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哪裡是任人管教的, 要換了溫然, 或許會聽話一些,但是對尊, 他一點麵子都不想給。
“我不覺得你有資格管教我。”小男孩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一麵,稚嫩的小臉毫無表情,“這裡是我的屋子。”
“真要這麼說, 這兒還是我的神宮。”尊冷嗤。
這小子在外頭混了幾年, 就不知道他爹是誰。
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 對峙的兩人越看對方越是不順眼。周深早存了打敗爸爸的念頭,更是直接動手。
“到地獄沒遇上敵手,就不知道自己的斤兩?想挑戰我, 你還早了幾百萬年,不夠格。”尊掐了周深的手腕, 淡淡一推。
周深縱使用上了他在地獄學到的戰鬥經驗, 全力以赴準備接招, 卻也敵不過尊的詭異角度與驚人的速度,明明那一推看似隻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動作,力道真正打在他身上, 卻令他險些難以承受,用足了十成力道在膚間築成屏障才險險抵消。
無聲無息之間,周深隻能被那股勁風推得連連後退,直到牆根,差點撞上櫃子邊的花瓶,才勉強立住身子。
周深一手撫著胸口, 心中深深驚駭。尊淡淡坐在床邊,打定主意要管教他這不聽話的兒子,沒想收手。
就在這時,溫然似乎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從夢中悠悠轉醒,翻了個身。
尊動作微頓。
周深麵色微僵。
安靜了一會兒,她卻沒睜開眼睛,隻發現周深似乎沒再抱著自己胳膊了,在夢中小聲囈語了什麼,又轉了個身,不自覺循著尊的氣息,雙手抱上了他的腰。
大概是以這樣的姿勢睡了十秒鐘,奇長的反射弧才終於有了反應。
“尊?!!”她不是陪周深聊天談心著嗎!
溫然幾乎下意識的從床上彈起,就見尊正坐在自己床沿,麵色不愉的看著牆角的周深,兩人的力量波動很明顯,不用問周深為什麼不在她身邊睡。
看這架勢,趁她在休息,這兩人是想把房子拆了??!
“你不好好的待在你寢殿,跑這裡做什麼?”她皺皺眉下床,親自走過去把牆角的小兒子給撿了回來,抱上了床,“要麼你就回去,要麼我帶他回我神宮。你這樣老嚇著孩子,難怪予涼也不親近你。”
“他和予涼不是一回事。”尊冷著臉。
“怎麼不是一回事了……倒是你,就算脾氣改不掉,那也得避著孩子。”溫然撇撇嘴,小聲嘀咕。
見她不高興,尊才有所收斂,隱去力量:“你不該慣著他,他缺的是管教。”
“……”溫然心情複雜。她慣著周深,還不是因為周深像他?他不需要人給他講睡前故事,可人家周深需要啊。他那麼獨立,一個人就可以滿足自己所有要求,她又不能為他做什麼,這些虧欠的,可不就全到周深身上了麼。
她確實有點生氣他和周深的不合,今晚也沒去他房間,沒想到他這就找上了門。這下非但沒解決問題,反而讓他們父子兩個更看不順眼了,也是頭大。
“周深,你也不該隻聽我的話,他畢竟是你爸爸……”溫然又試圖說服周深。
“神域以實力為尊,我要是能打敗他,就無需聽任何人的。”周深一雙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尊,十分不服氣。
“……”算了,她還是把周深帶去自己宮殿一段時間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溫然隻能先叫周深先睡,自己披上衣服扯著尊的衣袖去了他的寢殿,親自關上了殿門。
尊依然冷著臉,一言不發。
溫然其實有點困了,沾上他的床就想睡。但這次考慮到他的小情緒,乾脆化身萌新伸出雙手撲向了他,軟言軟語:“周深畢竟也是你的孩子,彆對他太嚴厲了好不好?”
“……嘖。”尊撇開眼,冷聲,“下來。”
可他還真就吃這套。
“這是同意了?”溫然猜到他口嫌體正直,偏偏拿開他的手,扒在他肩上,蜻蜓點水的親了親他的下巴,“我……”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低下頭,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印上她的唇,吞了她剩下的話語。
溫然:!!!
狂妄不羈,不屑人間情愛的尊貴神祇,看似對一切漫不經心,然而隻有她一人知道,其**堪比上古凶獸,一旦起興,折騰起來,就連她的神體也撐不住。
再加上,自從她下人間以來,到兩個小生命長大這段時間裡,他們幾乎都是分床睡。周深雖然被丟到幽冥地獄,予涼可還在。她比哥哥更嬌慣些,奶聲奶氣央求著和她睡一屋,尊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也不能把她像周深一樣丟出去,很少會與她單獨在一起。
就這麼著,他似乎有段時間沒沾葷腥,而據她的經驗,明早她估計是直不起腰了。
“不,你等等,不可以!!”她一顆心跳得厲害,卻隻能橫劈一掌截住他意圖危險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強行拿開,“我是要睡覺的!正經睡覺!”
“自己送上了我寢殿,還想好好睡覺?”要他答應她的要求,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說服的。
“唔你欺負人!彆捏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