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圓了眼睛，像是才瞧見不情不願的走在最後頭的那一群弟子一樣。
聲音誇張到恨不得扭出十八個彎兒，“你們怎麼來了？莫不是，來這裡蹭飯的？”
旁邊柵欄裡的大鵝揚起了脖子，“該啊該啊！”
弟子們神情難堪無比，這該死的老東西！
“不會吧不會吧？”老村長往後大退三步，“你們不是說不吃我們這些賤民的東西嗎？傳個話都不肯的嗎？還讓我們撒泡尿照照鏡子的嗎？”
弟子們的臉皮紅到發紫，兩手緊緊的捏著拳頭。
而他們的長輩們則是滿臉詫異的打量著他們。
怎麼回事？
他們哪裡敢說之前陰陽怪氣嘲諷殷念那些話？
那不是會讓他們都變成笑話嗎？
好在這老村長出了口氣之後就沒打算搭理他們。
反倒是熱情的拉著殷念道：“你快進來，我們就等著你呢。”
“看這天都黑了，快大家夥，把燈點上！”
殷念腳步一頓。
抬頭看著天空。
天黑了？
這麼快的嗎？
……
東區。
元辛碎所在的大殿之中，堆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每一件都是他之前很少穿的華服，將他一張本就逼的他人沒有活路的臉襯托的更加奪目耀眼。
“神，神尊？您這是？要出門嗎？”身旁還捧著不少衣服的侍從顫顫巍巍問道。
“嗯。”元辛碎用鼻音應了一聲。
“去哪兒啊？我們與您同去吧？”他們趕緊道。
元辛碎比對著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不太滿意，隨手一丟，眉頭皺的非常緊。
“不必，你們去不了。”
侍從們：“？？”他們怎麼聽不懂神尊什麼意思？
東區有什麼地方是他們去不了的？
“這些衣服都不行，讓繡娘們再去做！”元辛碎丟下最後一件衣服，怎麼都覺得不對，“要再好一些！這樣的衣服能穿出去嗎？”
侍從們：“？？”以往每日都穿一樣款的衣服的不是您嗎？八百年都不換樣式的不是您嗎？
“我現在就去找繡娘。”但他們不敢說。
轉身跑出去卻被元辛碎叫住。
“算了。”他歎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天空。
“來不及了。”
東區的天空一片漆黑。
眾人這才突然發現，這怎麼這麼快一天就過去了？
元辛碎不再看天空，隻滿眼嫌棄的看著地上堆滿了的衣服。
他頭痛的捂住額頭，頗為不滿意又帶著幾分自暴自棄道：“先這麼湊合著穿吧。”
快被滿地華服閃瞎了的侍從們：“？”
神尊您到底怎麼了？
……
殷念落座，滿桌子噴香的飯菜勾的她饑腸轆轆。
那些弟子被排擠到了最旁邊的角落。
她持著筷子看著天空。
弟子們喝著悶酒，卻沒發現旁邊柵欄裡的大鵝安靜的不像話。
一絲月光都沒有，這個夜色格外沉悶。
弟子隻能借著微弱的火光看清楚自己的酒杯。
卻瞧不見。
旁邊那柵欄裡，那大鵝一雙眼睛陰森森的盯著他們，它的身軀逐漸變大，身上羽毛一點點的炸開，雙翼發出微弱的吡啪聲，緩緩往外延伸……
山頭上。
清點完東西的白雪到處找人：“哥哥，殷念呢？”
“她？去山腳下的村莊蹭飯了。”
白牧成說完。
旁邊被扣押著的往下送的一個隱世家族的弟子腳步一頓。
他詫異的看著白牧成道：“什麼村莊？”
“我們山腳下什麼時候有村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