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還沒出山。他們算得上是當時神域的幾大巨頭,有些死了,有些已經歸隱。”
那三個神,一個衣著華貴,巨大的石座下有三個美人兒環繞,卻不沾身;還一個麵相凶悍,左擁右抱,兩個都是身材火辣的小神女;最後一個看上去低調得多,看似正經,腿上卻坐了個實力不俗的女人。
隻有尊身邊不見女子伺候,他們幾個就理所應當的叫了酒館裡最漂亮的女神作陪。
見酒館裡的神領來了個穿著暴露的成熟女神,親昵自然的拿著紅酒杯來到尊麵前,溫然忍不住暗罵一句:“狐朋狗友。”
教什麼不好,偏偏拉著一起喝酒玩女人?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吃醋?”難得見她表露出在意,他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記得這一段。”還把人家妹子記得這麼清楚!
“我第一次喝到合口味的酒,記憶猶新。”
夢境裡,女神端來的酒杯被尊毫不客氣的拿走,尊也沒反對她站在自己王座邊,就那麼端著酒時不時抿一口,輕輕眯起眼眸。她知道,這是他享受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女神得了許可,能在他身旁站著,眼眸中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當時神域裡許多女神排著隊也想和尊共度一夜,甚至連名分都可以不要,足以見得他多受歡迎。
當然,也都是在她們接觸尊之前。
肖想尊,無非就是他那張臉實在太完美,加上男人比例剛剛好的身材與霸主般不可撼動的地位。神們對實力總有一種崇拜,尊是她們所知的最強者,自帶好感也不奇怪。
不過,注定要讓她失望了。尊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少年時期尤甚。沒像她想的一樣做些刺激的事,甚至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隻有在就被空了的時候才會喊她去倒酒,其他時候就當沒她這個人。
總的來說,尊完全不解風情,愣是把酒館準備的好好一尤物當成了服務生使喚。反正那時候,在他的世界裡,他是淩駕於任何人之上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暴殄天物……”看到最後,溫然心情複雜。
“那你希望看到什麼?”尊挑眉。
“還以為能發掘出一點八卦。”其實她一顆心莫名鬆了鬆。以前縱使有不少女人撲上去……他不解風情,那也是百搭。
尊看出她的心口不一,隻冷冷笑了笑,沒拆穿。
……
讓尊印象深刻的記憶裡,最多的還是打架,他天性喜歡毀滅,戰鬥也不僅是為了刺激,同樣是為滿足天性中的破壞欲。
少年尊立在半空中,腳下的城池裡就立馬亂成了一團。
她剛好站在他和尊之間,從這個角度向下望,還真有種成為反派boss的感覺。下麵那些神的絕望恐慌,都一一映入了眼簾。
“……這可是一個城的神,你怎麼敢?”溫然腿肚子都有點抖。
“這天底下還有我不敢的事麼。”他睥睨著腳下,那神情就如身旁的他一樣狂妄,但,與年少時的輕狂不同,這時他的氣勢更內斂,卻更給人一種強烈而無法撼動的沉穩感。
她攥住了他的袖子,心情複雜的耳語:“我現在一點也不懷疑,要不是你懶得動,但凡不站在原地,稍稍追一追,神域裡的神都要少一半。”他的出現完全可以讓那些神上躥下跳不得安寧吧?
“逃都逃了,追有什麼意思。”他不屑,“那些神,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溫然甩開他的手。
“……不是說你。”尊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有點無奈,語氣緩和了些,頗有哄她的意思,“你本來就無需做我對手。”就算打,他也不舍得真下手,所以他們無法分出勝負。如果非要分,他不介意在他寢殿,床上,沙發,王座上……都可以。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不配咯?”其實她不至於真生氣,隻是看到他難得放軟語氣,有點驚訝。
尊居然學會哄人了?居然在和她說好話?
