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鐘的沉寂。
說完這句, 尊也沒想過她會是什麼表情,沒想在房間裡多待, 淡淡轉身離去。就在這時, 溫然猛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忽然攥住他的衣角:“你說什麼?”
“……”尊麵無表情。
“再說一遍?”她盯著他的臉, 有點不敢置信。
“……”不說。
“我不管,我聽到了。”溫然倒是來了精神,忽然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尊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嗯。”尊垂眸, 難得軟和下神色, 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溫然扒拉著他的身子,在他脖頸間吧唧一口親了上去,也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獎勵你的。”
尊回味著剛才脖頸間柔軟的觸覺,指尖輕輕摸著那道吻痕, 神色晦暗莫測。
溫然的態度有點不正常,但按照往常的習慣,除非另有目的, 不然不會湊到他麵前去。主動獻吻?更是沒可能。
“想要什麼,直說。”他心情不錯。
“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我。”溫然詭異的笑了笑, 環上他的腰,“我最近看了貪玩黑月的視頻,發現近戰還挺好玩兒的。你陪陪我?”
“……喂招?”他輕輕皺眉。
溫然不是很熱衷於武學, 所以他也沒勉強,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他不想和她打,還一個原因是怕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手癢想切磋,神域有的是神可以練,現在更是多了一個白焰,和他們打他沒什麼顧忌,放開力量,可以儘興,但對手是她的話,就不能那麼隨心所欲了。
溫然點點頭:“我就想練練,不真打,你好好接我招兒就行,不需要動用力量。”
“好。”他也不舍得對她下手,順著她來,讓她儘興就是。
……
溫然直接在自家彆墅外搭了個練武台,四周墊上軟墊以防摔下,再戴上薄薄一層手套,全副武裝,摩拳擦掌,露出了邪惡的笑。
尊居然答應了她,給她當靶子練。正好,練習近戰不用打木頭人,不僅是手不會被打疼,而且還能泄一泄前天的無名火。
貪婪端著擦汗巾,麵無表情的站在下麵,看著自家尊主站上去,腿肚子都在抖。
尊尊尊尊尊主這麼多年以來,在神域創造了一個從未被神近身的奇跡,無數次比試中從無受傷,甚至彆的神都不能挨到尊主的一片衣角,更彆說打在尊身上。
溫然這是想乾嘛?而且,最恐怖的是,尊主欣然答應了??!
尊主你真的容許一個女人欺負到您頭上嗎?這也太寵了吧?以尊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難道是在憋著怒焰,準備秋後一股腦的算總賬??
熟悉尊的貪婪背後冒著冷汗,明明是個豔陽天,卻覺得周圍的空氣冰冷無比,激起背後一陣陣惡寒。
每聽到溫然的掌劈在尊身上的聲音,他整個人就抖一下,仿佛能想象到這之後尊冷著臉千倍百倍還回來的情形:“那個……溫然,累了就下來歇歇,擦擦汗。”小姑奶奶您可彆打了,你不擔心我都替你擔心。
溫然發泄了一通,逐漸平複了心態,雖然大汗淋漓,但打得開心:“等下繼續!”
“嗯。”尊輕鬆道。
見她開心,心情就會不由自主轉好。至於其他什麼,似乎不那麼重要。
“……”貪婪倒了口涼氣。
“你怎麼了?手這麼冷。”溫然有點莫名其妙,抬頭看了看天空,“七八月份的太陽,天氣挺熱的吧,不應該啊……你不會是中暑了吧?還出虛汗!”
“……”不,是一上午的提心吊膽給嚇的。
剛才他的神經一直繃得死緊,生怕尊在下一秒對溫然動手。他們兩個的事雖說不需要旁人摻和,但尊畢竟是神,有很多觀念和人類不同,行事隨心所欲的,真怕溫然吃不消。
以前,畢竟是尊的追隨者之一,他當然偏向尊的利益這邊,但在知道溫然就是燃神之後,這對cp他吃了,誰敢拆他跟誰急。
做著男仆的事兒,操著老媽子的心,說的就是他了。
“尊,你這是壓榨勞動人民,人家都生病了……”溫然拖著貪婪回屋,“好好躺會兒,不行就吃點藥。你也是,身體吃不消就說嘛,我們又不是什麼魔鬼……躺好!”
“……”貪婪欲言又止,最後被迫躺在沙發上休息,心情複雜。
等他睡一覺起來……這屋子不會被拆了吧?
……
然而,想象中尊的暴怒並未發生。他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兩人竟然還在練武場。
貪婪瞟了一眼,這時的尊不再是靶子,正斂去力量與溫然過招。溫然是進攻方,而尊僅僅是防守,兩人似乎都起了興。
沒想到尊也能投入進去。他還以為尊對不用力量的純肉搏戰不感興趣。
見沒事,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下來,貪婪就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睜開眼時,房屋的屋頂還在,沒有被掀翻,院子外邊也和平安好,連盆栽裡脆弱的花瓣都沒掉。
看來真的是他多心了。
貪婪揉著眉心從沙發上起身,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走向院外,準備今晚的收拾清掃。沒想到剛一走出門,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聲音的來源就是那個臨時用軟墊搭出來的練武場。隱隱約約,能聽到男人性感的低吼和女人嬌軟輕細的聲音。之所以一眼沒看見人影,是因為溫然被摁倒在軟墊上,陷了進去。
“為……為什麼你還有力氣啊啊……”
“看來你一直低估了我的體力。”
貪婪呆滯了一秒,緊接著輕手輕腳的退了一步,按捺住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掩上了房門。
晚飯是貪婪做的,從神域帶來的美食,一大桌子好吃的菜。
溫然剛被從浴室裡抱出來,腿還是軟的,見貪婪圍著圍裙站在餐廳,忽然清醒:“放我下來!”她忘了這裡還有彆人!
發泄了一上午,心情剛好,下午的時候她拉著尊陪練,想試出他所有的近戰手段,以便於日後防範。兩人你來我往的,沒想到打著打著就變成了奇怪的曖昧姿勢,尊盯著她沒動,兩人對望之下擦出了莫名其妙的火花,連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味起來,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被【bi——】了。
心情複雜。
“你還能下地?”尊輕笑,帶著饜足。
沒想到還能這樣玩,不僅過了癮,還能與她。儘興,非常儘興。
隻要她想,再來多少次都可以。
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可以讓他毫無保留的傾瀉力量,固然可以讓他滿意,但,那也隻是單純的靶子而已。而和她,體會的不僅是戰鬥的緊張。雙重刺激,雙倍的快感。
“……”溫然恨不得把腦袋埋他懷裡去,躲著貪婪的視線。
然而尊完全沒有這份羞恥心,當著貪婪的麵,把她放在他的膝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為她剝起了蟹殼。
尊剝蟹殼的方式很粗暴,毀滅之力輕輕一按下去,外殼全部碎成齏粉,剩下嫩而飽滿的蟹腿肉就送到了她嘴邊。
溫然有點驚訝,但還是張口吞了下去,立刻被它的口感驚豔到了,眯著眼睛嚼著。
估計是貪婪在無垠之海撈的,不像是地球上的海蟹味道,特彆嫩,特彆新鮮,帶著海鮮特有的甜味。
在她大口咬蟹鉗肉的時候,無意中,舌尖輕輕掃過他的指尖。一股極細的電流從指尖躥向心頭,像是初戀時的酥麻酸澀,讓尊的眸光微暗了一下。
一旁的貪婪眼見尊親手剝殼喂東西,強繃著一副毫無波瀾的麵癱臉,心裡卻驚濤駭浪。
尊怎麼突然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