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哎我去,媳婦兒啊,你可彆多嘴哈。”
古大梅:“我當然曉得。”
她給了徐山一個相當得意的表情,說:“這種占便宜的事兒,我才不多說呢。”
“大梅,你們夫妻倆感情可真好,你男人這沒事兒還來看你。”
大家嫉妒啊!
古大梅,真是命好。
她明明長了一張刻薄臉,哪裡比他們有福氣啊。
徐山:“行了,媳婦兒,你吃著。我先走。”
古大梅會吃嗎?
那當然是不會的啊。
她一把抓住徐山,壓低聲音:“你是不是還有?”
徐山嘿嘿嘿。
古大梅:“都給我放回家裡,你不許給我浪費。”
徐山眉毛一挑,苦哈哈:“不至於吧?媳婦兒……”
古大梅嚴肅:“你趕緊的。”
她低聲:“彆逼我動手!”
徐山定睛看著古大梅,突然間就竄起來,一下子跑了:“嘿嘿,你抓不著。”
古大梅:“cao!”
很好,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呢。
這一天,就跟上前進屯兒的每一天其實也沒有啥兩樣,如果說有,就是村裡“名人”胡杏花今天下了定,半個月後就要出嫁了。他們這邊的習俗一般都是要訂婚才結婚。像胡杏花這樣下定就算訂婚了的,真是沒見過。
有些年紀大的,少不得要嘀咕這老胡家真是沒有什麼的成算,哪兒能就這麼胡搞。但是又尋摸著,這胡家想必是想要儘快抓住城裡女婿。畢竟,這也不令人意外了。
就胡杏花的條件能找這個男人,總歸是不容易的。
不管咋樣,徐莎都沒太關注了。
一到傍晚,徐莎就迫不及待的進入了江海市,隻是一進來,就出現了一個令徐莎欣喜到恨不能原地轉圈圈高唱“今個兒真高興”的大變化。
徐莎驚訝的發現,自己出現的地點,不是他們家了。
她出現的地點,竟然是自己消失的地點,她現在是在商場的負一層超市裡。至於江楓,江楓沒有出現。
徐莎判斷,江楓還是會跟以前一樣,隻有下雨天才會出現了。
昨天,應該就是一個意外。
徐莎估摸著,可能是天氣不好影響了什麼氣場,所以江楓能進來?
至於昨天,可能是當時她穿越,同樣有那種氣場?
徐莎不知道,但是不妨礙她判斷。
不過江楓既然沒來,徐莎一個人倒是也不怕,反而是感慨果然老天爺對她很好。
說來也是,你看雖然這地下一層沒有電,但是並不十分幽暗,反而是帶著一些柔和的陽光。
這個徐莎早就發現了,不管哪裡都是一樣,她秘密基地的地下室保險庫也是,明明沒有電,明明是地下,可是就似乎還是有光芒進去,就跟普通的正常陰天的白天一樣。
就好像,所有的地方都保持了同一個可視光線。
外麵的光景,是陰天下的城市。
屋子裡,地下室,也是同樣的光線。
徐莎不想這些,開心的原地轉了一圈兒。她能在這裡出現,徐莎是欣喜的,畢竟總是在一個地方重啟,她其實也麻煩很多,但是現在就不怕了。最起碼如果她找一輛自行車或者是小汽車,可以一直跟著走,那麼江海市對她來說,也就不止是城南那一片兒了。
這是開拓了地圖!
一想到開拓了地圖,徐莎就高興的不行。
雖然城南已經很值得她探索了,一年的功夫,也不過才翻了個九牛一毛,但是徐莎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向外看看,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啊!
徐莎沒在超市裡久留,打算出去看看霧氣消散沒有。
走到門口,又看向了不遠處的路口。不經意就想到了那些衣服,按照江楓來說,這些衣服如果拿出去賣,九塊九,也是賣的出的。她眼神閃了閃,有點動心。
雖然徐莎一直都位置著小心謹慎至上的原則,不太做危險的事情。
但是,人總是會變的。
而且千篇一律的生活,就讓人覺得很悶了。
再一個,徐莎覺得,自己不在這些年攢夠了啟動資金,等到機會來臨的時候,豈不是連點啟動資金也沒有?
