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魔鏡, 請問世界上,最無恥的人是誰?
徐莎毫不猶豫蓋章,就是這兩個無恥的狗東西!果然, 壞人都是和壞人玩兒, 打不過好人的時候,都要抱團。
這個時候, 徐莎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主角命, 隻有主角, 才能引來惡毒女配的集體抱團兒。但是, 就算是個主角, 徐莎也還是好氣。這能不氣嗎?
她可真是沒有想到, 隻不過上班遲到,就能碰到這樣令人的嘔吐的事兒。
徐莎趴在牆上,聽著胡同兒裡兩個缺德鬼還在交涉。
白蓮花不想平白的給一百塊錢,非要拉胡杏花入夥。
這一題,徐莎會!
這都是初中生才玩兒的套路了,白蓮花這麼做,為的可不僅僅是胡杏花能幫忙, 還是讓胡杏花失去勒索她的籌碼。她都入夥了, 都是其中一員了,還怎麼威脅她呢?
就跟他們念書的時候逃課一樣, 把知情人拉進來,那麼就沒有人向老師告狀了。
因為, 大家是一夥兒的啊。
可是,胡杏花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她把“幫忙”的價格一下子提到了一千,而且要先給錢!一千塊!這可真是嚇到了白蓮花。白蓮花手裡的錢, 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兩三塊錢。
一千塊錢,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
彆說一千,一百塊,她都是沒見過的,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胡杏花,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獅子大開口。
她尖銳的叫:“你怎麼不去搶。”
胡杏花輕飄飄:“你想讓我幫你,就是這樣的價錢。不然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家裡還有哥哥沒結婚呢!我幫助三哥,多個有錢的嫂子不好嗎?她還不是任我們家拿捏?”
徐莎小拳頭忿忿: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胡杏花此時與白蓮花站在一起,十分鎮定。
其實,胡杏花最缺錢做本錢的時候,也想過把徐莎介紹給自家三哥的。
但是很快的,她就放棄了這個主意,就衝他家的情形,恐怕就算真的把徐莎弄到他家,她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她爹娘那麼偏心,哪裡會給她機會?
再說,昨晚的分家鬨劇,更是讓胡杏花對家中三個哥哥相當的厭惡,她是真的看透了。
這幾人都不是靠的上的。
正是因此,她才願意與白蓮花周旋:“一千塊,一分錢都不能少!”
白蓮花氣的顫抖:“你這無恥小人!”
“我在小人,也比不得你狠毒。”胡杏花冷笑一聲,說:“既然想要得到金娃娃,就得有付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哥哥是個什麼狗東西。”
胡杏花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他上一個媳婦兒怎麼死的,不用我說了吧?”
白蓮花心裡一驚,震驚的看著胡杏花,多了幾分恐懼。
胡杏花,她知道陳老三在黑市兒做生意;
她也知道自家嫂子是被哥哥打死的?
白蓮花驚魂莫測的看著胡杏花,不知道這女人哪裡得來的這麼多消息。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胡杏花:“不,你知道!白蓮花,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多,咱們村子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她得意起來,緩緩說:“你如果識相,就該知道,跟我合作才是正途。”
徐莎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她本來是想看看這蛇蠍二人組能商量出個什麼,但是卻不想,這突然間的,就知道了這麼大的秘辛。
白蓮花的哥哥害死了媳婦兒?
這個,裡還真是沒有提到。
不過也不意外,是圍繞胡杏花發展的。而她死了,胡杏花踩著她上位,自然用不著威脅白蓮花要錢,白蓮花的哥哥自然也沒有出場的機會。
徐莎眉心蹙的緊緊的,就看這二人還在磨嘰。
這做壞事兒都不能果斷,不知道還能乾點啥!
作為馬上被算計的受害者,徐莎連這一點都格外的恥笑她們。
這兩個人,掰扯了這麼久,也沒掰扯出個所以然。徐莎撇嘴,想著怎麼對付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隻會算計女孩子的垃圾。
徐莎攥起拳頭,突然間,她感覺到身後有人,徐莎飛快的一閃,但是拳頭卻沒有揮出去。反而是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拉到一側。
來人眉梢一挑兒,順著她的力道也貼在牆上。
這不是旁人,正是小江大夫。
兩個人,宛如兩隻壁虎。
徐莎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繼續偷看惡毒雙人組。
即便是這個時候,這二人還沒掰扯出個一二三四。
白蓮花:“這件事兒,我要跟我哥哥商量。”
胡杏花:“怎麼的?想找你哥哥對付我?我勸你最好告訴你哥哥,我不管他在旁人麵前怎麼樣,但是在我麵前,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彆給我耍心眼兒。他把他媳婦兒埋在你們屯子後山,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蓮花驚恐:“你竟然知道!”
