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的思緒,逼得她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
最後距離前廳遙遙在望的時候,她下意識頓住腳步,心中一咬牙,想著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先試探虛實再說。
當她大老遠見到我跟柳淮安雙雙跪在李氏跟前時,就知道這個李氏不是個善茬,要謹慎為妙。
隻見她還帶著整理到一半的妝容,穿著打底的襟衣,款款來到李氏跟前,無比柔順地行了個大禮:“小女見過老夫人。”
李氏冰冷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抬起頭來看看。”
戴詩詩微微抬頭,在她細心略施薄粉的情況下,白天被我打的地方已經遮蓋住了。
看上去也更加嬌豔動人。
想必為了今晚,也是刻意好好打扮了一番。
李氏一雙眸子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你就是把我兒子勾得神魂顛倒的狐狸精?”
戴詩詩暗中咬牙,故作柔弱道:“老夫人冤枉啊,詩詩跟相爺情投意合,怎麼會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呢。”
柳淮安在旁邊點頭:“不錯,這點兒子能作證。”
李氏瞪了他一眼:“我沒跟你說話。”
柳淮安識趣閉嘴。
李氏繼續說道:“聽說你還沒過門兒,就在我相府作威作福,是不是真的?”
戴詩詩瞬間麵如死灰,並在心裡把我罵了個挨千刀的,肯定是我沒少在李氏跟前亂嚼舌根,導致她先入為主,對她的印象極差。
她下意識用眼尾睨了我一眼,然後款款說道:“不知老夫人從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說小女在相府作威作福,可有證據?”
“再者我都還沒過門兒,隻是借住貴府上,又怎敢拿腔作調,視自己為主人?一切都請老夫人明察呀。”
我不動聲色親自去把高燒不退的槐珠攙扶出來,讓她在旁邊坐下問道:“是不是戴姑娘惡意生事,故意將你說的話顛倒黑白的來整治你?”
槐珠的臉還腫著,因為高燒不退,臉頰看上去就像熟透的桃子。
槐珠暗中對我搖頭示意算了。
我輕聲警告她彆多事,儘管配合我就行了,因為這次我要為了她,讓李氏主持公道。
顯然李氏見到我們之間的小動靜,沒來由地對槐珠產生了幾分好感。
戴詩詩則嚇得不敢動彈,她又沒勇氣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說我打了她。
再者說了,就算她敢露出來,放在這種不利的環境下,李氏也隻會說打得好,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氏端坐在高堂上,神情不怒自威,問戴詩詩:“枝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戴詩詩支支吾吾,回不上話來。
懷著鬼胎的玉嬈倒是尋思要不要趁機反咬一口,好把戴詩詩徹底踢出局,此後自身的危機也跟著順利解除了。
結果柳淮安站出來了,把戴詩詩護在懷裡,對李氏朗聲道:“今日的事情,兒子親眼見證,明明是槐珠那丫頭先嚼舌根在前,詩詩又被雪枝毆打在後,簡直亂成一鍋粥。”
“若要真追究起責任來,都是雪枝的錯,錯在她管教無方,又性子野蠻,母親該允許我跟雪枝和離,並應允我納娶詩詩才是。”
在場眾人,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盯在我跟槐珠身上。
此刻槐珠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縮在我懷裡自責的瘋狂冒淚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