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去山洞中拿出了一袋鹽,份量出乎兩人的意料,一看就是節目組采購的,而從程溪的話語中兩人也得知,山洞中一共就“刷新”出了兩袋鹽。
程溪以此為理由,接過魚後還表達了想再換一根火把的想法。
段星閣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扭頭看向了雲棲。
雲棲忖度了一下後,最終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火把遞了過去。
程溪喜出望外,段星閣見狀欲言又止,顯然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換了鹽後兩人繼續往木屋那邊走,一路上倒是沒再見到其他嘉賓,看來離他們最近的就是程溪和明皎兩人,其他人應該分布在海島的另一側。
攝像師僅跟到小屋門口便結束了拍攝,但直播並非到此結束。
兩人把魚掛在外麵的秋千上後,托著行李箱往屋裡走,踏入屋門的那一刻,雲棲陡然想到屋內裝著攝像頭,腳步驀然一頓,可回過神後還得硬著頭皮往屋裡走。
偏偏段星閣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進屋把裝著濕衣服的行李箱往牆邊一放,打開另一個行李箱後,把他自己剩下幾件為數不多的衣服鋪了床。
雲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又問出了那個問題:“衣服都用了你明天穿什麼?”
段星閣道:“有褲子就行,上衣洗了搭外麵,這天氣明天一早就乾了。”
說著他脫了上衣,露出了精壯但帶著血痕的上半身,雲棲蹙眉有些不認同他的說法,剛想說什麼,猝不及防看到他的上半身,愣了一下後什麼都忘了。
段星閣見狀輕笑了一下,故意放下手裡的活湊上來:“哥哥要洗澡嗎?手上不方便的話……需要幫忙嗎?”
雲棲驀然回神,起身從行李箱中拿出了那幾件沾滿水的衣服,語氣生硬道:“……不用,你把你自己的傷處理一下是正事。”
言罷,他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拿著衣服轉身進了隔間。
段星閣見狀也不急,反而勾了勾嘴角,低頭繼續任勞任怨地鋪起了床,似乎勝券在握,而事實也確實如他料想的那樣。
觀眾們完全不清楚他的自信從何而來,還在直播間替他乾著急:
“鋪什麼床!!有點靈性,趕緊撒潑打滾讓77放你進去啊,反正一哭二鬨二上吊怎麼都行,星星你不是最會這些
了!!”
“去晚了就沒肉了啊啊啊彆鋪你那破床了!”
“賢惠得忒不是時候了,你老婆手不方便,快去伺候洗澡啊!!”
“皇帝不急急死直播間太監了屬於是,哦,太監竟是我自己啊,那沒事了”
觀眾們火急火燎之際,進了隔間的雲棲卻和段星閣預料中的一模一樣,驀然發現這隔間逼狹得要死,根本沒有坐的地方,再加上他右手受傷,動作確實不方便。
基本上屬於越擦身上汗越多,一點清潔作用沒起到,反而起了反效果。
最終雲棲抿著唇停下了動作,抬眸看向了透著一點光的門縫。
段星閣不慌不忙地在外麵鋪床,床快鋪好時,隔間門終於從裡麵推開了一點,一道略帶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段星閣。”
雲棲鮮少直呼段星閣的大名,但每次一喊基本上必有大事。
段星閣聞聲一頓,像是看到獵物入籠的獵人一樣輕笑道:“什麼事哥哥?”
雲棲深吸了一口氣:“……你過來一下。”
段星閣立馬笑得燦爛,語氣陽光道:“好,來了。”
說著他放下手裡的鋪蓋,眼底卻暗得深不可見,轉身向隔間走去。
觀眾們見狀瞠目結舌,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段星閣便推開那扇木門進了屋。
畫麵像是靜止了一樣,整個木屋陡然陷入了安靜,僅剩下海風的呼呼聲。
可好在觀眾們僅僅是看不見裡麵的情況,聽卻還是能聽見的。
過了片刻,布料摩挲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不怎麼清楚的交談聲,隱約間能聽到雲棲輕聲罵了段星閣什麼,段星閣挨了罵卻還在笑。
無數人恨不得穿過鏡頭爬到門上聽,敲鍵盤都快把指頭敲疼了:
“有什麼是我們這些尊貴的vip不能看的?!星星你有本身逗老婆,怎麼沒本事開門啊!開門!!”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這個攝像頭安的,就不能離那個隔間近點嗎?!”
“小情侶是不是在裡麵偷偷親嘴呢!!開門掃黃!!”
觀眾們急不可耐,可過了一會兒L,一道無比清晰的聲音卻讓他們瞬間安靜了下去:“自己叼著衣服。”
段星閣此刻的聲色和往常出現了明顯的差距,不但沒了笑意,甚至連哥哥都不叫了,那聲色在低沉間還帶著股莫名的壓迫感。
屏幕前的觀眾們一下子睜大了雙眼,彈幕登時爆開:
“???我靠??”
“你們在裡麵乾什麼!!!”
“啊啊啊啊放我進去!我直接穿越成屋門!!放我進去!!”
