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屬於頂皇的精血能量在他體內瘋狂燃燒。
“姐姐。”
重重背後的無數足肢分開。
從四麵八方爆射過來。
可他是千足蟲。
殷念也是。
兩人的攻擊方式都如出一轍。
“念念?”
就在這時候,阮傾妘和獸王的人馬也到了。
殷念的嘴巴上已經被蔓延開來的蟲甲封住了。
但這並不是大事,殷念直接生撕開了那一層蟲甲,呼吸了一口氣,露出鮮血淋漓的嘴巴,“救芽芽。”
芽芽傷的不輕。
這些傷並不是重重帶來的,重重那些攻擊雖然厲害,但絕對不足以威脅到芽芽的性命。
她的傷主要還是來源於她能源的不足,和長時間沒有回家徹徹底底的補充一下能量舒展一下根須枝葉的緣故。
阮傾妘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芽芽手上還緊緊抱著盒子。
好在盒子還沒碎。
芽芽看了一眼圍在她旁邊的周少玉,阮傾妘,都不斷的從自己懷裡掏出資源,往她的盒子裡放。
而那邊還在應付重重的殷念更是直接拋出了一團生命本源,“用這個。”
重重在燃燒頂皇精血的情況下可以做到不受殷念控製。
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的身上傷口越來越多。
而殷念身上的傷口除了她自己剛才撕開甲殼的那一處,根本就沒有。
重重壓根兒不能在她身上再留下什麼痕跡。
蟲族對上蟲族的時候,血脈的純淨度,直接就是一個天然的勝利王冠般的存在。
而現在,頭頂王冠的很顯然是殷念。
這一年內,殷念已經遠遠將重重給甩開了。
要知道,殷念此刻並沒有借助什麼東西強行提升自己的實力。
看著阮傾妘將那一團生命本源放進自己的盒子裡。
看著反倒是作為敵對方的萬域,在不斷的嘗試救她幫她。
而白娘娘領地的那些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那一刹那,芽芽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們知道我是為誰站在這裡的嗎?”
她知道,她爹爹害死了很多人。
本來她對這個概念是很模糊的。
任何人,或者生物都會死去。
她並不認為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活著對她來說更加艱難。
可她走出了父親給她搭建起來的象牙塔。
她認識了殷念,認識了阮傾妘他們。
還認識了昭昭,傾聽了那麼多子樹領地的人的願望。
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不願意回家了。
她之前以為的活著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不過就是行屍走肉,每天呆呆蹲在井下仰望天空的一隻小青蛙,小青蛙以為井就是全部的世界。
但那不過是這世界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邊角塵埃。
‘活著’是有分量的。
‘死亡’是分價值的。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些,所以她才更加清楚自己父親為了她所做的那些事情。
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事情。
但她是個壞孩子。
明明知道父親是個壞父親。
可他是因為她才變壞的。
所有人都可以唾棄他,唯獨她不可以。
她來到這裡,站在這裡,她不想自己的父親受到傷害。
殷念是為了她來的。
她很清楚。
這些資源,包括那生命本源,有多珍貴,她現在也知道了。
她的朋友們都是很好的人。
是她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