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入夢(1 / 2)

尊抱著懷裡的白焰穿過庭院, 在路過白夜身邊時, 還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複剛才的溫柔小心,是冰冷的警告。白夜視線剛與他對上, 心中莫名一震,反應過來時,尊已經緩步抱著溫然走進了寢殿, 而他後背已經一片冷汗。

果然,尊還是那個尊……

他隻不過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懷裡的女人。

這一日, 院落附近的守衛們都看見了尊是如何走入女王大人寢殿的,但沒人敢妄議。

有些事不能點破,心中有數就足夠。

……

因為是臨近清晨才睡著的, 溫然迷迷糊糊間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還沒睜開眼,隨手往邊上的位置一摸, 果然不出所料,她在熟睡中已經習慣性的化形成萌新, 窩在了他懷裡:“尊……”

“我不光低估了你的武技, 還低估了你的承受力。”尊淡淡瞥了她一眼, 道。

溫然:???

他撩起她的發絲, 指腹移過她脖頸間白嫩的肌膚, 垂眸:“這裡。”

溫然眨眨眼,發現自己在睡夢中不由自主運起了生命之力,也是因此……昨夜小樹林裡弄出的那些痕跡神奇的消失了。

她的生命之力對毀滅之力的作用不明顯,但他昨晚用的完全是**的力量……是因為這個麼?

“看來以後可以用生命之力恢複它……不過, 痕跡確實是沒有了,但我還是累得抬不起胳膊,喝瓶體力恢複劑吧。”她想了想,小聲嘀咕。

尊眸色幽暗的在想什麼:“體力恢複劑?可以,給你多備幾箱。”

“???”溫然一臉懵逼,“不用的,我這兒就有量產,臨時問白夜要幾瓶,讓他拿來就好。為什麼要備幾箱?太嚇人了吧。”

“以後會用到的。”他漫不經心的捏著她的貓尾,道。

“什麼意思……?”溫然敏銳的察覺到他語氣的一絲不同,一手把尾巴拽了回去,“我感覺你有什麼陰謀。”

以她對他的了解,一定有問題。

尊囂張慣了,也從不掩飾,嘴角勾了勾,心情很好的把玩著她的尾巴:“這是為你著想。要是再遇到昨晚那種情況,給你喝瓶體力恢複劑就是。”

“????”

溫然表情定格了一下,回想起昨夜小樹林的瘋狂,臉頰忽然一紅,這才知道他在說什麼。

在那種【bi——】的時候,她體力不支,就給她灌體力恢複劑繼續??

“你倒是會享受!!”她抄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看來尊今天心情是真的好,以前都會從她手裡奪走枕頭,這次倒是淺笑著讓她打了一下:“生氣了?”

“腦子裡不許想那種東西!!小心我真踹你下去啊!!”

“你還有力氣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用其他方式發泄一下。”他淡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

“……”其實她已經懶到連枕頭都不願拿了。

“累就多躺會兒。”他垂眸替她把枕頭歸位。體力恢複劑是好東西,不過也不能全靠它維持,**總是需要休息的,恢複劑偶爾用用就好,一次不能喝太多。要用,就要用在刀刃上。

他偶爾控製不住的時候,仍然會有零星毀滅之力而侵入她體內,如若不是生命之神,換做任何一個人類都承受不住。她的恢複力都用在適應毀滅之力上,所以氣力幾乎無法恢複,隻能通過之後的睡眠來補。

估計是這些年的慢慢適應,現如今她的生命之力已經能恢複肌膚表麵的傷口了。

再過個幾千幾萬年,等到孩子出世以後,說不定,他就不用再按捺什麼,她受得住了。

心情越發的好。

溫然不知道他暗著眼神是在想什麼,隻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一動不動了:“我剛睡了大半天,身體明明還是很累,但精神好得很,就是睡不著……要不乾脆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

她拿出了那串占卜師給她的手鏈,垂眸,起了壞心:“敢不敢讓我入夢,看看你的夢境?”