“不是。”他神色認真了些,“要說實力,百萬年來,隻有你一個是能讓我放開手腳過招的。”隻是這件事他不想提,也不想去回想。
那場和燃神、刀澤、定天下的戰鬥,有一掌他放開了實力,她雖然能接下,但也夠嗆。
也就是在那時,他對燃神這個名字有了興趣。
隻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燃神就是她。
現在,她恢複了屬於白焰的實力,是世上唯一一個實力與他同檔次的神,他早就渴望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渴望了百萬年,可真正等到這天,他卻不舍得下手了。
就算知道她或許接得下,也不容許一丁點意外發生。
“你昨晚就沒放開手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放水。”溫然小聲嘀咕,還想吐槽幾句,說著說著忽然反映過來什麼,閉了嘴。
以前他那麼熱愛,那麼追求的戰鬥,明明渴望的對手就在眼前,卻故意壓製實力。
他怎麼可能是輕看她。
他是不想吧……
尊對敵人多麼冷酷無情,她算是體會到了。少年時期的他就沒什麼怕的東西,也沒誰敢管到他頭上來,就這樣,他橫掃了西南二十六城,遇到不服氣跳出來的,或者是故意挑釁他的,直接在高空中當著眾神的麵捏死。
“沒想到你耐心比現在還差……難怪被那群老怪物叫做殺神。”
“我誕生這世間,為的本就是毀滅。”不然怎麼被稱作毀滅之神。
“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當初為什麼會對我說那幾句話,”溫然心情複雜,“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幼神,故意隱藏了實力,你估計對我沒印象吧?”
“……”幾乎沒有,但是,經她一提,有一段模糊的記憶便湧現了上來。
夢境的畫麵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飛轉,或許是他有意回憶她,畫麵裡逐漸出現了她模糊的影像。
那是在神殿,她無數次回憶過的地方。
她看到了身為幼神的自己,白發尚短,稚嫩的小臉有點失魂落魄,顫抖著身形往後退了一步,不死心的問他是否真的對她毫無感情。
王座上的他也一如既往的囂張,毫不在意:“愛情?什麼東西。神不需要愛情這種弱點。”
溫然麵無表情的回頭,想看尊現在是什麼表情——那時候的他估計不會想到,百萬年後他們兩個素不相識的神竟然會走到一起,這簡直就是個巨大的Fg。
什麼情情愛愛的破玩意兒……臉被打腫了吧。
當年厭棄的東西,有朝一日被視若珍寶,換做是她,她也會心情複雜。
尊看著當年的自己,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豐富,但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又在她的目光下恢複毫無波瀾的平靜。
強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溫然輕哼了一聲,沒想到他就很快攥緊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像是怕她甩袖跑了一樣。但,大概是礙於麵子,沒有開口說什麼。
過去的黑曆史她已經不在乎了,所以他說不說都無所謂。從他的視角上看,她倒是發現了以前不知道的細節,例如慫恿著她去尊床上的雲娘其實兩麵三刀,一麵告訴她傍晚時分尊不會發現,另一麵又轉頭把尊引進了房。
“被設計了一道。”溫然死死盯著雲娘。
“什麼?”尊有點不記得這段往事了,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小時候不懂事,是她給我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給我買了身薄紗衣,叫我穿著在你寢殿等你……”好在最後報仇了。
尊忽然有了印象,臉色一變。
但這時帶她出夢已經晚了,記憶中的尊已淡淡走入寢殿,進入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眉頭狠狠一擰,把床上的她拎了起來,往院外一丟:“找死。”
尊:“……”
她臉色倒沒怎麼變,他卻有點站不住了,像是突然明白站在神宮門口的她為什麼會遲疑,攥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帶向自己身邊,冷冷與少年時期的他劃開界限。
溫然:?
“那些話都不算數,你儘管當耳旁風。”他與她站在一線,麵對著少年時期的自己,麵無表情說道。
“……蛤?”
自己放過的狠話,居然不承認?
“當年不懂事,彆往心裡去。”他緊繃著臉說道。
無論如何,拉不下麵子,卻又怕她把他那時候的話當真。偏偏那時候他不記得她,無法解釋。
溫然看出了他有幾分不自然,不自覺握緊她的手……他在等她的反應?他緊張什麼?尊居然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
“我當年也不懂事。”她笑了笑,勾住他的手指,“這一段差不多也是我黑曆史了,要不我們商量商量,就當它已經過去了,誰都彆提?”
“嗯。”尊深深望了她一眼。
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這女人從不胡攪蠻纏,頭腦清晰,明事理。隨著兩人的熟悉,小事上她會故意隨著他的縱容和他爭,正事卻毫不含糊,他最擔心的一些往事,她卻一笑置之,毫無心結。
她知他,懂他。和她相處,很舒服。
……
半個夜晚過去,從尊的夢境出來後,他就把手鏈放在了她掌心,冷睨一眼提醒道:“到你了。”
“我……我的過往太多了,你想看什麼時候的?”溫然心下一橫,激活了手鏈。
“閉上眼睛。”
“嗯。”
“現在開始想,除我以外,第一個想到的男人。”
“!!!”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在尊的誘導下,關於他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而她與尊一起被吸入了夢境的漩渦中。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老婆,麵子也不要了的尊
二更合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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