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嗡嗡的微信提示聲響了半宿, 臨近天亮,喬箏忍無可忍, 把手機踢到門外,被子捂住耳朵,迷迷糊糊終於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喬箏被鏡子裡那個蓬頭垢麵、眼底青黑、雙目無神的女人驚呆了。
這個女人是誰?
一翻手機,微信裡密密麻麻的消息晃的喬箏眼暈, 消息的主題也很重複, 都在表達對她和沈易談過戀愛這段過往的極度震驚——其中包括她尊敬的經紀人喬梁先生和好閨蜜餘弦女士。
“和沈易談過戀愛又怎麼樣?”喬箏忍不住對餘弦吐槽,“值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餘弦卻用足足三個問號表達了自己的困惑:“沈易那就是圈內人人敬仰卻求之不得的高嶺之花, 想攻克他這座堡壘的女明星加起來能從S市排到A市,偏偏這朵嬌花居然已經被你摧殘過, 簡直暴殄天物啊!”
喬箏被她說得汗都下來了:“高嶺之花?食人花還差不多。”
“我猜就是這樣,瞧你那一臉受傷的樣兒。”餘弦笑了笑,“人這輩子總會遇上一個渣男的。”
喬箏輕啜了一口甜酒:“季開元去找你了?”
餘弦瞥了她一眼:“箏妞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是啊,他回來找我了, 說他那時候年輕氣盛……”
“年輕氣盛, 多好的借口。”喬箏笑了笑, 麵頰染上一絲酡紅, “你呢,你怎麼想的?”
“上過一次當了, 難道還能上第二次?”餘弦瞥她一眼, “這小畜生這兩年發展的不錯, 外人把他當寶,可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坨屎。”
“一坨屎,你說我是離得遠遠的,還是往嘴裡塞?”
喬箏搖頭:“我是不會吃屎的。”
“我也一樣。”餘弦笑了笑,“他想讓我吃,還逼我說真香。”
喬箏看得出來,餘弦還是喜歡季開元的,但她和喬箏是一樣的女人,既然被傷害過,就絕對不可能再回頭。
“講那個小傻逼乾嘛?今天把你叫出來是陪我樂嗬的,不是在這兒傷春悲秋的。”
兩人今天來的是一間喬箏沒來過的酒吧,餘弦愛玩,S市大大小小的地方被她摸了個透,喬箏一遇上亂七八糟的事兒,她就帶喬箏出來玩。
餘弦指了指舞池裡扭動的男男女女,“你看上了哪個?那個腰細的,還是腿長的?我喜歡那個腰好的,一看就有勁兒。”
喬箏喝了口酒,臉微微有些燙:“腰好的,就……那個吧,我看到他腹肌了,好想摸摸看。”
喬箏指了指舞池中間跳得最起勁的男孩子,笑容泛著傻氣。
“都說讓你彆喝酒了,你怎麼又喝了?”餘弦歎了口氣,“行,我去替你把人叫過來,你等我……”
然而,還沒等她上前搭訕,中間那個男孩子忽然停下了動作,長腿邁過台階,漂亮的腹肌不住地在喬箏眼前搖曳,喬箏心中暗讚“好胸”,在心底默默給對方冠上了電動馬達的美稱。
渣男隻有一個,電動馬達卻有無數。
真是一個異常美好的世界。
喬箏腦海裡幻想起飛,眨眼之間,腹肌男孩居然徑直走到了她麵前。
喬箏眨眨眼睛,腦子有些暈。
為什麼腹肌男孩脖子上裝的是葉瑾然的腦袋?
葉瑾然怎麼無處不在?
喬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旁的餘弦一聲尖叫:“葉瑾然!”
她連忙掏出紙和筆:“葉瑾然,給我簽個名!”
葉瑾然接過來,唰唰簽完了,餘弦滿意地把簽名收起來,一邊曖昧地衝喬箏眨了眨眼:“謝謝簽名啊!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晚安。”
葉瑾然微不可察地揚起了眉毛。
醉了的喬箏卻隻傻傻憨笑。
亮眼的腹肌在眼前晃,誘人得仿佛烤好的羊肉串,冒著滋滋的油光,喬箏忍不住又吞了一口酒,腦袋更暈了。
但與此同時,腹肌帶來的真實感愈發強烈。
“怎麼每次見你你都醉了?”葉瑾然無奈地歎了口氣,暈乎乎的喬箏卻沒有對他做出任何回應,微紅的臉頰水蜜桃一樣飽滿,誘惑著人去啃一口。
葉瑾然沒啃,卻忍不住在喬箏臉上戳了一下又一下,戳起來的手感就像軟軟的棉花糖,還能彈回去。
“你到底記不記得……”見喬箏仍是一臉傻乎乎的樣子,葉瑾然隻能繼續歎氣,“算了,你肯定不記得了。”
喝醉了的喬箏很聽話,眼珠子不亂瞟,也不撒酒瘋,隻乖乖坐在那裡,認真地盯著一個方向看。
葉瑾然一開始沒明白她在看什麼,直到他換了位置,喬箏的視線就會換一個方向,他動到哪裡,喬箏就追到哪裡,到最後,葉瑾然終於明白了,喬箏在盯著他的胸看。
……這個發展,和那天晚上有區彆嗎?
喬箏一臉乖巧地抬起頭:“電動馬達,可以借我摸一下嗎?”
“摸胸?”
她點點頭,不等葉瑾然答應,她的手就摸上了葉瑾然的腹肌:“好多!好好摸!”
看著喬箏滿臉陶醉的神情,葉瑾然心頭略過一陣無語:“有那麼好摸嗎?”
喬箏用力點了點頭。
葉瑾然:“……”
好吧,你開心就好。
葉瑾然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居然愛摸腹肌愛到如此瘋狂的程度——或者隻是醉鬼在發瘋,總之,喬箏摸了一下又一下,一點要停手的意思都沒有。
她的手很軟,也很小,像軟軟的棉花糖。
莫名其妙地,葉瑾然的臉熱了起來,熱度慢慢向下蔓延,一直漫到喬箏手指所在的區域。
葉瑾然更熱了。
他需要降溫。
他順手拿起了喬箏桌上的水,一飲而儘。
喝下去之後,葉瑾然就察覺到了不對。
那根本不是水,是酒……
壞菜了……
他雖然嘲笑喬箏喝酒之後的醉樣,但他也不會喝酒,一沾就醉,一醉就……趁著腦袋還有些清明,葉瑾然趕緊拖住喬箏:“彆摸了,回家吧!”
“再讓我摸一下,就一下!”
兩個醉鬼到底怎麼回家的葉瑾然已經沒有了印象,他隻記得哪裡都很熱,然後他先脫了衣服,再脫了褲子,再……
夜很漫長。
……
……
葉瑾然也知道夜很漫長,所以他到底是怎麼睡到陽台上去的?
誰能告訴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著內褲躺在陽台上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葉瑾然覺得,那是一種風吹蛋蛋涼的感覺。
但這並不是是重點。
重點是,他一覺醒來本想伸個懶腰,可憐的兄弟一大早也比較亢奮,結果一低頭,他發現自己距離地麵足足百米,心臟撲通撲通跳不說,兄弟也差點萎掉,真的很刺激。
也很委屈。
葉瑾然揉了揉發痛的腦袋,又從地上撿起衣服鞋子穿好,推開門,走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