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域眾神要來見, 溫然動作有點僵硬, 偷偷瞥了一眼尊。
他仍神色淡淡,似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需要興師動眾的準備什麼。
看著那張英挺俊美的臉, 她總有種不真實的玄幻感,仿佛穿越了千萬年,從那個暗戀著他、常常滿心歡喜的偷看他的幼神,忽然間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還是一樣的宮殿,隻是陳設不同;還是一樣的位置, 隻是心情不同;還是同樣的兩個人, 隻是她身體裡還多了顆他的種子。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又有什麼地方確實不一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 她臉紅了一下,又立刻收回目光,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經:“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女主人什麼的,太快了吧?
她隻不過是……懷了個種子而已啊,那麼小小一顆, 還沒靈智。
雖然隱隱知道神族的伴侶關係和地球不一樣,但還是有點不太適應。按照他們那兒的說法,這頂多算是一夜情後不小心留下的意外。
“沒有合不合適之說。”尊淡淡瞥了她一眼,“神的任何行為,就是絕對正確。”
“……”這麼霸道的嗎?
溫然咬著叉子,心情複雜的品味著尊這句話,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
似乎她很久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神的存在本身就是天道, 而至高之神本身就是最高標準,就是這個世界的絕對規則。至於對與錯,是人類才有的概念。
一個世界怎麼能容許兩位至高神的存在?
她忽然有點理解占卜師的預言了。白焰和尊是相互對立的兩種力量,一個世界如果由兩組規則來主宰,一定會崩潰,命運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所以,逃避也不是辦法,他們之間一旦碰麵,就必然要分出勝負。這是有關生與死的對決,所以不會有任何意外。
她和尊之間,總會有那麼一天。
溫然基本是被攬著去見眾神的。
神宮一處最寬敞的大殿,金碧輝煌,雕著鳳凰紋路的水晶吊燈朦朧著神秘的光,在一排排搖曳的燭光中,眾神已紛紛到場,朝尊的方向拜下。
尊依然是那副淺淡的神情,攬著她的肩膀,帶她踏上層層金階,走入神殿。
暗紅的地毯鑲著金絲邊,布滿了她看不懂的古怪符文,在他們走進的那一刹,眾神竊竊私語的討論聲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那一刹,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臉上。
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神域眾高位神的模樣,不同於記憶中的樣子,在那次神戰之後,有許多神的神位都空了,有些是隕落,有些是乾脆跑了,躲到彆的世界裡,遠遠避開尊。剩下的這一部分,很多都是新麵孔。
因為神太多,她一下子也記不清幾張臉,隻順著神位高低次序往深處望,看見了兩個主神,一左一右站在地毯最前端。
神也分等級,但並非是由血脈一概而論,除了按照實力排位,還有一項重要的因素就是本身掌握的力量屬性,例如時空之神雖然本身實力不強,但因為他的特殊,連主神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這次來的,都是些討好過尊的,或是預感到即將要被尊找上門,又沒找到藏身之處,特地先一步來搞好關係的。還有幾個神位不低的有名女神,都一一到場,她看著有點兒眼熟,想想大概是白焰見過。
在尊身邊,一步步走向最高位時,她察覺到有兩道視線尤為明顯,如同芒刺。悄悄用餘光定位,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辨認出了兩個神的身形。一個留著妖嬈的紅發,穿著紅色抹胸裙,露出完美的背部線條。還一個銀發冷豔,抱著一張琴佇立著,雙眸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
那個銀色頭發的打扮得和白焰有點像,不記得是什麼神了。至於紅發小姐姐,從她幾乎要黏在尊身上的目光來看,估計是白焰情敵一類。
不光是她們,所有的神在看到她的時候,表情都有點不正常。但,當她與尊坐上最高位時,他們又緩過神,一一擺出了熱絡臉,巴結討好的將一件件禮物呈了上來。
就光從送禮上,溫然就感覺到,這些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東西,一個個成了精,就算尊喜怒不定,就算尊的意思向來難以揣測,他們也能送出讓人滿意的東西,也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也沒被尊找上門。
溫然不由看了一眼貪婪。
她覺得這個不聲不響的人類才是真的強,平安無事的待在尊手下,這得修煉成精啊。
“聽說,尊打算誕下二代?”二位主神之一的風神老爺爺忍不住臉上的喜色,“恭喜,恭喜,一點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不僅是他,高位神裡,沒一個不指望著有人能收服尊的。就算不是收服,至少也能轉移轉移尊的注意力,彆讓他再來折騰他們這把老骨頭。
就是有點意外,尊看上的居然是個人類,而且看上去還這麼弱,輕輕一捏就死了的那種。論美貌,神域俊男美女處處都是,這個貓耳小女孩頂多也就算個可愛,沒幾兩肉可捏,估計尊也是一時新鮮,居然放任她懷上了神胎。
下次按這個模子送幾個女人過去,不知道尊會不會接受……要是能討尊的歡心,在整個神域都能橫著走,一點也不誇張。
溫然眼睜睜看著那一件件寶貝不要錢的送,眨眼間堆起了一個小山。
她總算知道尊藏寶庫裡的那東西是怎麼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