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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臣子的關心,隻獨自悵惘地瞧向遠方,蒼翠的青鬆生機煥發,皚皚白雪映襯遠山如黛,一片晶瑩剔透。

秦悅被漠視了個徹底,但也不惱怒,隻默默撐開了傘,無聲攏在祁峟頭上,聲音更加懇切,“陛下,回屋歇息吧。”

祁峟這才冷淡地扭頭,少年人涉世不深的黑眸直視秦悅冷毅鋒利的眼睛,堅定道:“孤命你,徹查這嬤嬤的人際關係網,她的上峰和下屬,凡是參與了人口誘拐、虐待、違法販賣者,統統打入死牢,屍首遊街示眾。”

“其一應親屬,凡是直接或間接享受了非法紅利者,悉數貶為奴籍,流放北疆。”

祁峟的聲音冰涼而淡漠,稱得上薄情寡恩。

可秦悅卻覺得他家陛下真是熱心腸到了極點,連帶著寒冬臘月的天都溫暖了起來。

他毫不遲疑地領命,“臣謹遵陛下旨意。”

“定不負陛下所托。”

祁峟無可無不可地點頭,算是鼓勵。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無限洗白壞人的好和無限放大好人的惡,簡直是著世間上最離譜最有失公允的事情。不僅會讓旁觀者陷入掙紮兩難的地步,還容易讓作惡者逃脫法律的製裁與審判。

何其不公!

何其可恨!

道德簡直是綁架好人、寬容罪犯的有力武器。

祁峟再次走進詔獄,他雙手微垂,背負於身後,神態懶散而傲慢,玄色衣氅襯托的少年人愈發清瘦高挑,分明是清雋的氣質,卻讓人害怕到骨縫生寒。

在祁峟陰鷙的注視下,老嬤嬤冷汗大冒,渾身肌肉顫抖不休,傷痕尚未痊愈的五官猙獰扭曲,明明害怕到極致,她卻還是生生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大人您又回來了。”

“奴家給你唱戲聽呐。”

她也不顧及祁峟、秦悅等人黑透的臉,自顧自拈起蘭花指,期期艾艾地唱起來:

“聞一聞瓜香心也醉,

嘗一嘗新果甜透心窩,

休要愁眉長鎖,

秦悅心裡煩躁,瘋了,這人真是瘋了!錦衣衛還沒開始審訊呢,她就神智失常了。

祁峟卻是極有耐心,好脾氣地等她把這段黃梅戲唱完,才淡漠地接過秦悅手中的背景調查資料,風輕雲淡地念道:“京城響尾村杜鐵柱之長女、同村王大華之妻,仁宗熹太妃的灑掃宮女,生有一子一女……”

祁峟一邊念著背調資料,一邊注視著杜嬤嬤的神色,見她癡傻瘋癲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不停拽起袖子擦口水,祁峟有些不悅,心裡多了絲煩躁。

他加重了語氣,繼續念道:“女兒王知書,14歲,尚未議親;兒子王達理,8歲,目前在村學啟蒙識字。”

杜嬤嬤還是一如既往地癡傻,更加緊張更加頻繁地拽起袖子擦拭口水。

祁峟再也沒了威脅老年人的意思,隻無趣地轉身,對秦悅身畔的錦衣衛說道:“我朝以孝治國,老母鋃鐺入獄,其子女也不好在家中逍遙玩樂。”

“你們把她兒女丈夫抓來,讓她們一大家子在這詔獄團聚,待到調查結果出來,一切塵埃落定後,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陛下仁慈。”

被安排了任務的錦衣衛很是恭敬地出列,“屬下這就去響尾村。”

秦悅也很是捧場,他恭敬地接過祁峟手中的背調資料,道:“左右不是什麼大案子,弟兄們辛苦個十天半個月,潛伏在背後的人,也該抓個七七八八了。”

“這老嬤嬤就是一字不招,該抓的人他也跑不了。”

祁峟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悅瞧了眼祁峟的神色,補充道:“就算她一字不招,進了錦衣衛的詔獄,這一番嚴刑拷打也少不了。”

祁峟讚許地點了點頭。

“能分毫不差地依照錦衣衛的規矩辦事,自然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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