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搞清楚就亂糟糟的快刀斬亂麻,因子還在,那這事兒肯定還要再出波瀾的啊!
不過,大隊長倒是不管那些了。
他算不得什麼一心為民的好官,他是不求有大功,但求無大過的風格。至於很多事兒,更是能和稀泥,就不完完整整的捋順清楚了。誰知道能捋順出多少“秘密”。
要說彆人,例如徐莎這樣的,那好奇心重的恨不能知道個一二三四。他可不是,他是巴不得自己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才是他這個當大隊長最大的快樂!
“徐大娘,這件事兒是他們的錯,我讓他們給你們家道歉。”
“也得給我道歉,這小賤人還敢罵我!”另一個戰鬥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
大隊長:“行行行,好好好。”
彆看大隊長剛才還凶悍的緊,對著這些老太太,倒是十足的客氣。那能不客氣嗎?都是一個屯子的,就算不是他家老人,尊老這個也是刻在骨頭裡的。
再說,老太太還能打!
大隊長,不想惹事兒。
大隊長語重心長:“徐莎啊,我曉得,她們兩個打架把你攀扯出來說小話兒是他們不對,不過你看,你們也互毆了。反正打都打過了,這事兒就算了成不?讓他們給你們道歉,認認真真的道歉!”
徐莎:“……”我對這個大隊長,也是相當無語了。
不過,她還是點頭:“也行吧。”
不行還能咋滴?
大隊長都是這個意思了。
要說他們這個大隊長,也是讓人很無奈了。不過,徐莎也沒太嫌棄,最起碼大隊長人還成,要是換個一肚子壞水兒的,不是很麻煩啊?
徐莎可見多了人品不咋地的村乾部。
哦,是在裡看見的。
徐莎認真臉:“我可都是看你的麵子哦。”
大隊長:“……”
他這人吧,最在意自己的麵子了,聽徐莎這麼說,微微點頭:“我知道你是個懂事兒的。”
徐莎繼續說:“那他們打架還拉扯我,現在還打我姥,雖然我不計較了,就這麼算了,但是就算我也不計較了,可是對我姥不能一點說法也沒有吧?”
她好看一邊兒的大娘,說:“您被編排了,也不能沒說法吧?”
老太太一聽,立刻就第一坐,嗷了一聲,叫:“我苦命啊!我這白白就被一個小丫頭罵了啊!”
胡杏花咬牙切齒,疼的嘴角一咧:“你打了我!”
老太太的假哭聲可真是不小,徐莎拉到了同盟,繼續說:“他們兩個,怎麼也該一人送十個雞蛋給我奶,安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吧?”
大隊長:“……”
徐莎一本正經:“大隊長,也不是我成心跟他們過不去。我真的算了。但是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懲罰,他們下次還不是要再犯錯誤?沒有懲罰,他們不能吸取教訓的。”
大隊長:“好像有點道理。”
他著急結束這一茬兒,立刻說:“行!”反正又不用他給雞蛋:“胡杏花,白蓮花,你們一人準備十個雞蛋送到老徐家。”
白蓮花眼前一黑,直接哭了出來:“我……”
大隊長:“走,我跟著你們過去!”
白蓮花這下子哭的更加慘烈了!這下子,老陳家更容不下她了。沒看,她這打仗鬨了這麼久,陳家人都一個也沒站出來為她出頭嗎?
“大隊長……”這淒厲的哭聲伴著叫聲,大隊長:“我還沒死呢!”
一旁的胡杏花倒是無所謂,在她看來,十個雞蛋而已。
“還有我,大隊長,胡杏花那小蹄子罵了我,我這麼大歲數,說個實話還要被罵,不能算了,我也不能算了!”剛才還坐在地上的王老太太一下子就竄起來。
大隊長頭疼的很,不過還是說:“胡杏花,你賠王大娘十個雞蛋。”
王大娘:“!!!”
驚喜來的這麼突然。
大隊長領著這兩朵枯萎花兒去拿雞蛋。
而此時,古大梅一把抓住徐莎的手,說:“他們一共,是賠償二十個雞蛋?”
徐莎:“對的!”
古大梅一下子就驚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蒼蠅搓手,甚至帶著幾分猥瑣,不可置信的再次確認:“真的真的賠償?”
徐莎煩了,說:“真的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古大梅可不管徐莎語氣不好,一下子就高興的眼睛都彎彎了,嘴角更是瘋狂上揚:“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呢?唉呀媽呀,這打架真是太值得了。一個雞蛋,那是三分錢啊!”
