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抱著魚,沉默又警惕的看著元辛碎。
元辛碎……不會當真了吧?
而元辛碎看殷念這警惕的模樣。
微微皺眉。
這女人怎麼回事?
剛才不是還管他叫‘孩子他爹’叫的很親近嗎?
他看著殷念那一臉抗拒的模樣,索性直接抬腳渡河。
殷念看見河中水蟒一條又一條的鑽過來用自己的腦袋頂起元辛碎的腳。
眼看著他過來了。
殷念才抿唇說:“啊,我這肚子是喝水喝大的,和你沒關係。”
她心裡急死了。
總不能說我吃了一部分的精神力。
平心而論,要是有人敢蠶食她身上用來保命的精神力,她一定不會放過對方的。
“小騙子。”元辛碎麵色平靜的看著她的肚子,“我還能看不出是不是我的孩子?”
殷念:“……”
“那就是我同源氣息。”
不過短短半日時間。
元辛碎就好像就已經從一開始的彆扭抗拒到如今的淡然接受了。
接?接受了?
殷念頓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你不用管我的。”
她抱著魚,“那什麼,我就先走了。”
她肚子裡的精神力很濃鬱。
她能感覺到,這精神力她現在吐也吐不出來啊。
剛走沒兩步,就被元辛碎一把捏住了衣領。
“去哪兒?”
“就在這裡吃。”
他頂著一張看起來比殷念還年輕的臉,說話做事卻讓殷念覺得他們倆的年紀應該是顛倒過來的,心底有種古怪的感覺湧上來。
他非常自然的接過了殷念手上的魚。
開始刮魚鱗,燉魚湯。
殷念仍然警惕的站在一旁。
她想溜了。
往外小心的挪了兩寸後,背後又被無形的牆壁抵住。
是元辛碎的精神力。
殷念泄氣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
直勾勾的盯著開始沸騰的魚湯。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元辛碎。
他正在慢條斯理的洗手,仔仔細細的揉著摸過魚鱗的指尖,殷念隻能看見他黑沉壓下的眼睫,他似乎一臉困倦的模樣。
還時不時的打哈欠。
“你想睡覺?”殷念眼睛一亮,“睡吧睡吧,你多久沒睡覺了,放心大膽的睡!”睡著了她不就可以跑了嗎?
她可不打算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她想出去。
可惜沒找到出口,找到出口之前得先填飽自己這一直在鬨脾氣的肚子。
“剛睡過。”元辛碎靠著樹乾,這樹枝條長的很低,有雪白又大團大團的碎花團壓下來,就停留在離元辛碎頭頂不遠的地方,遮擋了他眼前的陽光。
“剛睡過你還這這麼困?可真能睡。”殷念嘀咕道,一邊還用樹枝去攪動鍋裡的魚湯,“你哪兒人呢?叫什麼名字?從小就生活在這兒嗎?我想出去,你能不能帶我去出口?”
元辛碎的眉心又緩緩道皺起來了。
“你話怎麼這麼多?”元辛碎看著殷念,“念經嗎?”
殷念哽了下。
“喝湯吧。”
元辛碎適時的堵住了殷念的嘴。
“你不喝?”殷念總覺得不好意思。
她就好像那土匪頭子,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現在還讓人家覺得肚子裡的崽是他的。
殷念猶猶豫豫的喝了一口湯。
啊。
真好喝。
“不喝。”元辛碎見她吸溜吸溜半點都不影響胃口,這才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吃東西。
也不太想說話。
就是什麼都不想做,整個人說不出的疲倦。
殷念不知不覺就又將魚湯給喝完了。
一喝完她抹完嘴巴才開始發愣。
她喝完了?
饒是殷念都忍不住有些臉紅。
這弟弟還以為她真懷孕了是不是?
“那什麼,其實我的肚子裡是。”
殷念的話都還沒說完。
就被突然睜開眼睛的元辛碎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