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越國內政治動蕩,讓陛下見笑了。”
南越國王腆著臉客套,王後王子們也跟著焦慮緊張。
大祁的軍隊進了南越。
那他們還回得去嗎?
“不見笑不見笑。”
祁峟連連擺手,將卷軸擺在南越國王麵前,“你仔細看這上麵寫的,‘南越百姓十分歡迎大祁軍隊的到來,紛紛打開家門,接納兵士;但為了不擾民,也更好地撫慰勞累的士卒,臣攜帶弟兄們住進了南越空置的王宮,王宮裡鑲金砌玉,一應裝潢,奢侈無比。兄弟們在軍紀的約束下,不拿百姓一針一線,隻一人拿了三樣宮廷器具,充當戰利品;南越百姓都讚歎我們大祁軍隊作風清正!’”
不光是南越王、南越王後氣的要吐血了。
王子公主們心裡也不太好過。
本以為盛靳將大祁軍隊開進南越,最多就搶下糧倉、民宅,再不濟多搶幾個官府衙門。
怎的大祁的武人如此沒有素質,入城就搶掠王族。
他們南越輝煌發達那麼多年,可是從來沒派兵侵擾過安南、溪南知府知縣的!
他們最多禍害下平民百姓!
大祁憑什麼。
他們世代收藏的珍寶,他們辛苦積攢的金錢,祁人肯定會揮霍乾淨,連根毛都不留給他們!
他們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囂張就要挨打,他們該的。
祁峟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南越國君的臉,渾濁的眼球嵌在白牆皮似的臉上,扁平而缺少起伏的頭骨自內而外地氤氳出一股窩囊氣質。
“王弟,朕的軍隊未經允許使用了你的宮殿,朕代他們,給你賠個不是。”
“王弟可勿要記恨他們的好。”
“不記恨不記恨。”
南越王咬牙切齒,心想下麵的人都是聽吩咐辦事,他記恨那些小嘍囉乾什麼,要記恨也該記恨眼前這個麵目可憎的人!
“對了,盛靳將軍還說,你們南越的百姓拒絕擁戴國王太子回城。”
“他們請求盛靳將軍,另立新君。”
祁峟輕描淡寫一句話,不單使南越王一家臉色劇變,就是隨行的小郡主祁邖都神情嚴肅了起來。
“皇兄,另立新君的意思是,不要舊王了?”
“聰明。”
祁峟不鹹不淡地摸了摸祁邖的雙丫髻,冷淡地讚許小姑娘的敏銳。
祁邖沒有被誇獎了的快樂,隻憂心忡忡地接了句,“原來他們這樣欺軟怕硬的人,居然也是皇帝嗎?好可怕好可怕,他們的百姓好慘呀。”
祁峟沒再搭理祁邖,他心想大祁也曾有欺軟怕硬的統治者,大祁百姓也挺慘的。
隻是大祁那個欺軟怕硬的統治者是你仁慈和藹的皇奶奶!
你眼裡隻能看見她的好而已。
五十步沒立場笑百步。
“另立新君?立阿森嗎?他們妄想!”
祁峟沒料到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胖太孫居然會是第一個破防並主動跳出來的人。
他敏銳地抓住重點,“阿森居然還活著?”
“他活著也成不了南越的王,算命的說了,他不是真龍天子的命!”
“南越的下屆國王,隻能是我父親!”
胖太孫歇斯底裡,王位隻能屬於他那溫和善良的父親,絕對不能是旁的人。
尤其不能是阿森!
阿森哪裡比得上他爹,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