她扒拉手指頭算了半天,終於算清楚了,整個人都震驚了:“六毛錢!”
徐莎:“……”
果然,雞蛋,就是她舅媽永恒的計數工具。
隻有雞蛋,才能讓她得到最真實的歡樂。
徐婆子:“……”
徐莎:“……”
徐山扛著妞崽,眼睜睜看了一大場,這個時候他越發的肯定,家裡的女同誌,都不是一般的女同誌。
他趕緊湊上來:“娘,您咋樣?傷著沒?”
徐婆子在外麵一直都是柔弱人設,她按著太陽穴,輕聲:“倒是不怎麼舒服。”
徐莎趕緊的:“那回家吧,您下午就彆上工了。”
徐婆子遲疑了一下,點頭說:“也行。”
因為這二十個雞蛋的事兒,徐婆子也沒計較下午不上工的事兒了。一家人簡直喜氣洋洋,這能不高興嗎?那可是雞蛋啊!而且,二十個!
一人十個,可不就是二十個!
二十個雞蛋,想一想都要笑出鼻涕泡泡。
古大梅豎起大拇指:“虎妞兒,你真厲害。”
他們平日裡打架,咋就不想要啥補償呢。
徐莎:“我跟我姥學的啊,反正咱們有理,大隊長又想早早結束息事寧人,那肯定會同意的。”
徐莎已經摸透了他們大隊長這個脾氣了。
徐婆子點頭:“這倒是沒錯。”
古大梅:“……學起來!”
她喜滋滋的說:“老陳婆子最扣了,要知道白蓮花又給她惹事兒,害她虧了雞蛋,估摸著可不會對她客氣。”
徐莎:“活該唄。”
徐莎也曉得,就算是落實了這兩個人有害人的心,隻要她沒真的出事兒,法律上都要算個“未遂”,隻會小懲大誡,不會有什麼過分的懲罰。特彆是大隊長這種性子,也不會讓這事兒擴大。
就算大隊長想擴大,真的走程序,都不會多嚴重。
所以,徐莎看破了,與其糾結一巴掌給兩個人“拍死”,讓她們永遠不出現,還不如看他們難受,撿個樂嗬呢。
她原來看,恨不能壞人立刻得到壞下場,永世不可翻身,永遠不在出現,蹲大牢或者快領盒飯。但是真的經曆了,又曉得,哪兒有那麼容易啊!
法治社會啊親!
所以徐莎核能自己尋找樂趣,像是她看著這倆人不行,她就覺得很行了。
彆以為要十個雞蛋是小事兒,這可比揍白蓮花一頓更讓她痛苦,幾乎是一錘子能壓死她的大事兒。至於胡杏花,她這重生的人自然不會在乎十個雞蛋,但是她不在乎……她家人呢?
更何況,她還要賠償王老太太十個雞蛋呢。
二十個雞蛋,足夠胡杏花家裡掀起腥風血雨。
徐莎:鼓掌,看戲。
所以做人不要求太高,就會比較開心。
徐莎現在就很開心啦。
一家子往回走,徐莎倒是提起來:“姥,以後您彆上工了。”
徐婆子驚了,差點跳起來:“這是乾啥!”
她說:“我身體且好呢。”
徐莎拉著她姥,認真給她分析:“您看,就算是我爸不給我錢,我每個月也有工資的。咱們兩個吃,怎麼都夠了。再說,我爸現在還給我寄錢呢。您看日子不是挺好的?您都這麼大歲數了,也該多少休息休息了。哦不,家裡活兒,其實也不少啊。收拾家喂雞養妞崽,這不都是活兒?您要是在家,往日妞崽也就不用跟著去地頭兒了。”
徐婆子還是很遲疑的,她還沒想過自己不上工。
“我這還挺年輕的,現在這麼早就不做什麼了,那不是坐吃山空?”
徐莎:“那哪兒有啊!您不是還有我嗎?您要相信我。”
她對徐婆子紮了一下眼,徐婆子接收到徐莎的信號,可是還是很遲疑。
當老人的,能多幫幫孩子,哪有希望給孩子增加拖累的?
徐莎眼看徐婆子這樣遲疑,說:“那,今年您就乾到秋收之後結束。明年跟大隊長商量一下,您就不上工了,成不?”