這倒是徐莎多慮了,她一年的工資加上徐鴻偉寄過來的錢,都至少能攢出五百。彆看她花銷大,但其實,她的東西都不花錢,現金都留著呢。
真要是算到八十年代,還有很長的時間,說不定他不用乾啥都能成為萬元戶。
那可是八十年代初的萬元戶,能做的事兒多了。
可是,以後的事兒,誰好說呢。
徐莎就覺得,手裡多點錢,也許……也不錯?
徐莎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下定決心,反而是出了門,這出了門才發現,外麵的霧氣已經消散了,又如同往常每一天一樣,都是陰沉沉的帶著絲絲涼意。
現在外麵的天氣已經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但是這裡依舊沒有變化。
好在徐莎已經習慣了這個溫度。
徐莎出了門,這一次她沒著急往外拿東西,反而是在街上溜達起來,這邊還是比較繁華的,路邊有不少的門臉兒都裝修的相當精致。徐莎暗戳戳的想:“其實這些裝修材料,都是可以帶出去的。”
再繼續往前走,是一家披薩店,這家披薩賣的很便宜,比必勝客之類的價格低。所以還挺受徐莎他們這些學生黨的喜歡的。她進了門,看著這裡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是啊,這裡雖然是餐廳,但是這裡是加盟連鎖店,大家都知道,他家是每天早上才會配送半成品過來。因此也沒有什麼人來這邊找吃的。
相比於這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點吃的,大家自然是更樂意去超市之類的地方。
所以出事兒之後,超市和食品店是被搶奪最厲害的,不過隨著撤退的消息,糧食又是最快被大家放棄的。出去了,他們就不需要為了一口吃的擔心了。
那自然是要拿錢走人的。
徐莎來到後廚兒,不經意的掀開放在一側的長方形儲水桶:“臥槽!”
她的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她做賊一樣啪的一聲將水桶蓋兒蓋上,隨即有反應過來這裡沒有人啊!
她重新把水桶打開,直勾勾的盯著水桶裡的東西,心跳砰砰砰。
水缸裡的最下層,是一層黃金首飾。
她根本不考慮誰把東西放在這兒,因為不管什麼事兒,都不存在了。
而且,一點也不意外啊。
一個月的混亂,雖然開始幾天還好,但是後來大半個月,確實是亂一些的。有人趁亂搞小動作□□,也不在意料之外。有人是缺吃的要想辦法,但是也有那些,不是缺吃的,就是單純的想趁亂發財。
這樣的人,總是有的。
就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沒把東西帶走了。
不過那人應該挺急的,不然也不會把東西扔在這裡藏匿了。
徐莎把金首飾都撈出來,整理在一起,統一塞到了一個包裡,準備等一下送到自己的基地去。以前要走過去,比較遠,現在她可以開車,那就不太耽誤時間了。一來一回,估計也用不上一個小時。
徐莎找出袋子把黃金裝好,正要走,猛地就覺得自己感覺到閃了一下,她側頭看向了櫃台外麵,這裡是內外通透的,徐莎沒有猶豫,直接來到外麵的就餐區,牆壁的一側擺了一個偌大的觀賞魚魚缸,現在魚都死了,全都飄在浴缸上麵。
但是,徐莎盯著看了一下下,隨即伸手在浴缸裡攪合了一下,抓起一把缸底的細沙。
“臥槽。”
她在細沙裡,找到一顆鑽石。
她趕緊細致的尋找起來,找來找去,大大小小的鑽石,竟然有接近一百顆。
徐莎瞪大眼:“我的媽媽呀。”
她不敢想這東西值多少錢,趕緊找了東西包好,不管多少個人說這個東西是智商稅,但是它值錢也是真的值錢的。徐莎沒有久留,趕緊把這些東西裝好了,出去找了一輛還有汽油的車子,開到了基地,直到把東西鎖好了,徐莎才放心的拍著胸口。
“窮人乍富,大概就是我這樣了。”
雖然她這段時間一直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東西,那些東西,是穿越前她享受不起的,但是不管是衣服還是生活用品還是食物,再怎麼樣脫離不了他們作為物品本身的價值。
徐莎雖然咋舌但是也知道如果不認牌子,這就是普通的東西。
可是!!!
