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被發現,她把針藏木板床的縫隙裡。
清晨,敲擊聲響起,隔間鐵門被打開。
被指控為女巫的女人一個接一個走出來,她們通過走廊來到懺悔地。
明聖纖也不例外,她儘量忽略左腳疼痛,讓自己走路看起來正常一切,不被人發現問題。
這裡的女人第一件事情學會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傷口,因為隻要泄露自己受傷或者生病,便被認為是上神的提示,將提前進行審判,而這個結果唯死無生。
大約在進食的時候,明聖纖左腳就感覺比之前好受一些,這代表喚靈師的體質起了作用,傷口正在愈合。
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也代表尚在自己身體內的針有可能正與自己的身體融合。
她得加快速度,儘量五天內恢複能力,七天內離開監獄,否則她可能會餓死。
到了晚上明聖纖的傷口完全愈合,隻有昨晚流出的血液還粘在項圈裡,但隻要沒有人掀開仔細看便不會被發現。
天黑沒多久,孕婦醒來,她捂著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此時,教會人員出現,他們帶走隔壁隔間的一名女孩去審判,女孩很開心她特意用稻草紮起頭發,將自己弄得很精神。
夜莎羅十分羨慕:“她已經在這裡三個月,隻要今晚的審判通過,她便能回到家裡。”
“不可能活著。”
說話的人不是明聖纖,而是孕婦,她雙目盯著天花板:“他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活著。”
她的話太可怕,夜莎羅不敢接。
又到淩晨三點,四周一片安靜,明聖纖在黑夜中睜眼。
她躲在角落掀開項圈拔針,經過昨晚的練習,她已完全清除針的形狀,於是業務熟練,速度上升,半小時便拔出一根,一直到天亮時,她左腳上的針全部清除完畢。
少了針,項圈隻是普通的裝飾品罷了,正好給她遮擋血肉模糊的傷口,而項圈顏色深,就算沾有血液也很難看出來,正好讓她安全的隱藏在人群中。
明聖纖因天亮而安全感降低,她停止自虐行為,藏好針一轉身便看見一雙清澈的大眼,正是夜莎羅,她距離明聖纖很近。
明聖纖在這裡對夜莎羅有天然的好感,所以沒有反感她大膽接近。
夜莎羅吸吸鼻子,問:“你受傷了。”
左腿不留痕跡收回,明聖纖壓低聲音:“你看錯了。”
“我聞見血腥味,昨天很淡,現在很濃,你在傷害自己?”夜莎羅擔憂,“我聽說,你沒來之前隔間裡住著一位婦人,她每天晚上都試圖逃出去。她說教會的審判很荒謬,會讓女人在深水中平躺,如果保持很長時間不會沉下去,代表無罪,如果沉下去代表是女巫。”
“但,這個時間沒人知道多長,可能是一天、可能是兩天甚至更久。”
明聖纖覺得這不止荒謬,還非常蠻橫,憑什麼由教會決定一個人生死?
夜莎羅繼續說:“害怕讓她無時無刻想要離開,她每天晚上都在拔掉項圈裡的針,在四肢、頸部造成傷口,教會人員認為如果她不是女巫,為什麼想要離開呢?所以提前進行審判。”
“審判的內容是她必須比女人更重,否則她就是女巫。於是教會請來了紗塔納夫人,一位身材豐滿的女士。”
“最後她被壓到光明小鎮,當眾割下頭顱。所以,你不要再傷害自己,到審判日,隻要你不是女巫就不會有事。”
夜莎羅真誠的勸說明聖纖,希望她不要重蹈覆轍,成為第二個被提前審判的女人。
隨後,她從裙子裡拿出一小片藥草:“采石場附近有這種止血草,我本想自己用。”
藥草還沒有半個巴掌大,數量更是稀少,應是夜莎羅做苦力時偷偷拔下。
明聖纖沒有收下她的藥草:“你留著,我不需要。”
她的恢複能力比一根草藥快多了。
她們談話沒多久,就到懺悔時間。
這一次孕婦的身體和精神都不錯,意味著她必須跟著所有人一起接受上神洗禮,以證明自己不是女巫。
三千名被指控為‘女巫’的女孩裡,隻有一名孕婦,大家對她十分照顧,縱使每個人一天隻有一碗餿掉的青菜水也會給她勻一點青菜,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明聖纖更是直接讓出自己的那一份。
即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一天又一天消瘦下去,變故發生在第三天,她們都在采石場工作。
四名教會成員抬著擔架過來。
待他們靠近,女孩子們才看見擔架上還有另一人……
擔架上的人本紮好的頭發成了雜亂的稻草,一雙眼睛突出來,像兵乓球大小,她表情很驚恐、痛苦。
“你們幾個人,把她埋了。”
被點名的是明聖纖、夜莎羅和孕婦。
作者有話要說:副本裡的女人很矛盾。(跟夜莎羅的想法一樣)
知道教會審判殘忍,多死無生,但不得不相信並依靠教會,覺得自己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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