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2 / 2)

“退下。”溫然冷聲。

“王!”王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裡,這次回來,王難道不是心存死誌與尊一戰?為什麼不讓他們出手!

“這不是你們的層次能加入的戰鬥。”說話間,她時刻提防著半空中的尊,卻見他隻是拿出王座,懶懶靠著,猜不到他是什麼意思,“你們退下,我有話要和他說。”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尊向來不屑於掩飾。

“尊是因為那個預言來的吧?”站在地上仰頭看著他的姿勢讓她氣勢被壓了一大截,她就乾脆一步步走上虛空,站在他麵前。

儘管以這個身份麵對他讓她有點僵硬不適。

尊靠在王座上,抬眸望著她。銳利冰冷的視線,陌生得很,仿佛能穿透她的麵具:“隻是想看看本尊命定的對手是什麼樣,順帶告訴你,不要做些不自量力的事。”

“我沒想與你為敵。”不知道這話對尊有沒有作用,但她沒彆的辦法,隻有一試,“尊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從未聽過那個預言,會如何?隻要我們之間有一人相信預言,預言就會成真。但如果我們都不信,就此收手,井水不犯河水,那個預言就不會存在。”

尊冷笑,淡淡從王座上站起,隨手扯下了外袍:“理論上確實是這樣,但,有個致命的關鍵點。我們誰也不會相信對方會就此收手,所以後一條假說沒有可行性。”

溫然笑了笑:“所以你非要選今天這個日子動手?”

人心隔肚皮,彆說兩個不熟悉的人了,就算是親近之人,無意間的一舉一動落在對方眼裡,都可能彆有用意,時間久了就生出了猜疑,更彆說兩個生來被告知對立的陌生神祇。對於那個關乎生命的預言,他們寧願信其有,也不敢信其無。寧願冒著風險殺掉對方,也不願在一無所知中被暗殺,如果她是尊,她也會有這樣的懷疑。

唯一破解這層疑慮的辦法,就是足夠高的攻略度。現在的她還摸不清尊對溫然的喜歡在什麼程度,她是個保守的人,除非讓他找到失去的記憶,不然,她不敢貿然把身份告訴他。

“這麼多年過去找不到敵手,日子過得無聊透頂。聽說你出現,本尊可是專程趕了過來。”尊的眸中逐漸露出興味的戰意,緩緩眯起。

殺戾之氣,傾瀉而出。

頓時“轟——”地一聲,一道近乎致盲的白光炸響在神之遺跡湖麵上空,甚至淹沒了禁地外圍山脈上空密密麻麻的大小神明,震得整個神域抖了抖。

等那道白光消失後,空氣中傳來隱隱的焦糊味,眾神的視覺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迅速在逐漸暗下的天際交纏,近身交戰。

“真的打起來了啊!”

“第一次看見能與尊勢均力敵的女人!”

“還好白焰現在才回來,要是早幾年,神域豈不是翻了天。”

“記筆記記筆記,以後黑名單上要多一個人了……”

“好徒兒,看見沒有,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記住她的樣子沒?以後見到她要和見尊一樣,什麼都彆說,先跑,懂嗎?”

“聽說上古時期的眾神之戰白焰隻在幕後參與?這是曆史上白焰和尊的第一次正麵交鋒吧?”

“有幸趕上了!神域最頂尖的強者之戰!!”

眾神仰頭看著上空,一個個激動地全身發抖。

神的壽命本身就長,如果不是意外死亡而換代,幾乎不會死。打發時間的方式也就那麼幾種,再加上神以實力論地位,所以對力量的崇拜與追求是其他種族不能比擬的。這種層麵的巔峰強者之間的戰鬥,千萬年難得一見,今天有幸能趕上,就算是死,也值了。

“好強。”白光中,麵對著他密集落下的掌法,看著他極速接近的身形,她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這是她見過的尊最認真打的一次,也隻有現在,她才摸清楚他的實力深淺。

平時戰鬥他基本不移動位置,有時候故意不追,讓對手溜走,但其實他真要動起來,速度極快,連狀態滿開的她都有點吃力。

不過,她早就摸清楚過他的近戰招數,有時候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他下一招出的是什麼,所以近身打起來,比純力量比拚要好受點。

