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9章 南卉,我們會勝利的(2 / 2)

“是,大人。”殷念頭頂著那碗藥,直接進了房間。

果不其然。

她看見了南卉。

可南卉整個人都被困在了床榻上,手腳都帶上了厚重的枷鎖。

她的眼神渙散,手指甲因為劇烈又長期的掙紮,全部都翻卷開裂,彈出裡頭的鮮紅生肉。

滿床都是掉落的頭發,有的是一團一團。

有的連皮帶肉被撓碎。

殷念的手猛地扣進了地底,發出‘哢嚓’一聲悶響!

這就是外麵那些蟲族說的‘寵愛’‘幸運’?

在這裡的每個蟲都知道南卉心智堅定。

那是因為南卉一次次扛住了‘夢餌’的藥力,找回了自我。

可它們怎麼不想想?

南卉是用什麼代價扛住的?

它們不願意想,甚至對她現在已經具象化的痛苦視若無睹。

它們覺得這是南卉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被這樣優秀強大的男人看上。

而頂皇恐怕也自信的覺得,他隻想要一個自己希望的結果,並不在意這個過程對他人來說到底有多痛苦。

在這整個蟲族領地。

隻有南卉一人在孤單的痛苦著,連記住仇恨這個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她付出巨大的代價來保住。

憤怒,殺意,心痛堆積在殷念的心頭。

滾滾咆哮著要撕開她的胸口,找一個發泄地。

她用力的抿了抿唇。

“誰?”床上的南卉眼神從茫然中掙紮出來,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半垂著頭,蓬亂又黏連著血痂的乾枯發間,她的眼神無比堅定又滿是嘲諷。

“怎麼?還不肯放棄嗎?”

疼痛能時刻保持清醒。

她將一片要掉不掉的指甲含在了嘴裡,一歪頭生撕掉了那片指甲。

巨痛暫時壓過了藥力。

腦海中那些不斷翻湧要掩蓋掉她愛人和家人的場景如泡沫般破碎,又重建。

“怎麼?又要灌我?”南卉的手痛的抽搐,聲音卻重了幾分。

像是已經穿戴好鎧甲的戰士。

“不管是一日十碗,還是一百碗,隻要我睜開眼睛,我就會想起一切!”

“讓林梟彆再做白用功了。”

“可憐不可憐?”

林梟確實可憐。

殷念默不作聲的將頭頂的那碗藥拿了出來。

她操控著蟲族將足肢泡進去。

短短一瞬間,那藥似乎是晃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滿滿一大碗的樣子。

南卉晃了晃腦袋。

是幻覺嗎?

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喝吧。”

殷念聲音乾澀。

但南卉沒發覺異常。

她多看一眼蟲族都覺得惡心。

毫不遲疑的一口將那加了藥的水灌進去。

可第一口順著喉嚨下去,她就愣住了。

是……甜的?

糖水?

夢餌很苦,又苦又腥,絕對不是這個味道。

就在南卉發愣的時候。

她聽見對麵的那小蟲族突然仰起頭。

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她。

她說:“南卉,我們會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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