尊盯著她看,盯得她渾身發毛,有點不自然的心虛。

雖然他們已經是最親密的關係,但入夢的話……進入的就是對方的一段記憶,彆說情侶了,就算夫妻之間也是有秘密的,至於個人空間的多少,那就要看雙方的意願。她其實很想看看以前的他經曆過什麼,但一直沒機會開口提。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敢。她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分享那段經曆。

過了一會兒,尊淡淡收回目光,在她忐忑的眼神中道:“可以。”

“真的?”她無意識攥緊了他的手腕,心頭湧起一道暖流。

“不過,相應的,”他一隻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攬進懷中,低沉醇厚的嗓音莫名讓人心跳加速,“你的過去,也要分享給我。”

那麼多年的記憶,或許有他們在一起的片段,或許是獨處的畫麵,或許還有其他人在場,就算隻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他也想見見。

數百萬年的記憶,一夜看不完,他們還有無數個夜晚。

“……嗯。”

……

進入尊的記憶後,她看到了他神宮最原初的樣貌。

大氣恢弘,還沒走進神殿,就能感受到那莊嚴肅穆的氣勢。站在神殿腳下,有種令人呼吸一滯的震撼。

這是他的夢境,卻無比真實。恍然間讓她有種如同隔世的感覺,記起了身為幼神時在這裡的糟糕回憶。

溫然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尊。

“不敢進去?”他眉頭輕輕一皺,牽起她的手,“是想到你以前的事了?”

“……”

兩人在夢境世界有形無質,可以穿透一切,分明這裡已經沒什麼可怕的東西,她卻仍然有種不敢向前的感覺。

但是,這種陰影在他的陪伴下消去了許多。他帶她踏入大殿,走到殿中央。

溫然抬頭,忍不住向王座上那個少年看去。

那時他還沒穿上象征著他身份的黑袍,而是類似風衣般的神域款式的服飾,那張臉儘管還稚嫩,沒有過多棱角,也沒現在的他那麼英挺,無意間的一舉一動卻已顯出了上位者的氣勢。

狂是一如既往的狂,不是暴戾,而是一種少年的鋒芒畢露。

“這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溫然有點好奇的看著少年尊,現在也不怕了,忍不住走上金階,用手去觸他的臉,“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麵……”

身後的尊黑了臉,縱使她伸出的手隻會穿過那道虛影,他也不想讓她碰,抬手打掉。

“你乾什麼啊?”溫然莫名其妙。

“……”尊不語,隻是冷冷盯著她。

溫然忽地反應過來:“你不會連你自己小時候的醋都吃吧?”

“……”尊冷冷轉身,背對著她。

溫然瞠目結舌。

看他這反應……她居然說中了??

夢境中,少年尊坐在王座上無聊的把玩著高腳杯,不多時就有手下通傳,說約戰的火神生病來不了。他頓時索然無味的放了杯子,隨手劃開空間,走了進去。

“火神不是四大主神之一嗎,居然會生病?”完全融入劇情中的她自言自語著。

尊冷冷一笑:“他不敢和我打,裝病裝了三百年。頭幾年我懶得管他,任由他做縮頭烏龜,後來實在找不到練手的,才親自找上門去。”

“……所以這次是你親自找火神乾架?”

“切磋。”他掃了她一眼。

畫麵隨著少年尊走向空間裂隙而轉動,眨眼間他們就來到了一處荒蕪的焦土堆上。她站在他身邊,看著少年時期的他麵無表情的朝地上拍了一掌,忽然小土堆就崩裂了,從中倉皇竄出一道火紅色的流光——火神就跟沒命似的,抱著腦袋猛地向反方向跑。

溫然:“……”

尊麵無表情:“是你自己要看的。”

“不是,我就說……你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敢挑戰主神了?”還把他嚇成這樣??

“毀滅之力的特性,生來就能毀滅一切。”所以他一直處在無敵手的無聊狀態。

“……”服了服了,“你的記憶裡就是這些?”

“你還想有什麼。”冰冷無表情的臉露出一絲嫌棄。

“就沒有一點感情史……例如你暗戀過誰……或者是對誰有好感之類的。或者和親友聊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初吻在什麼時候?”溫然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

沉迷武學,對其他一切不感興趣,或許也是年級尚輕,情竇不開。要他仔細回想,還真想不出那時身邊究竟有幾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唯一有印象的劍神,他也就記得她那把劍的模樣。

“……”

溫然發現,以前的尊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戰鬥狂。

要麼就是約架,要麼就在去約架的路上。那時候他也不是沒幾個朋友,因為他迷戀上了一種紅酒,經常賞臉去朋友的酒館喝上一杯,聊聊天說說話。

他神殿裡的下屬,除了負責清掃的和打理花園的,都是男性,而那些熟知他秉性的女神,就算迷戀他那張臉,也仍舊怕他怕得不行,不敢主動。

以至於,她看了他大半個晚上的記憶,也就在他去酒樓的時候看到過他接觸過女人。

“想不到你也會有朋友……怎麼看著有點臉生?”溫然飄到了酒桌邊,仔細打量著他身邊坐著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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