“woc星星這一聲好A啊啊啊我反悔了,dom年下1配清冷大美人也是仙品!!!”
“啊啊啊已經腿軟了不敢想裡麵是什麼畫麵,爸爸媽媽我要出生了嗎!!”
段星閣說完那句話後,隔間內便沒再傳來什麼聲響。
僅僅是聽了一句話便讓彈幕興奮不已,倘若他們真的能看到此刻隔間裡的情況,恐怕已經把直播間炸掉了。
狹窄的空間內,想要站下兩人自然顯得有些擁擠。
雲棲整個人幾乎被擠在了角落裡,而後麵進來的段星閣也沒好到哪,他個子高,隻能後背抵著門站著,看起來就像是故意擋在雲棲麵前不讓他出去一樣。
當然現實和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出入,聽到這混蛋東西說的話後,雲棲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段星閣,完全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在鏡頭下說出這種話來的。
黑暗之中,段星閣卻好整以暇地回望他,眸色深不見底。
雲棲咬了咬牙,最終,在就這麼渾身帶著汗黏著入睡和向段星閣妥協間,雲棲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右手用不上勁,便隻能咬著牙用左手顫抖著掀起了布料,最終用嘴輔助著叼起剩下的布料。
胸口和腰側的肌膚因此徹底暴露在空氣中,雲棲卻隻能以這種任君采擷的姿態任由濕潤的布料沿著腰線往上擦過。
黑暗中,瑩白的肌膚在布料下幾不可見地顫抖著,夏季的溫度很高,擦完後沒多久掛在肌膚上的水分便直接蒸發了,當成激起了一層冷意。
雲棲頭皮發麻,說不好是因為凍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事,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忍不住催促道:“……快點。”
他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外麵的觀眾聽到,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含著布料含糊不清間,反而越像是某種床笫之間的催促,聽得人忍不住呼吸一滯。
“冷?”段星閣垂眸看著他,手上的動作順著他的意思加快了幾分,“忍一忍,快了。”
擦拭的速度驟然加快,原本並不算粗糙的布料,摩擦感瞬間上去了,雲棲驀然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後悔方才的催促了。
段星閣卻好似沒看出來他的窘迫一樣,一邊替他擦拭腰腹,一邊嫌棄雲棲抬衣服抬得不夠高一樣,自己開始動手把布料往上推。
一開始雲棲還隻是懷疑這小子是在趁機占便宜,可逐漸的,那隻手越來越不對勁。
“——?!”
雲棲驀然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段星閣。
他氣結,又不敢出聲,隻能用口型顫抖著比了個罵人的話。
未曾想段星閣卻笑了,他仗著雲棲不敢出聲,硬是把他按在狹小的空間裡,扣著懷中人顫抖的腰肢,得寸進尺地掰過了他的臉,在雲棲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低頭狠狠地親了上去。
“唔……”
雲棲右手有傷使不上勁,隻能用左手推拒,可推了沒多久整個人便被親軟了,站都差點站不住,更不用說推拒了。
狹窄的空間內任何聲音都無比明顯,曖昧又黏膩的水聲不斷響起,聽得雲棲忍不住閉眼,麵紅耳赤得連睫毛都在顫抖。
一吻畢,段星閣故意帶著笑意出聲詢問:“還冷嗎?”
雲棲氣得實在忍不住,但又不敢出聲,隻能用氣聲顫抖著罵他:“
王八蛋……!”
“王八蛋還有更過分的。”段星閣也跟著用氣聲道,“哥哥想不想試試?”
說著他在雲棲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雲棲一愣,驀然抬眸震驚地看著他,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氣聲:“你活的不耐煩了……你乾什麼?!”
“還沒看出來啊?”段星閣挑了挑眉,笑得得意無比,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當然是在欺負哥哥了。”
欺負二字從他嘴裡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卻仿佛帶上了另一層曖昧又綿密的含義,聽得雲棲陡然麵紅耳赤,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看來哥哥是不想試了。”段星閣見他不說話,故意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不想試也好說,那不如喊聲……聽聽,說不準我就放過你了呢。”
兩人說話間用的聲音本就很小,到了那稱呼處聲音便更小了,故而到底喊的是什麼也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聽到那個大逆不道的稱呼後,雲棲愣了一下後滿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抬眸震驚地看著這個倒反天罡的王八蛋。
段星閣見他不說話,勾了勾嘴角,更加大逆不道地勾起雲棲下巴,俯身威脅似的在他頸側吹了口氣。
雲棲驟然縮了下脖子,一把推開身上人,捂著脖子瞪向了他。
雲棲實在說不出口那讓人羞憤欲絕的稱呼,瞪著段星閣的眼底都快滲出毒了,可對方卻完全不怵,反而重點全都在雲棲眸底的水色上。
狹窄的空間內燥熱不已,段星閣卻充滿了耐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得雲棲咬牙切齒,腦海中劃過了無數報複手段。
然而無論日後再怎麼報複,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從這地方出去。
過了大概半分鐘,不出意料地,段星閣終於聽到了懷中人帶著怒意和羞恥的顫抖氣聲: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