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規模怪物侵襲,在線觀眾數目暴漲到貪玩黑月直播以來的巔峰, 而這一刻, 畫麵信號因為某種力量而微微顯得有些不穩定,觀眾震驚, 雪花般的彈幕幾乎覆上了整張屏幕。
【燃神就是萌新????】
【???】
【啊啊啊啊啊】
【臥槽這反轉!!!太刺激了】
【啊啊啊啊我是在做夢吧!!】
沙雕網友們的瓜掉了一地,分析黨也驚呆了。
【燃神居然是柔弱可憐無助的平地摔小蘿莉……不存在的吧?!!】
【說燃神真男人的出來挨打】
【我燃神爸爸居然是……萌新??等等我消化一下,信息量有點大】
【我威風凜凜霸氣四溢的燃神爸爸居然是萌新?!】
【霧草,我就說萌新不簡單】
【一年前我就預測說萌新一定有大號,沒想到真中了!!!居然是燃神!!想不到想不到】
即便是親眼看到,也很難讓人把燃神和萌新兩個完全相反的角色聯係起來,在觀眾們眼中, 一個是高大英俊暴力美男子, 一個是柔弱無助的菜雞新手,第一印象很難被完全取代。
震驚。
同樣震驚的,還有甲板上一身刺客黑衣, 重創之下努力睜眼的貪婪。
儘管因為失血過多, 視線已經有點模糊了, 但他的視線依然努力追隨燃神, 在那越來越薄的水幕裡, 他親眼看到了剛才一幕。
燃神,居然變成了萌新。
葉定也倒在甲板上,半死不活。迎著刺眼的陽光微微睜開雙眸,視野中仿佛多了一道人影。
他張了張口,想說話, 但嗓子已經乾涸,吐出的隻是刺痛,是不成聲的乾咳,是一點點的鮮血。
溫然還活著嗎?
從水裡飛出的那道影子,很像她。
彆的他都不指望,隻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他的命是她用命換來的,這個情他無法承受,他寧願死的人是自己。
漂亮的金發女人“咯咯”笑了,在空蕩的海麵上,笑聲尖利而詭異。甚至,為了水幕中那道散發著熒熒生命氣息的身形,她舍棄了甲板上兩個快死的人,轉而飛身躍起,破開薄如紙的水幕。
那生命氣息的純白色光,正是神屍最喜歡的養料,氣味太誘人。
李雲澤已經沒了氣息,葉定想出聲警醒,卻開不了口,貪婪捂著胸口,也昏昏沉沉的即將倒下。沒人能提醒她躲開。
花燭強烈的怨氣甚至將白光掩蓋,在觸及到萌新時,怨氣像是有了發泄口,僵硬的神屍也像恢複了一絲神誌。
或許因為萌新這幅樣子刺激了她,萌新是她最想要除掉的人。她漠然空洞的神情陡然變得猙獰,沒有開口,空氣中卻傳來她尖利的叫聲:“去死吧!”
小紅傘尖利的一端刺向萌新心臟。
萌新有點沒睡醒的模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就在傘尖刺入的那一秒,一隻小嫩手忽然握住了傘身,停住。
傘身上的那股巨大的衝擊力,勢如破竹,飛快的速度讓人肉眼無法分辨,卻被這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截住。
【?!!!】
【單手接花傘,萌新牛批!】
【剛才我甚至都懷疑是出現幻覺什麼的了,現在這一招,我敢肯定萌新就是燃神】
【這把傘剛才可是捅了貪婪的吧……李雲澤是直接死了,葉定也沒接下,貪婪都有夠受的,沒想到萌新能這麼輕鬆的接下?】
【簡直不敢想象,萌新那隻小嫩手!!】
溫然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天色已經大亮,漂亮的陽光在海麵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殘破的兩用船上,可見斑斑點點的血漬。足以見得剛才的戰鬥有多慘烈。
她好像睡了一覺,隻是幾分鐘的事,又好像睡了一個世紀,忽然醒來,有點茫然。
幾乎要在腦海中炸開的記憶來不及消化,她就感覺到了危機。雖然閉著眼睛,但隨著殺意的方向下意識的一握,手裡就多了把花燭的小紅傘。
花燭……花燭。混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不是該說你可悲。
但,那已經是很久前的恩怨了,久到幾乎她提不起什麼報仇的心思,不管是情也好,仇也罷,都是過往雲煙。她在意的是當下。
腦中重新回放剛才的畫麵,李雲澤的死,葉定的傷,現在,貪婪也倒下了——就因為一個花燭,一個被怨氣操縱了的容器,損傷至此。
她,很不高興。
