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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彌漫,眼前的一幕刺激著被人請過來的皇後娘娘,之前還笑意吟吟的臉上此刻頗有些烏雲密布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之前還在大殿之上揚言說是:說不準這場宴會上會造就一段讓人難忘的姻緣,現在的這幅畫麵,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倒是讓她預言成真。
可是那個男人卻是她的夫君,一國之君在這裡與人廝磨,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圍觀,這種舉動無異於是在□□裸的打她臉。
偏生為了陛下的顏麵,她還得強顏歡笑恩威並施的去堵眾人的嘴。
可是親眼看到此事的人那麼多,雖說不會有人傻兮兮的直接去四處宣揚,但很顯然…這件事情絕不瞞不下來的。
………
那晚將人吃乾抹淨而格外心滿意足的皇帝,瞥了一眼周圍目瞪口呆的眾人,臉色微沉想起原本該中招的人安然無恙,可他卻被人圍觀了寵幸女子的過程。
他欲要起身,身下的女子卻突然緊緊扯住他的衣襟,封奕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女子泫然欲泣的表情,眼中含著的滿是被人發覺的羞愧,雙手扯住他的力道很緊好像一旦鬆手便落去萬劫不複的絕望。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封奕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輕聲歎了口氣將滿眼好奇卻又懼怕的眾人屏退,這才不緊不慢的整理好並不如何淩亂的衣衫,將身上布滿青紫痕跡的女子抱進懷中。
終究還是剛剛破身的半大孩子,遇上這種事情肯定是極為驚慌的。
他動作輕柔的攬住了自認為此刻已經無顏見人渾身顫抖的厲害的姑娘,語調溫潤的哄道:“無礙,日後你便是朕的女人。無需在意那些人的腹誹。”
慕容雪隻覺得此刻溫柔安慰著她的帝王此刻渾身似乎縈繞著光芒,讓她忍不住想要崇拜、依賴與愛慕。
從女子眼中看到那絲癡迷的愛意劃過,封奕心中不免有些愉悅之意升起,又突然想起另外一雙冷靜漠然的眼眸,又突然覺得沒什麼樂趣。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距離那場年宴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然而那場宴會中的風波卻依舊是京都百姓飯飽茶餘津津樂道的談資。
據說那慕容尚書家的嫡女實在是個才女,一首醉月吟從眾位貴女之中脫穎而出獲得皇後娘娘的讚賞,又剛巧與英武不凡的陛下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之下,那位慕容小姐便順利得到了皇上的垂憐。
然而這時大家才知曉,尚書夫人過世之後府上姨娘猖獗打壓嫡女,慕容小姐可以說是受儘了委屈,卻依舊堅韌不拔文采斐然。
沒多久宮裡的旨意便傳了出來,封賞慕容雪為柔貴人雖說封號不高不低,但憑借貴人的等級便擁有離皇帝就寢的地方不遠的宮殿—琉夕宮,由此可見陛下對於她還是極為重視與喜愛的。
再加上她人進入後宮之後,帝王的恩澤便經常降臨,慕容雪一時之間盛寵不斷惹得其他殿裡淒淒涼涼的妃嬪開始轉移目標,十分默契的放過瀾青將慕容雪定為新的眼中釘。
也許是因為陛下幾乎夜夜寵幸的情況,一時之間宮中甚至有人開始謠傳,按照柔貴人這般受寵的模樣,似乎就連一直被皇上捧在手心上的蘇貴妃都比之不上,再加上蘇貴妃從冷宮出來之後似乎對於陛下一直都有鬱結怨氣,這番對此之下,溫柔小意滿心滿意都是皇上的柔貴人似乎要更勝一籌。
………
與外人所猜測的不同,封奕此刻正賴在婉福宮中任憐兒怎麼趕他都不肯走,他可是皇帝憐兒自然是不可能直接采取暴力方式將人扔出去的,因此隻能將之視為需要好聲好氣接待著的空氣。
往日裡若是被這般忽視封奕早就已經氣哼哼的走了。
可是今日他有件事情需要從瀾青這裡得到證實。
小廚房裡為瀾青燉著的粥已經好了,憐兒抬了一碗散發著好聞香味的粥就要往寢室裡走,中途被封奕截下。
“這粥由朕端進去,你退下吧。”封奕聲音平淡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憐兒為難的看了一眼簾子以內的場景,有些猶豫。
“怎麼,如今竟是連朕的話都不管用了。”他似乎因為憐兒這般不識好歹而感到氣惱,口中說的話直接就帶上了威脅的意味。
“臣妾不敢,隻是方才在想著是不是需要為陛下去抬一碗粥。”
“不用了,朕已經用過膳了。”他伸手接過憐兒遞過來的端盤,然後就要轉身往裡走去想了一下又開口叮囑了一句“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過來打擾。可是懂了?”
