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冷硬麻木了的屍骨、鮮血淋漓的雙手就擺在最惹眼最醒目的位置,差點把夏妍嚇個半死。
她哆嗦著坐在主位上,暗自鎮定道“說吧,怎麼一回事?”
王玥公平冷靜地講了事情始末,“信王調戲‘民女’,反被公主誤殺。”
夏妍:……
夏妍錯愕地瞥向祁峟,祁峟點頭以示讚同。
夏妍:……
呆滯、茫然、無措。
祁峟冷靜地咳嗽了一聲,蓋棺定論道:“信王有錯在先,公主出於自保的緣故誤傷人命……”
“雙方均有錯處。”
“信王已亡故,死者為大,信王的過錯可以無視。但四位公主位高權重,行事卻如此偏激,該罰。”
祁峟瞧了眼夏妍,道:“您是中宮嫡母,教養子女是您的責任義務。”
夏妍秒懂,忙道:“公主犯錯,該罰,該罰!”
她命人取來公文數許,當著信王家眷的麵送到四位公主手上,“哀家的女兒犯了錯誤,自然是哀家親自責罰!公主行事如此魯莽,這幾日就不要出宮了,待在宮裡吃齋念佛,為信王殿下祈福。”
“也好反思你們的過錯。”
四位公主長於鄉野,性子冷淡,有公主之實而無公主之名,論起身份來,比祁邖還不如。
這四位公主在祁峟出生前就遠離宮廷了。
因著四位公主的連續出生和正常生長,皇子卻死了一個又一個,哀帝便看四位女兒礙眼,特意求了杜後將四位公主逐出族譜。
夏妍此舉,算是恢複了她們的公主身份。
祁峟很滿意,便把淩亂的事故現場留給了夏妍,道:“信王死在京都,就葬骨京郊吧。”
話落,他深沉地瞥了眼信王的親眷,補充道:“祁汣也睡在這裡。”
信王家眷不認識祁汣,但卻不蠢,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倍受帝寵的宗室,還是生在在京都的那種。
也不敢有異議。
祁峟又追問道:“信王可有子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暫無。”
“長兄尚未議親。”
祁峟高深莫測地點頭,“既然是無子而終,那王爵……”
信王的一乾兄弟姐妹立時紅了眼,也不知是替兄長的死亡難過,還是眼饞兄長的王爵。
一群人眼含熱淚地等著祁峟說話。
祁峟微笑著掃視諸人,道:“王爵收回。”
眾人一齊蔫吧,如同霜打的茄子。
祁峟還不滿足,補刀道:
“諸位兄弟姐妹好好考試,彆丟了手裡的爵位哈。”
話落便揚長而去。
慈安殿的氣氛又冷下來。
夏妍打發走一應親眷,牽著四位公主的手,道:“歡迎回家。”
“這宮殿大都閒置著,你們喜歡哪間,就住哪間吧。”
“深宮寂寞,我們也好作伴。”
夏妍最終是沒在四位公主麵前擺譜,公主們也不怕她,但都領了她的好心。
鬨出了人命,宗親們也消停了不少。
大多數宗親都是耽於享樂的正常人,他們很會給自己找樂子。
雜耍、美食、美景……
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們就將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