這種黃金鑽石就不一樣了。
真是看見一次震驚一次。
這種東西拿出去就是能換錢的啊。
徐莎開著小破桑塔納,又再次離開。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就永遠不會堵車……”
她原本覺得自己大概要一個小時,但是卻忘了算,現在的馬路,車少人少,根本不會堵車。她這一個來回,才半個小時。而因為有車,徐莎默默的繼續向前開,大概又開了半個小時,停在了麥德龍的麵前,她嘎吱一下把車子停下,顛顛兒背包,小跑兒進去。
他們江海市的麥德龍、山姆超市都開在一個片區兒,緊緊的挨著,徐莎打算一家家的看看,雖然不知道這裡會不會空了,但是她還是沒打算放過。
反正,先看一看,總歸心裡有數兒。
這一宿,徐莎開著小破車,來回轉悠,十二點十分,當鐘樓的大鐘響起,她終於昏睡過去。
他們這邊都是挺奇怪的,春天雨不多,秋天雨才多。十天半個月也都沒有再下一場雨,徐莎和江楓也沒有順利在江海市會和。不過雖然沒有會和,兩個人倒是天天見麵兒的。
很快的,他們也迎來了胡杏花的婚禮。
胡杏花的對象騎著一輛自行車,車頭綁著一個大紅花,看起來十分的體麵,男方看起來體麵,女方也是不遑多讓的。胡杏花竟然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
雖然天氣還很涼,萬萬達不到穿裙子的地步,但是她還是穿了半袖的連衣裙。
不僅如此,頭發也燙成了時髦的款式,一雙小皮鞋,看起來比城裡的工人還體麵。
這一身,可真是閃瞎了村裡姑娘們的眼,一個個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了,而一些沒結婚的小子也很直了眼,不敢相信胡杏花這麼好看。
胡杏花化了淡妝,不得不說,她化妝倒是還不錯,原本三分顏色現在也有六分了。
他們村裡人什麼時候見過人化妝啊,就算是結婚,頂多也就是一個口紅,很多都是什麼變化也沒有,拎著小包袱走人的。可是,胡杏花偏是做出了大家沒見過的範兒。
這下子,可不是全村轟動。
胡杏花享受著大家羨慕與嫉妒的注視,麵帶微笑,覺得自己總算是有點重生女的樣子,她就該接受這樣大家羨慕又嫉妒的眼神兒,她就該是天生的女主。
果然,胡杏花這個名字就是克她。她改名叫胡紫菱,一切就不同了。
上一輩子也是,她一直都在泥潭裡討生活,甚至染了不少病。也是最後,她跟老姐妹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拜佛,找人算了命,才說他的名字不好,她正是改名胡紫菱出來的路上,才因為車禍回到了少女時代。
重生太過喜悅,後來又太過操蛋,以至於她都忘記,自己得改名字這件事兒了。
現在改了名字,她是覺得最好不過了。
胡杏花帶著微笑,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
雖然她覺得自己這的更好的車子,勞斯萊斯,邁巴赫也不為過。但是現在這個年代,一台這樣的自行車,也就沒有什麼差彆了。她得意的視線掃向眾人。看到白蓮花嫉妒的發抖的表情,越發得意的衝她一笑。
等在看到徐莎,笑容倒是斂了幾分,她飛快的彆開眼,不多看她一眼。
徐莎腦子有病,她多看一眼,這人就以為自己喜歡她。
媽的,她有大男人不喜歡,喜歡她?
自戀狂。
神經病。
胡杏花迅速的彆開視線,徐莎懟懟身邊的江楓,更加肯定:“你看,我上次的猜測沒有錯吧?”
胡杏花如果不是喜歡她,乾啥要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楓嘴角抽搐,沒想到徐莎還想著這一出兒呢。
他實在沒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
徐莎:“你乾啥啊!”