徐婆子其實還是想上工的,但是眼看徐莎堅定,又想著這是明年的事兒呢!暫時先答應著,也讓虎妞兒開心一下,她說:“那行吧。”
徐莎笑嘻嘻挽住徐婆子,說:“姥,以後我養你。”
徐山在一旁小聲嘀咕:“我這個當兒子的,也行的。”
徐莎:“舅舅,等回家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
徐山:“???”
他看著外甥女兒,是一點也不板著舅舅的架子。
雖說他本來就不是很強勢的漢子性子,另外也是因為,徐莎看著就不好惹啊!啊啊啊!
她是真敢動手啊!
徐山小心翼翼的問:“外甥女兒啊,有啥事兒嗎?”
徐莎:“我又不至於吃了你。”
徐山:“……”這害怕,跟乾啥沒關係的,都怕怕!
一行人進了家門,徐莎說:“你來。”
徐山惆悵的望天,隨即跟著徐莎進門,小妞崽自己被扔在家裡睡覺覺,不曉得啥時候醒了,聽到說話的動靜兒,自己滑到炕下,噠噠噠的晃蕩到門口,她身上穿的是沙灘裙改的小褂子,頭發炸成金毛獅王。
小家夥兒晃蕩一下,露出小白牙,說:“姐!”
徐莎:“你乖。”
她擺手把舅舅叫過去,說:“舅舅,我今天想到一個事兒。”
徐山:“啥咧?”
徐莎:“我琢磨著,想給家裡蓋個廂房。”
徐山瞪大了眼:“臥槽!”
徐莎:“你說話就說話,為啥要講臟話?”
徐山趕緊擺手,堅定:“我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左看右看,覺得自己坐如針氈,他壓低聲音,說:“你、你為啥跟我商量啊?”
徐莎:“你不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嗎?我不跟你商量,跟誰商量?”
徐莎覺得她舅舅也可逗。
徐山:“……”
他躊躇了半天,小聲兒說:“咱家住得下啊。”
他們家現在住人是綽綽有餘的,就算再添丁,也不是一年半年。而且,也還是住得下,等孩子長大,那就更有年頭了。說實在的,在徐莎提到廂房之前,他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在蓋房的。
即便是廂房,也沒有考慮過。
徐莎:“你給我說說冬天天氣怎麼樣?”
徐山:“那肯定是冷啊!”
徐莎:“那雨水呢?”
徐山:“多雨少雪,下霜的時候還蠻多。”
徐莎:“那就是了啊,我是想著,蓋一個普通的廂房,也不盤炕,冬天裡把雞趕過去,有個遮風擋雨。另外也能放柴火。再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我們可以在廂房種菜養蘑菇。”
徐莎不是一個特彆有計劃的人,想一出兒是一出兒。
不過這個蓋廂房,倒是琢磨了幾天了。
他們連續四天四夜大雨,家裡都沒有乾柴用了,十分的不得勁兒。
徐莎覺得自己想的還算是不錯了,她說:“我想的圓滿吧?”
說實話,不圓滿。
可是,徐山不敢說。
他的五官已經緊急集合到全臉了,整個人都惆悵的不行,怕是下一刻就要完蛋。
徐莎:“你說話啊?”
她還是個急性子。
徐山終於開口:“我覺得,不合算啊!”
他認真:“蓋一個廂房,再糊弄也要一百出頭了,而且請人還要管吃喝,這又是一筆錢。但是這個房子創造的價值,沒有那麼大啊!雞,人家有雞窩的啊。像上次那麼大的瓢潑大雨,總是不多的。偶爾那麼一次半次,養在外屋兒又不算啥。我和你舅母都不嫌棄。你舅媽都恨不得摟著他們睡覺呢。至於柴火,我們可以搭個隔雨棚啊。這不比花錢蓋廂房合適?再說這個養菜養蘑菇,我們不會的啊!就算我們會,讓人舉報咋整?”
他真誠又直白:“再說,最後的最後,我們沒有錢啊!”
徐莎:“我……”
徐山趕緊打斷她,說:“我這個做舅舅的,總是不能要你的錢,那我還要不要臉了?雖然我一貫不咋要臉,但是我娘還不把我刨坑埋了?反正我是肯定不能要你的錢的!我這已經整天占便宜跟著吃得好了,你要是再給我蓋房,我就自殺!”
徐莎:“!!!!!!”
徐山理直氣壯:“我沒臉活了!”
徐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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