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阮覓還在皇家獵場。
她在宮中和魏家那兩邊都沒有人。
但這卻也不妨礙她收到最新的消息。
因為她早在魏家人入京的時候就已經吩咐過雪影,若是魏家有什麼關於她的動靜,都要一五一十的稟告於她。
她毫不懷疑,魏家那邊趙允煊肯定有安排人的。
所以魏老夫人帶著鐘母還有祝嬤嬤等人去見太皇太後一事,甚至包括她們都說了些什麼,雪影都一字不漏的稟告了她。
雪影能稟告她的事情,趙允煊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晚他連騎裝都沒除,身上還帶著血腥味,就直接進了內帳,看到阮覓正跪坐在矮幾拿著畫筆作畫,燭火下神情靜謐,心才鬆了鬆。
他走過去席地坐下,也沒出聲,隻是去看她在畫什麼。
卻看到那畫紙上竟是一大一小兩人正騎在馬上奔跑中,手中還拿著弓箭。
雖然隻是勾勒了草圖,他也看出那兩人應是他和玄淩。
原本的緊張和惱怒立時便離他而去,心仿似一下子沐浴了春光般歡喜和熨帖。
他道:“把你自己也畫上,待你畫完,朕就掛在禦書房內室。”
那是他平日辦公和小憩之處。
阮覓先是沒理會他,等手上的那一筆畫完,才將畫筆置於一旁的筆架上,轉頭掃了他一眼,笑道:“陛下您說什麼呢?妾身替玄淩和他師傅作畫,好端端的加上妾身像什麼樣?”
趙允煊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阮覓看他的臉色很沒用良心的笑了起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真是難聞死了,玄淩的師傅,你還不先去沐浴......我聞聞,嗯,野豬味,狼味,長鹿味......嗯,還有汗味......”
不等她說完,就被趙允煊一把攫了過去,摟在了懷中就直接按到了地榻上。
阮覓簡直窒息......是真的窒息,因為她嗅覺實在太過靈敏了。
可是她剛張口想叫他停下,卻已被他順勢吻進來,來來回回的抵弄,連細細的嗚咽之聲都發不出。
這人簡直是瘋了。
阮覓覺得明明每次都是自己受委屈,但發瘋的卻總是他,最後還要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服侍他。
就在她被親的大腦完全空白,隻覺得快要暈過去之前他總算是放開了她。
他撫著她發紅含豔的眼角,手滑過,她白皙內透粉絲的臉頰上便沾染上了一些他手上的汙濁,但卻更令人心動......讓人生出又想憐愛又想狠狠占有的......
他低聲道:“以後不許畫彆的男人。”
阮覓還沒從剛剛那一吻中反應過來,尚在發懵中。
好一會兒她心跳才緩了下來,隨即就沒好氣地嗔道:“陛下你亂吃什麼飛醋呢,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人物場景畫,若再不能畫彆的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這話......
明明知道她說的就是個正常的意思,但他聽得卻是一陣的亂醋飛起。
什麼叫“若再不能畫彆的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她有他還不夠嗎?
他冷著臉不出聲。
阮覓見他這樣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話好像有些歧義,便吃吃笑了兩聲,在他臉愈來愈黑之前,忙笑道:“又不是真的替誰作畫,不過就是寥寥幾筆以應場景罷了,你還跟那些凡夫俗子吃醋不成?”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手腳並用的從他的禁-錮中往旁邊滾了滾,然後才起身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狼藉,不悅道,“我剛剛才沐浴過換的衣裳,你看現在又成了什麼樣?陛下,是妾身惹你生氣了嗎?”
巧笑嗔癡皆動人心,約莫就是這般吧。
趙允煊看著她吸了口氣,不過她這話也總算是把他往現實中拉了拉,又想起了京中魏家那事。
也讓他又有些心虛了起來。
是以他沒再有何動作,而是看著她道:“魏老夫人去了宮中見祖母,覓覓,你不要跟她生氣,有什麼氣回了京就直接出出來就是了。還有祝嬤嬤,”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垂了眼,道,“當年你難產之事若真和她有關,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朕亦不會放過她。”
一個下人,就敢打著為他子嗣好的名頭,擅作主張,瞞了他想要他妻子的命,這種事情......彆說隻是他母後的乳母,就是他親爹,他也不會容。
任何人都不行。
阮覓詫異,他竟已經查出來了嗎?
也是,那些事情,其實隻要起疑了,他想要查,就絕不會是什麼難事......也是她當年總把目光放在南陽侯府,放在那曾氏母女身上,這才誤了事。
她看到他臉上的陰影,笑了一下,柔聲道:“陛下也不必太過煩心,其實這些都是尋常之事,不管是勳貴世家還是百姓家,可能都會時有發生,人各有私心和欲念罷了。”
不過因著自己的私心和欲念就不把彆人的命不當一回事,或者算計人心,躲在暗處挑弄旁人的私心和欲念,把旁人都玩弄於鼓掌之心,就不要怕翻了船,自己也死無葬身之地。
她搖了搖頭,笑道,“不過陛下您既然說了,我回京之後,想要怎麼出氣都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要做的事?”
“不會。”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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