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碎成了齏粉, 一張帶著愕然的臉也出現在尊麵前。
遠處, 眾神開始嘀嘀咕咕。
“尊的力量果然霸道……”
“按照力量來說,他們應該平齊,難道說尊還有彆的底牌?”
“站得太遠看不清楚, 不知道那一下怎麼打出來的。不過我常年在酒樓裡,早就聽那些老家夥說過, 尊之所以能站在神域霸主的位置, 靠的不僅僅是他遠古神積累的力量,他一定還有彆的倚仗……神域也不是沒有彆的遠古神活著,但他們都不敢惹尊,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是該好好想想了……”
“白焰竟然被揭了麵具?”
“沒聽說白焰以前戴麵具……可惜尊擋住了,不然真想看看這個能與尊抗衡的神長什麼模樣。”
“還是彆了吧,這麼凶悍的神, 要是個母夜叉……”
“那不會,看她身姿, 走起路來柔柔弱弱的樣兒,絕對又是一個美人兒。”
“尊還真是完全不憐香惜玉, 要是我,要是有能耐把她摁在那崖壁上,一定得好好溫存會溫存。”
“依照尊的性子, 白焰這次夠嗆。說不定不僅是要見血了,尊起了興致,折磨神的方式可多了去。”
紛紛議論之中, 尊的身形卻一動不動。
溫然也呆了,定定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她現在這張臉,幾乎和燃神相差無幾。燃神的臉龐看上去更加英挺,而她輪廓更偏向於柔美,但樣子幾乎是男女翻版。再配上這一頭銀白的發絲……尊見過她燃神披發的狀態。
“你……你……咳、咳咳!”她眼睜睜又見他抬手,生怕他還想做什麼,一著急氣息不暢,又咳出了一口血。
尊死死盯著她那張臉,一動不動,僵了一會兒,眼神變得很奇妙,不確定的輕聲:“……溫然?”
心跳了一下。
在見到她嘴角的血漬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感,又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親身經曆過,喚醒了身體當年痛苦不堪的回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張臉分明和燃神相似,目光一觸碰,卻會讓人心中酸澀。
他似乎在慶幸……慶幸什麼?很久以前他真的見過這張臉?
“?”溫然儘力讓自己顯得疑惑,“誰?”
“……認錯了。”
尊垂眸,猛地放開她,像是她身上帶刺,沾惹不得。他後退許遠,站在半空中,沉默的望著她一會兒,忽然退了半步,消失在黑色空間裂隙中。
眾神:???
“尊竟然走了??”
“什麼意思啊尊這是。”
“白焰不是尊命定的敵人麼……剛才分明是尊要贏了吧?為什麼突然走了?”
“不會是不舍得下手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寧可相信尊是有彆的要緊事要辦,也不可能是憐香惜玉。尊的話,就算天上下紅雨了也不可能對白焰特殊。”
“可惜這一戰沒打成……我還挺想親眼見證那個預言的,不知道他們誰會活到最後。”
“看見沒,這個湖水裡隱隱泛著靈氣,白焰選擇這裡休養生息不是沒道理,或許等他們下次見麵,會比今天還更激烈。”
“也對,預言師的話從沒失過一句準。”
……
在尊突然離開的時候,溫然已經猜到了什麼。
還沒等眾神離去,她先劃破空間,從他們眼底消失。迅速趕往地球。
尊看到了她的真麵目,難保不會懷疑她和溫然有什麼聯係,剛才她儘量裝傻,也儘量以白焰的言行舉止與他交流,所以他應該不能肯定。那麼急匆匆的離開,是想來地球確認她在不在吧。
嗬,男人。
他比她早一步,應該直接去了她在南城的彆墅裡,所以她不能直接回去,想了想,以人形出現在了南城的一家商場裡,裝作逛衣服的模樣,順便把自己常穿的裙子給換掉。
試衣間中,她正解著裙後的扣子,忽然一道氣息就籠罩了下來。尊不由分說從背後攬住了她,溫熱的氣息湊到她的耳側,落下一個個細碎的輕吻。
“出去!”溫然閃開。
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對象還是他,她完全沒心情和他親熱。
隻是試衣間內壁空間不大,她也怕路過的人聽到裡邊傳來不和諧的人聲,才壓低了聲音。
雖然再躲也躲不到哪兒去,但明確拒絕的態度和不由分說的語氣,這是第一次。
尊沉默半晌,竟沒有生氣,盯著她,沒有說話。
溫然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隻催眠自己一直在這兒逛街。抱著懷裡的裙子退到角落,也狠狠瞪著回敬他:“看我乾什麼!趕緊出去!”
剛才在崖壁上的感覺還沒過去,他靠近她的時候,那種氣息特彆熟悉,現在她又聞到了,止不住的就想狠揍他一頓,哪裡有什麼好臉色。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也出去!”
結果他就化成人形在試衣間外等著。溫然眼見路人都往這邊瞧,沒辦法隻能拉著他大步走開:“行了行了你彆出現在這裡,嚇到路人怎麼辦……你這樣我怎麼逛街啊!”
“那就回去。”
“……”好吧,回去就回去。
她的彆墅已經有段時間沒差人打理了,不過多虧周奇照顧,院子也沒長雜草,應該是他派了專人打理過。溫然扭開門,看也沒看身後的人,砰地一聲直接給關上了。
尊察覺到她態度的差異,如果是以往,早就按捺不住了,現在脾氣卻收斂了許多,不聲不響,瞬移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