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趕我走?沒門兒。”
薑黃毫不客氣地回懟輕狂男子。
被小小女子如此蔑視,輕狂男子更顯火大,他惱羞成怒,咆哮怒吼,“老板,老板,轟她走!”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祁峟:聒噪,幼稚。
夏妍:這男的,神經病。
被人如此輕慢,薑黃也不惱怒,隻笑嘻嘻地掏出安家的令牌,輕飄飄道:“諸位看我不爽,就去安府,找我爹爹告狀呀!”
“我這人特彆孝順,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爹讓我往東我絕不向西,一點不帶忤逆的。”
薑黃說著話的同時,單手握著令牌,在眾人麵前一一掃過,“看清楚了沒,安家,工部尚書安!懷!濟!家!”
薑黃一字一頓正經無比的樣子逗笑了祁峟。
祁峟閒閒起身,補充道:“工部尚書府,西巷儘頭靠近皇宮那個,彆走錯門了。東巷是禦史安家,南巷是皇商安家,北巷是太傅安家。”
“哼!”
輕狂男子一揮衣袖,“仗勢欺人!”
言閉便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了,再沒了先前的傲慢。
薑黃一邊感慨著權勢的好用,一邊可惜退婚計劃的失敗。
薑黃承認,她愛過安家小公子。芝蘭玉樹、單純善良、武力值爆表的小傻瓜誰不喜歡。更何況這個小傻瓜許諾的名分、金錢、獨寵……,都一一落實。
但是,薑黃也承認,她愛的是活著的那個、笑起來虎牙彎彎的漂亮傻子,不是現在躺在濕冷的泥土裡,日漸腐朽的屍體殘魂。
安小公子入土為安的那一刻,她對他的寵愛與喜歡便消失殆儘;嫁入安家為人婦媳的想法也消失殆儘。
她想退婚!
但是世事無常。
安懷濟那個老東西,非要讓她給小兒子陪葬。又是酒裡下藥又是飯菜裡投毒,甚至派遣小丫鬟半夜去床頭勒她的脖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她薑黃一次又一次地逃過死劫。
本以為安懷濟能就此消停,卻不想老不死的立馬尋來了安氏宗族的孩子,讓她過繼一個,養在膝下,算是她和倒黴死鬼未婚夫的崽崽。
薑黃:……
姑奶奶我真不是非君不可、非卿不嫁。
餘生還長,她真沒必要還沒過門就守活寡,更沒必要年紀輕輕就抱養彆人的孩子。她是女孩子,不是大傻子……
既然安懷濟死活不同意退婚,那她就掛著安家的名聲遊玩,日夜逍遙快活,這都是她應得的。
世界上多的是癡情專一的女孩子,偏她不是,守節是什麼?不知道。孀居是什麼?不知道。名聲是什麼?她一懸壺濟世的女郎中,還用憂愁名聲不好?
“姑娘。”
祁峟出口,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道:“就我所知,安尚書最小的閨女都已經20好幾,兒女雙全了。姑娘你年紀輕輕,亂認父親,不太好吧。”
見找茬的人是個五官周正、氣質不凡的漂亮公子,薑黃眼睛一亮,周身戾氣消散了大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是安家的兒媳婦。兒媳婦叫公爹一聲父親,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
夏妍立馬插口,“敢問姑娘的夫婿行幾?”
“老幺。”
薑黃遺憾開口,補充道:“我家夫君是安家腦子最正常的人,雖然傻瓜了點學問不好,但人品樣貌,樣樣拔尖,可惜了。”
“可惜什麼?”
夏妍不明所以,順著話茬問道。
“可惜這千好萬好的安小公子死了。”
祁峟冷嗖嗖地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