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衝向前時, 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隻看似普通的小樹枝。
小青年自然不會認為一個踩著高跟鞋的柔弱女孩有什麼殺傷力, 連正眼都懶得給,全部精神集中在對麵身穿白色製服的男人們身上——這才是真正棘手的對象。
“我警告你們, 你們要是再過來一步, 我就殺——”
話還沒說完,一根脆弱的小樹枝猛地一勾一挑, 挑飛了他的蟬翼刀,隨即, 她用力把媽媽拉到一邊, 對著小青年用力一踹。
好吧, 因為是人類身體,十八歲小女孩對付一個正常體型的成年男子, 沒能踹動。
“靠!”小青年捂著被踢疼的肚子, 顯然是個暴脾氣, “還玩小樹枝,你以為你是萌新?”
眾所周知,遊戲裡最普通的初始武器就是小樹枝,對於這個賽季新加入的玩家來說,拿小樹枝的萌新已經算得上大佬了,就連路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都會撿根小樹枝拿在手裡耍著玩兒, 某寶上還有特彆售賣萌新同款小樹枝的商家,銷量這個月已經破萬。
溫然:“……”
或許是最近用小樹枝冒充萌新的玩家太多,她真身來都沒人知道的?
“然然,你……?”媽媽抓著她的手都在發抖, “快跑!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我是玩家。”她麵無表情的悄悄和媽媽攤牌,儘量安撫她,“沒事,這不是什麼厲害角色,電視裡南城中心醫院那種破壞程度,沒幾個玩家真能做到。”
“然然?”媽媽有點不敢相信。
她從小嗬護到大的女兒乖巧聽話,甚至在陌生人麵前不多話,她以為她是膽小。她怎麼也想不到,溫然比她想象中要沉穩冷靜。那樣的神情,隱隱透著一種氣勢。
一直在溫室裡的花朵不會是這樣的,然然到底瞞著她經曆了什麼?她早就奇怪然然為什麼會認識周奇那種人物,現在隱隱能猜到……
“你先退後。”溫然捏緊了小樹枝。
因為有普通人在場,為免誤傷,周圍白製服的男人都不敢開槍。小青年也絲毫不慌,那把垃圾品質的蟬翼刀根本撿都不撿,直接從腰間又拿出了一把槍。
溫然挑眉,是玩家的都能看出來,這把槍品級還算不錯,新手玩家能有這麼一把槍,基本可以橫著走。
小青年想都沒想,槍口指向她眉心:“這個賽季的玩家都這麼有正義感?怎麼,有根小樹枝就假裝自己很厲害?以為自己能拯救人類?黃毛丫頭還是做夢去吧!”
隻有在成為玩家之後,他們才知道萌新用一根普通品級的小樹枝打出滿級操作的困難。貪玩黑月幾乎是以裝備品級和技術論天下,而這個賽季除了排行榜前十的大佬以外,其他人都是新加入的,根本沒技術可言,所以一看裝備,勝負立見分曉。
這小姑娘顯然不是排行前十的大佬,看她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裝備,估計連遊戲規則都沒弄明白。這些天,那些年紀輕輕就被選中的玩家,才剛拿到一點裝備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到處逞英雄,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砰!”
火舌噴出的一刹那,她猛地推開媽媽,小樹枝一劃。尖叫著往外跑的人們沒看到,白製服男人也幾乎捕捉不到她的動作,回過神時,溫然已經一把繳了他的槍,將他雙手扭折背後,一招擒拿術將他製住:“來!該抓哪兒去抓哪兒去。”
端著槍的白製服男人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上前。小青年根本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隻是一晃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製住,心不甘情不願的劇烈掙紮。溫然嘴角一撇,抬起鞋跟一腳把腦袋按在地上,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想打爆他腦袋的衝動,咬著牙壓抑著輕聲:“老實點兒。”
臉貼地的小青年這才看到,在他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顆被削成兩半的子彈,切口整齊,掉在超市的貨架底下。
頓時,瞳孔一縮。
這是他剛才的子彈!
究竟是多塊的速度,才能將子彈切開,而且這樣整齊的切口……
“你究竟是誰??”
他心下寒意陡然升起,細思恐極。才開始遊戲沒幾天的新手絕對打不出這種操作,而且用的武器是一根小樹枝……
“我啊,溫然。”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她的遊戲馬甲哪兒是那麼容易扒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根小樹枝是淘寶上買的萌新同款。”
“不……不是,你是……”
小青年目露驚駭,死死盯著她的臉,可惜還沒說完,就被白製服的男人們拖走。
“畢竟我也是上過電視的人。”溫然對著他的背影笑笑,“我是這次的省狀元,如果對你覺得這張臉比較眼熟的話,應該是在電視上見過我。”
她不著痕跡收起小樹枝,轉頭時已經收斂了原本的神情,走過去牽起媽媽的手:“看來我們得去下家超市了。”乖巧.jpg
“然然。”溫太太看著被拖走的那個人,手指冰涼,“剛才……好危險。他開了槍吧?你是怎麼避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