溫然掌中閃過一抹白,握著紅傘的手緩慢收緊。
“啊啊啊——”手握紅傘另一頭的花燭不知怎麼的,像是受到強烈的刺激,發出一聲聲恐怖的尖嘯,最後,紅傘脫手。
溫然丟垃圾似的直接把那柄傘甩飛出去,雖然還是盤腿坐在半空中的姿勢,但已一手捏住了花燭的脖頸,毫無預兆的。
仿佛,殺一個花燭,也不需要費太大力氣。
【666666】
【?????】
【萌新才是真大佬!】
【臥槽,所以燃神隻是萌新小號??】
【跪了】
【OTL你們還記得花燭一把傘直接把西北避難所十二層鋼板房敲沒了的事嗎】
【!!!!!!】
【我隻看見北京臨時避難所那兒的鋼筋混凝土房,花燭一傘下去,就跟切豆腐似的……】
【這才是萌新的真正實力?】
【大佬999999】
【萌新居然能打爆花燭???這完全是虐菜的架勢吧!】
【等等,我終於明白尊為什麼會喜歡萌新了,絕配】
溫然能感覺到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供應,那種純白色的暖流,順著血脈循環流轉,正蘊含著生生不息的意義。
尊要找的白焰,化生之神,原來真的是她。
一個被魔氣感染了的花燭,怨氣再怎麼強,也隻是個中上等的神而已,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威脅。
她心臟的封印,既是封印,也是一層防禦。本就有所鬆動,所以,就算施加的不是尊這個級彆的外力,也能撕開一條口子,而花燭因為注入了魔氣,破壞力更上一層樓,剛好替她衝開了封印,心臟未被完全穿透,她的力量就已經恢複。
隻可惜了燃神身體,那是也是她創造出來的一條命,與她脖頸間項鏈的其中一顆紅寶石相連,現在,中間那顆紅寶石也碎裂了,隻剩下最後一顆還留在銀色項鏈。
至於奶奶留給她的那顆紅寶石,她未曾恢複記憶時試圖把它黏在項鏈上的空缺位,但失敗了。其實那是修複生命容器的必要材料,光用生命之力,很難複活已死之人。
“很疼的。”溫然定定看著花燭漠然無光的眼,捏著她脖頸的那隻手緩慢攥緊,“我要你還回來,不過分吧?”
花燭似乎認出了她,渾濁的眼中流露出極具驚恐,卻在下一秒,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撕扯開,化為一團黑霧,徹底消散在風中。
溫然輕巧的躍回船上,身後的貓尾悠悠晃了晃。她知道鏡頭在,不在鏡頭前露出白焰的力量。
或許花燭在最後一刻認出了她,但都無所謂了。
畫麵中,貓耳萌新搖晃著可愛的尾巴,拖著甲板上半死不活的人,耷拉著貓耳焦急的去拿醫藥箱……和剛才那個輕而易舉捏死花燭的冷麵蘿莉判若兩人。
【噗,畫風突變】
【知道萌新是燃神後我無法直視了】
【夭壽啦,還是覺得好可愛怎麼辦】
【完了,我不會萌上了大唧唧萌妹吧??】
【萌新上躥下跳的要不要這麼可愛!!】
【就我一個人心疼著嗎QAQ萌新後背的窟窿還沒完全長好,這裡就開始提著醫藥箱救人了。管管自己啊嗚嗚嗚】
【就想知道葉定醒來的表情,自己兄弟變蘿莉了什麼的……嘿嘿嘿】
【???樓上的你是魔鬼嗎?】
【誒,為什麼,魔物都被消滅了,按理說直播應該關閉了的呀,為什麼這次還開著?】
【……細思恐極】
溫然迅速托起了李雲澤的身體,將奶奶給她的那顆紅寶石按在了他心口,掌中飛速閃過一抹白光。但此時她剛好是俯身的角度,鏡頭隻能拍到她的背影。
“刀哥,活過來。”她咬牙在他耳邊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活過來,我和你攤牌。”
人死後,大腦其實還會有一段時間的清醒期,她知道他能聽到。
這顆紅寶石能給他續命,加上她的生命之力,隻要他有複活的願望,她就能複活他。隻是時間上無法預知而已。
希望能看到他活過來的那天。
她把李雲澤的屍體搬到了船艙裡,又拿了一些療傷藥給葉定擦上。貪婪是他們中受傷最輕的一個,能自己給自己上藥,見她拿著醫藥箱過來,還麵色複雜的往後挪了挪。
“你這是乾嘛?”她有那麼可怕麼?
“我……我自己可以。”被尊看到了是要掉腦袋的。
他粉了那麼久的燃神……居然就在他麵前晃悠了那麼久……他居然還為了尊上,偷偷設計促成他們……
“……你臉色好像有點奇怪,確定不需要我幫你看看?”
“真的不用。”貪婪看上去有點緊張,連手都忘記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