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留存在木料上。
大功告成後,祁峟如釋負重地將簡陋的木牌遞給徐有錢,道:“地宮皇陵的相關事宜,你全權處理。”
“違者下獄。”
徐有錢鄭重接過木牌,道:“定不負陛下所托。”
“袁公公,召集禮部四品以上的官員覲見。”
祁峟從容不迫的發布命令。
“是。”
袁公公無聲無息地退下,很是懂眼色地掩上了門。
寂寥空曠的大殿,嫋嫋升起的龍涎香香氣沁人,祁峟慢悠悠湊到徐有錢麵前,高深莫測道:
“孤讓你乾的,是殺頭的大事,你怕不怕?”
“不怕。”
徐有錢回答地乾脆利落。
“哦?”
“隻要事情能成,下官萬死不辭。”
“事情一定能成。”
祁峟無比篤定,“世界上從沒有孤辦不成的事!”
“孤相信,挖個皇陵而已,不會出現紕漏。”
徐有錢:……
陛下的自信,能分他一半,該多好。
祁峟看著徐有錢傻憨憨接不上話的模樣,越看越覺得自己撿了寶貝。
眼下正是缺人少人的時刻,徐有錢的到來,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祁峟看著被徐有錢大大咧咧掛在腰間的令牌,再看看書桌上沾染了墨跡和木屑的宣紙,天真可愛地笑了起來,嘴角的幅度越勾越大,開懷的模樣,像極了天真的孩童。
徐有錢對陛下突如其來的、孩子般的微笑搞不明白,隻覺莫名其妙,偏又有股脊背發涼的感覺,涼氣嗖嗖直冒,直覺告訴他,即將大事不好。
但他又很確信,倒黴的人,不會是他。
於是很自然而然的,他便將此事拋在腦後,不再計較。
隻是隔幾秒,就要去欣賞下,他那英明君主,親手雕刻的木質令牌。
瞧瞧這紋路、這筆鋒,多淩厲多漂亮!
有機會一定要把它供起來,做傳家寶。
禮部的人很快到達,徐有錢準備退下去,卻被祁峟光明正大地留在了現場。
一品二品三品的大人都站在堂下,徐有錢則安穩地坐在小木紮上。
這文武地位、社會地位強烈反轉的局麵,讓徐有錢微妙的暗爽。
對!禮部!就是這些人的前輩,定下了重文輕武的成套禮儀!
就是這些人,持之以恒地打壓武將!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一品的大將軍隻能穿二等的朝服,一品的大將軍隻能站在二品大員的身後,甚至被三品的官員差遣嬉笑。
對!就是這些人,割地求和的所有協定都是他們簽的!
所有的談判都是他們去的!
徐有錢心裡的小九九,祁峟一無所知。
他正悠閒地躺在龍椅上,本就衣衫不整的白色寢衣鬆綁了腰帶,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出來,漂亮纖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紫水晶葡萄,細細品嘗。
成群的禮部大員被他連夜召來,排排站,思索大祁朝皇帝的下葬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