胡杏花得意一笑。
她說:“你們彆想著算計我,好好的給我準備錢!”
說完,她轉身要走,小江大夫立刻拉住徐莎,飛快的繞過了小巷,很快的離開。他們村子中心這一塊兒房子還是比較密集的,早年也是為了能夠互相照應,所以都往一處蓋房子,密集的不行,也夾出了一條條小巷子。
江楓拉著徐莎繞了出去,他麵色不變,問:“怎麼回事兒?”
徐莎繃著臉色,沒說話。
江楓倒是也不催促徐莎,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徐莎,好半天,果然,徐莎開口了。
“他們要算計我。”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但是江楓倒是立刻懂了。
而且,他很快就聯想到:“白蓮花的哥哥?”
徐莎點頭。
江楓眉頭蹙了起來,說:“他們家是下前進屯兒的,白蓮花有兩個哥哥,她大哥有媳婦兒,是下前進屯兒有名的潑婦。她二哥是個鰥夫,據說,她二嫂上山挖菜的時候失蹤了。有人在一截殘崖不遠處找到她的一隻鞋。所以他們屯子都認為,她可能是不小心摔下懸崖死了。這事兒都四五年了。如果說白蓮花的哥哥要算計你,那麼一定是這個二哥了。”
徐莎抬頭,說:“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吧?白蓮花的二嫂是被她二哥害死的。”
雖然劇情裡沒有,但是胡杏花是重生的,所以她的話,徐莎是相信的。
江楓點頭:“我聽到了,一清二楚。”
徐莎認真:“那我們告發他。”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憤怒值在不斷的+1+1+1……
不斷的飛快增加,下一刻,就想去錘死這些不要臉的狗東西。
江楓:“不行!”
徐莎立刻就躥火,大眼睛似乎有火氣在燃燒。
這比她被算計還火大,畢竟,那是一條實實在在的生命。
徐莎還不是一個被社會毒打過,見過許多不平事和陰暗麵的成年人,她才十六歲。穿越前,也不過是才去體校半年的小姑娘罷了。這樣關乎生命的大事,她哪裡繃得住。
“我必須揭發他,讓他把牢底坐穿!”說完就要往大隊衝,江楓一把抓住徐莎的手臂,說:“你聽我說!”
徐莎回頭,一雙俏臉氣的發紅。
江楓:“我們不能直接告發他,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他們完全可以不承認。隻憑我們兩個人聽到的話嗎?這樣沒有用的。我說不行,不是不想告發他們,而是不打草驚蛇。我們從長計議,讓這件事兒,一下子錘死!這樣他才沒有翻身之地。你相信我,不管是什麼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彆出手,隻要出手,我們就要一擊即中。”
徐莎咬著唇,她眉心都皺出川字紋了。
雖然很衝動,但是徐莎曉得,小江大夫說的有道理。
江楓眼看徐莎聽進去了,繼續說:“首先,我們要確定,人是埋在後山哪裡。既然我們說是他們害了人,總得找到屍骨。”
徐莎:“嗯,這樣也對。可是山那麼大,我們怎麼找啊?”
江楓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讓他帶我們去。”
徐莎:“???”
江楓:“我可以去他家裝神弄鬼,隻要他忍不住去山上看情況,我們就可以跟蹤他了。”
徐莎點頭,不過卻也曉得,這件事兒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似乎很難。
她正琢磨自己能乾啥呢。
江楓突然問:“他們打算什麼時候算計你?”
他認真:“人已經被害死了,早一天晚一天,差距都不大。但是他們打算算計你,卻實實在在的危險。”
徐莎愣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她攤手:“那兩個傻逼不是還沒商量好嗎?”
江楓想了想,認真:“你回家告訴家裡人,讓他們出入都跟著你。另外,白蓮花和胡杏花不管怎麼找你,你都彆搭理他們。如果你要出村就找我。我陪著你。”
頓了一下,他又陷入了沉思,很快的,說:“或許,我可以給你弄點能防身的東西。”
徐莎好奇的睜大眼,問:“你要搞什麼?”
江楓:“麻藥?”
隨即自己又搖頭,說:“不成,這個達不到足夠的量是不能令人昏倒的,而你一個小姑娘捂不住大老爺們。”
徐莎:“……”
她問:“那麼沒有那種一吹就昏過去的迷煙嗎?”
江楓:“那些都是騙人的。”
徐莎:果然電視裡都是騙人的。
她嘟嘟囔囔:“我以為有咧。”
江楓:“……………………你能不能講點科學?”
徐莎:“……我一個能穿越進空城的人,你跟我講科學?”
江楓:“……”
兩個人默默對視,徐莎挺胸抬頭:“我不講究科學,才是對的。”
江楓:“……好的吧。”
江楓:“我再想想彆的……”
徐莎眼看江楓陷入沉思,立刻擺著小手兒說:“沒事的,你不用多想,我有辦法的!”