剛才神之遺跡上空那一記致盲的白光爆炸,其實就是他們兩個的力量碰撞產生的,因為【bi——】,她體內的力量理論上比他更強,但真正用起來,她不敢用他留在她體內的那股毀滅之力,隻用純正的生命之力與他對決,就算這樣,她的力量也比他稍多,但或許是生命之力本身不是用於戰鬥的,她沒討到什麼便宜。

“你是我這些年以來所見的,最滿意的對手。”

尊眸中的戰意更甚,剛才一招試探出了她的真實水平,幾乎與他相當,這樣一來,他也不用留手。

這樣合適的對手,讓全身的毀滅之力興奮而躁動,對敵人,想要毫不留情的攻占、碾壓、摧毀。預言所說的命定敵人就是這個嗎,她的力量剛好與他相反,也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他會隱隱從骨子裡生出想把她按在地上一寸寸毀滅掉的衝動。

有點意思。

溫然本身就腰酸腿軟的,因為源源不斷的生命之力在回複她的力氣,才能自如行走,剛才與尊對決已經消耗掉了一部分,現在近身戰鬥了一會兒,已經有點氣喘籲籲了。輕輕抿住嘴角,暗暗咬下舌尖,用痛覺讓自己的神誌清醒一點,不能有任何分神。

她的慎重以對讓尊更滿意,值得尊敬的對手,就該全力以赴。

下一秒,一陣強烈的破空聲傳來。溫然猛地睜大雙眸,飛速後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尊一掌拍在她心口,強烈的毀滅之力的注入,巨大的衝擊力與慣性,推著她猛地斜向後撞去,撞折了幾棵參天大樹,最後被他重重釘在了山崖崖壁上。

巨大的撞擊帶來滾滾的煙塵,高速的摩擦與毀滅之力讓她周身的岩石與泥土都變成了焦黑的東西。麵前,尊神情冰冷,陌生,帶著他一貫的狂妄,眯著眸子將她按在這裡:“你是第一個讓我用出十成力道的神。”不過,也算過癮。

溫然腦中警惕萬分,隻是腰酸腿軟使不上多少力氣,再加上胸口處隱隱作痛,剛才那一掌毀滅之力太過霸道,為了護住孩子,她分散了一點力道在小腹,身體就有點吃不消。

耳邊嗡嗡作響,咳嗽兩聲,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下意識輕喚出了聲:“疼……”

她之所以能料到他近戰的招數,是因為他喜歡抓她去床上。她不就範,他就隻能不帶力量的用出那些招數,巧妙而又不傷及她。剛才那一式是他從沒在她麵前用過的,估計是怕傷到孩子。所以剛才她也沒曾預料到。

好在,無論是什麼樣的傷,就算剛才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的移位,隻要她體內還有生命之力,就能很快愈合。

可惜尊不會在意一個陌生女人,在他眼裡,對手就是對手,沒有什麼男女之分。疼就對了,他主宰的就是毀滅,就是血腥與死亡,讓聖潔的生命之神染上死亡的血紅色,感受死亡的疼痛與恐懼,想想就令人興奮到了骨子裡。

他冷笑,手掌用力幾分,將她按在被撞得深陷的崖壁,空餘的另一手輕而易舉的往她臉上移。

“!!!你要乾什麼!”溫然看出了他的意圖,雙眸猛地睜大,焦急間拚命使力,甚至恢複了一絲力量。掌中凝了一抹白焰,捉住他的手腕,“要打就打,我奉陪到底就是了,你敢揭——”

“這世上從沒有尊不敢做的事。”他在她耳邊,輕描淡寫的嗓音,卻帶著幾分危險。原本隻是有三分好奇,隨手揭開,看看那個讓溫然念叨許久的白焰究竟是什麼模樣,想做便做了。而現在,她居然問他敢不敢?

他當然敢,不僅如此,還非要讓她眼睜睜看著。

尊一手桎梏著她,另一隻大掌冷冷覆在了她的麵具上,掌中微微用力。

下一秒,那張麵具在毀滅之力的作用下化為齏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水水水桔子的手榴彈!

應該有二更的,十一點前吧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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