江楓:“看不出來嗎?找事兒啊。”
徐莎重重的哼了一聲。
徐莎衝著江楓挑挑眉,視線掃到了胡杏花的娘家,胡杏花的娘家一個個都臉色不太好,她娘家爹媽有點笑容,但是更多是強顏歡笑。至於胡杏花的嫂子,已經臉黑的都要變成墨水兒了。
也不止是徐莎看見,村裡其他人,多少也看見了,各自交換著眼神兒,不用說話就能腦補出一場大戲。
不過,胡杏花這場婚禮,也是給村裡許多家裡帶來了不少麻煩,誰讓胡杏花這結婚的規格太高了呢。以至於旁的姑娘結婚,都恨不能有這麼一條紅裙子。
如果沒有,少不得要發生一些齷蹉。
每當這個時候,村裡這些老娘們都要罵胡杏花不做人。
她自己嫁人就嫁人,竟然還牽連彆人家,這不是討厭?
不過這都是後話,隨著胡杏花坐上自行車的後座,自行車騎出村子,徐莎看著胡杏花的背影,深深的覺得,她的春天,就要來了!
是的,她的春天!
因為知道胡杏花是重生的,導致徐莎很多東西都是不敢拿出來的,就怕有個什麼差池,被發現不對勁兒,可是胡杏花結婚走了啊!而依照徐莎對胡杏花的了解,她怕是一年半載也回不來一次。
那麼,她自然就可以更加放鬆的倒騰一些便利的東西自家用了。
哦也!
想一想,怎麼能不令人高興呢!
所以徐莎很高興的啊。
徐莎特彆的高興,可是也有人不高興,像是白蓮花,那嫉妒的嘴都要歪了,她的嘴唇都咬出了血跡。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徐莎一直都表現的條件很好,很有錢,雖然很令人嫉妒,但是大家習慣了,也就覺得好像就應該如此。
誰也不會覺得得很突兀。
但是胡杏花這樣和大家一樣的人突然間就變了,飛上了枝頭變鳳凰,這一下子就讓很多人受不住了。
重中之重,就是白蓮花。
她憤恨的盯著胡杏花他們離開的身影,帶著幾分哆嗦。
徐莎不經意的看見,推推江楓,說:“這是瘋了吧?”
江楓:“嫉妒使人醜陋。”
徐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這還甩詞兒?”
江楓:“我說的是實話。”
他又問:“你家跟他們家有禮尚往來嗎?”
徐莎搖頭:“沒有的。”
江楓:“我也沒有,走,回家。”
徐莎笑嘻嘻的與他肩並肩:“江楓,我感覺胡杏花走了,真是輕鬆好多哦。”
江楓:“你很在意她。”
他闡述事實,徐莎點頭:“對的,因為她總是盯著我啊,我就生怕自己露餡兒,現在她走了,我自然就輕鬆了。”
江楓停下腳步:“其實你可以早一點跟我說,我來幫你解決。”
徐莎微笑,緩緩說:“怎麼解決?像是對付小林州他二叔那樣裝神弄鬼?胡杏花未必相信的。不是一個招數對每個人都有用。胡杏花這個人彆看是個女人,但是膽子還是很大的!跟白老二林老二他們那些大老爺們不一樣。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本質上,她比姓白的姓林的意誌強。”
她知道江楓就是這麼對付他們的,畢竟,白老二那次鬨鬼事件證明,裝鬼對現在比較愚昧的人來說真的很好用。這不,又在林老二身上用上了。
沒看都嚇的他不敢去找小林州兄妹了嗎!
江楓:“我知道不一樣,所以,我可以讓她遇到點意外。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老實的待在家裡,不就不能影響你了?”
徐莎輕笑著搖頭:“那就不必了。”
她握住江楓的手,小聲說:“我才不要你為了這種人臟了自己的手,一點都不值得。”
她停頓一下,說:“而且她現在離開了呀,不是很好嘛!以後她怎麼樣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了,而她啊,我看她肯定不會回娘家。”今天大家都看得出,她娘家人的臉色可不好著呢!
保不齊,胡杏花鬨過什麼妖兒。
再說,裡,也是這樣。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徐莎覺得,胡杏花有點怕她。
為什麼呢!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