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個遍。
祁峟也不拘束他們的自由,任他們四處行動。
考試那天,金鑾殿熱鬨了一天。
男女分批次考試,男生上午,女生下午。
祁峟、王玥親自監考。
禮部的考官更是時刻不停地巡邏。
錦衣衛陪著繡春刀,默默守護在側。
宗室們寫文做賦的水平實在不怎麼高。
各個都握著筆,抓耳撓腮的,半天寫不了一個字。
祁峟默默感慨自己的兄弟們真是酒囊飯袋。
崔海河也著急。
要是各位王爺郡王都交空白卷子,他們禮部的人怎麼批改卷子!怎麼製定排名!
錦衣衛們眼神好,看著王爺們無從下筆的模樣,不少人都憋笑在心:嗬嗬,受過精英教育的王爺郡王也不過如此,還不如他們武夫有文化。
太監宮女們也笑。
嘖,這卷子落到她們手上,都不至於交白卷。
有王爺開始在卷子上畫王八,宮裡的墨水極好,又黑又濃,乾了後還泛著淡淡的紫色;宮裡的紙帛也好,毛筆也絲滑,畫起王八來順暢不勾絲。
也有貝勒焦躁難安地坐在椅子上,抓耳撓腮地默寫千字文、三字經、弟子規……
將他兒子閨女的啟蒙讀物,吭哧吭哧地默寫在卷子上,心想:完了,爵位沒了!
更多的人題目都沒聽完,就交了卷子,溜之大吉。
當然,這些人都被勒令寫了名字爵位再走。
祁峟看著收上來的三百多張白卷,兩百多張畫滿可疑物品的畫卷,一百來張吭哧吭哧填滿漢字的政論試卷,一時心情複雜。
早知他的兄弟們是如此極品,他也就不必安排杜庸杜學士去給祁鉞傳授知識了……
就,怪多此一舉的。
祁峟又在一百多張試卷裡挑選了一番,一頓飯的功夫,就把三甲給欽定了。
沒辦法,寫弟子規那人都能排在前三十。
好多卷子看起來滿滿當當的,實際上,嘖,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簡單的漢字翻來覆去的寫。
祁峟合理猜測,試卷的主人就會寫那麼幾個字!
一想到自己的親親兄弟字都不會寫,祁峟就……,無語,沉默。
崔海河默默把空白的三百餘份卷子挑出來,對祁峟道:“陛下,這寫畫了的卷子剛好和空白的卷子五五開……”
“這……”
“沒交白卷的爵位都穩了吧。”
崔海河心痛!
啊啊啊啊!他們科舉考生,辛辛苦苦走到金鑾殿,不知需要讀背多少書、研究多少政論文章、通過一場又一場考試,一步一步,三年又三年,淘汰掉不知多少同窗好友,才慢慢走到京都,走進金鑾殿。
通過了殿試,才有機會從最基層的官員做起,一點一點衝刺權力的巔峰。
這些宗室子怎麼敢的啊!
他們明明隻需要在試卷上畫幾隻王八、畫一串蝴蝶、畫些花花草草證明他們有審美!寫一串不明所以的漢字證明他們識字!
如此,就夠了,就能保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
崔海河心裡蒼涼,他問祁峟道:“陛下,真讓他們通過嗎?”
“會不會,影響不好。”
祁峟:……
“通過吧,好歹是第一次考試。”
“至少人家坐了一個上午,塗鴉滿了整張答卷,態度極端正,思想極配合。”
祁峟:……
絞儘腦汁也誇不出來了。
他也不想把爵位給這幫蠢貨啊!
他本以為判卷子需要耗費不少的功夫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