著自己的領口,嗷嗷亂吼著:“沒有人會賭這個小鬼贏得,那是送錢!”
在眾人的喝倒彩中,久我又垂下了眼,這時一個人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叫道:“這個小鬼的手在抖!他在害怕!”
森田澄伸手,摟住久我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彆害怕,上去,隨便打打,就像叔叔剛剛說的那樣,不行咱就認輸。”
久我點點頭,他不等彆人招呼,主動爬上了拳擊台上,在上麵靜靜地等待。
螞蟻顯然是這裡的老人了,他不急不緩的在下麵喝著水,管理則揮舞著雙臂,對其他觀眾們喊著:“快去下注!快去下注!二十分鐘之後開始比賽。”
久我這才知道自己要在上麵等待二十分鐘,他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無措,然後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又從台子上爬了下來,其他人看到他可憐又可笑的行徑,都覺得這場比賽沒什麼看頭,拿出手機,都給螞蟻下注了。
久我看著這些觀眾湊在一起的模樣,伸手拉了拉森田澄的袖子,小聲問道:“這裡可以賭輸贏嗎?”
森田澄對久我拉袖子這個行為很是受用,覺得似乎真的成了久我的長輩,就多說了幾句:“對,這裡沒有門票,但是每個進來的觀眾至少要賭5場。”
久我傻眼了,問道:“這麼多嗎?”
森田澄哼笑一聲:“這是下限,一般來說,回來參加這種活動的人,一晚上至少要搞個七八場的。”
久我“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森田澄倒是主動說道:“這個拳擊館從中抽個10%的手續費,你們這些人的辛苦費也從這裡來的。”
久我點點頭,說道:“我要是贏了,能賺多少錢?”“看你的賠率咯。”森田澄扭頭看看旁邊的大屏幕,上麵滾動著下一場戰鬥的賠率,正呈現著驚人的15:1,他吹了聲口哨,說道:“你要是贏了,能賺個六十萬吧。”
“……六十萬?”久我聲音抖了抖,森田澄笑眯眯的鼓勵道:“對,所以加油吧,少年,贏了這一次,這一月你的飯錢都有了。”
久我握緊了拳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這場比賽雖然一開始並無多少人在意,但是想看彆人的笑話是人類的天性,等雙方都站到了拳擊台上時,拳擊台的周圍黑壓壓的擠滿了人,賠率更是飆到了18:1。
久我都已經走到了台子中間,突然又小跑回台子邊上,在一片唏噓聲中,摘下手套,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遞給森田澄說道:“能幫我押在我身上嗎?”
這錢,還是森田澄昨天給他的,久我花了一半,剩下幾百日元。
森田澄哈哈笑了下,他接過這些錢說道:“叔叔給你加點碼,壓三千在你身上,贏了都歸你,行不?”
久我喜出望外,使勁的點點頭,聲說道:“謝謝你”
這個時候螞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大聲的喊道:“好了沒,快點過來!”
久我一邊把手套戴回到手上,一邊朝台中間走過去:“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我——”話還沒說完,一個碗大的拳頭迎麵而來,久我伸手擋住了對方的拳頭,避免自己的頭直接受傷害,又稍微鬆了點手勁,任由對方把自己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