當她的外掛是吃乾飯的嗎?
徐莎認真臉:“我可以晚上找找能用的東西。”
江楓抬頭看了看天氣,低聲:“今天看來不能下雨。”
徐莎了然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啦,我自己沒有問題的。”
江楓:“遇到事情要跟家裡說。”
徐莎嘟囔:“可是我怕他們擔心。”
江楓認真:“你不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才是真的會擔心。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扶持的。”
雖然他已然沒有什麼家人,但是卻還記得三四歲的時候,那個時候跟著全家逃荒,就是互相扶持,才能多一分機會。江楓的眼神格外的認真,看起來讓人十分的想要信任。
徐莎輕輕的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江楓笑了出來,格外好看,這個時候徐莎就覺得,學習不好還是吃虧啊。江楓笑的這樣好,徐莎也隻能點評兩個字“好看”,更多的體麵詞兒,她倒是完全不會用了。
如果讀過書,是不是還能有寫個千百字的小論文?
江楓不知道徐莎的小吐槽,他說:“走,我送你去大隊部。”
徐莎:“這個就不用了吧?在村子裡,他們還能對我怎麼樣?”
說到這裡,她突然又想到一茬兒,問:“你怎麼在這兒啊?”
江楓:“我剛去了一趟大隊部,正要回衛生所。”
徐莎忽閃著睫毛,江楓笑著說:“與你沒有關係的,是大隊長把東西落在我哪兒了,我給送過來了。”頓了一下,他又叮囑:“雖說是在村裡,該小心還是要小心的。不然吃虧了就得不償失。”
徐莎一想也有這個道理,隻不過,她說:“我還是得早早解決這個麻煩,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雖然她已然想好要找什麼防身,但是總有個人在背後盯著自己,也是很煩的。
江楓眼神閃了一下,十分謙和溫柔:“其實想暫時安全讓他沒有機會盯著你,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我來處理就好了。”
徐莎:“???”
她好奇的看向了江楓,問:“你要怎麼辦?”
隨即立刻說:“你可彆亂來哦,你會吃虧的。”
江楓:“我會吃虧?”
徐莎一本正經的點頭,說:“我現在這麼弱,你都不能立刻把我製服;那白蓮花的哥哥要是虎背熊腰的,你不是要吃虧?雖然我很希望有個幫手,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夥伴因此受傷。畢竟,咱們可是有共同秘密的人。我還希望有個能說得上話能互相分享的人呢。我不想你出事兒。這人連自己媳婦兒都能害死,可見是個凶狠的。”
江楓沉默下來,半天,緩緩笑了出來,揉揉徐莎的頭,說:“謝謝你。”
徐莎閃開他的爪子,說:“你彆揉我的頭,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樣。再說,好端端的謝什麼?”
江楓:“謝謝你,把我當做夥伴,把我當做朋友。”
江楓沒有什麼朋友,村裡人一來忌諱他運氣不好,二來也是因為他要上學,他學習太好了,一路跳級,幾乎所有的同學都不是同齡人,自然沒有什麼可深入交往的。
在大家眼裡,他就是個孩子,誰會跟一個孩子成為朋友?
再後來,他住在山上鮮少見人了。
江楓:“我從來沒有過朋友。”
徐莎同情的看他:“那你好慘哦。”
明明是這樣紮心的話,但是卻偏生不會讓人難過。江楓含笑:“其實也還好,朋友貴精不貴多,你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說到“好朋友”,他掃了徐莎一眼,見她沒有反駁,翹起了嘴角:“行啦,回去吧,我保證這個人短期內沒能力來找你的麻煩。不過,胡杏花和白蓮花這兩個毒花,還是要小心的。”
徐莎點頭:“好,不過你要乾啥?”
江楓無辜的很:“我能做什麼,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乾不了什麼的。我就在家詛咒他。”
徐莎:“………………”
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那我給胡杏花和白蓮花找點麻煩,嘻嘻。”
江楓:“不如,你這麼說……”
徐莎和江楓溝通好了,小跑兒著離開。
而江楓倒是沒有走,他站在原地,看著徐莎的背影,自言自語:“讓一個不出現,有什麼難呢?”
他眼神閃了閃,平靜又淡定:“把他腿打斷就好了。”
徐莎上工的十分晚,這大半上午都過去了,一進門,就看見大隊長臉色不太好。雖說已經打了招呼晚到,但是徐莎也太過分了。這都快吃晌飯了。
徐莎尋思了一下,主動說:“大隊長,我有事兒跟您說。”
大隊長:“你來我辦公室吧。”
再一想又覺得他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小姑娘去辦公室總歸不好,又叫:“王會計,你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