“奴婢遵命。”憐兒聽他的吩咐隻是很溫順的應下,然後慢慢退了出去,又貼心的將敞開的門拉攏上。
寢室裡,有素雅的熏香飄入鼻中,貴妃塌上有一絕色佳人手中捧著一熱氣騰騰的暖爐翹首望向窗外,飄飄散散的雪花。
“不知不覺,便已經在這宮裡一年光陰。”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女子略帶惆悵恍然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
“以後你會在這裡待過餘生。”封奕隨口接道,目光緊緊注意著她臉上的神色。
她眼中有著一瞬間的茫然,過了良久方才又扭回頭去看窗外飄落的雪花。
“是啊,要在這裡孤零零的過上一生,就連死後都得入了你們封家的皇陵。”她突然低低笑了兩聲,將手中的暖爐擱在桌上,起身去不遠處放著一整套茶具的桌案上親自煮了一壺茶。
頭一次心平氣和的同不遠處抬著一碗粥呆呆站著的封奕招了招手,“要不要試一試我煮的茶?”
“求之不得。”封奕輕聲回應的聲音很低,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粥放在瀾青麵前。
“你身邊那個丫頭準備的養生粥,說是對你身體…”後麵的幾個字他突然覺得說不出口,瀾青從小跟著蘇丞相學過一招半式用來強身健體的,往日裡她可是就連傷寒感冒都是寥寥無幾,現在她這幅病殃殃的模樣似乎完全出自他的手筆。
瀾青又笑了一聲,將茶水推到帝王麵前,又伸手端起散著香味的那碗粥小口小口的品嘗起開。
封奕知道瀾青是個不愛喝茶的,但她父親卻是對於茶很是癡迷,為了討蘇相歡心她曾拜訪過數位茶道大師學習,總算是不負所望泡的一手極好的茶水。
一人品茶一人喝粥,氣氛有些靜謐。他們兩個人之間實在很難有這樣平和相處的畫麵。
“年宴之上…”雖說有些沉溺於眼前這般安然的氣氛,封奕還是突然煞風景的開口提了一句。
瀾青聞言秀眉輕挑,話語中含著揶揄打趣“怎麼,陛下是要向我炫耀尋得美人的愉悅之意不成。”
“蘇瀾青,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見對方直接扯開話題,甚至直接說出他不願意與她討論的事件,封奕有些氣惱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他這般直接的挑明,瀾青索性也不裝作笑意吟吟的模樣,卻還是故意裝傻“瀾青愚鈍,實在不知年宴之上除了陛下抱得美人歸還有其他什麼比較有趣的事情。”
“是你給楊宿通風報信的?”見瀾青死不承認,封奕也不願意與她打什麼太極,直接便講話挑明了說。
“我不懂陛下是在說些什麼。”
“瀾青,楊宿他駐守邊關京中與他相熟之人已經不多,能夠不顧安危給他傳遞消息的人,這普天之下恐怕你絕對是其中之一。”
“是有如何。”她突然嗤笑出聲,麵上神色隱隱有瘋狂的色彩。“怎麼,陛下當初想借瀾青一人設好陷阱欲要除掉蘇府,如今又有良策準備將楊將軍一家也拉下馬嗎?難不成在陛下眼中,這滿朝上下再無忠心之人了嗎?”
“嗬~忠心。”被她這般質問的封奕怒極反笑,極儘嘲諷低聲又重複了一遍瀾青口中所說的‘忠心’二字,而後眼中的危險之色越凝越深好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的深邃卻空洞:“莫不成所謂的忠誠便是事事反駁於朕,文武百官之前他們二人又何曾為朕留於情麵,這朝堂上下如今可算是你那位爹爹與心上人父親的一言堂,朕乃是者天下的君王,可不是受他們掣肘的傀儡。”
瀾青手中捧著的碗因為他話語中的瘋狂而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成了碎片,她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凝聚,口中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你是真的瘋了,封奕…這看似至高無上的巍巍皇權已經將你給逼瘋了,這般下去即便追隨你的臣民再多,你卻再無信任之人,你終歸會在這王座上孤寂終生。”
“對啊。朕是瘋了,這天下是朕的,你更不例外。”他的臉上滿是癲狂的猙獰,帶著欲要毀滅一切的瘋狂,緊緊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似乎能夠將之捏碎。
瀾青掙紮幾次始終無果,索性也不再做那無用功更不願與他繼續在談起這個話題,垂眸輕語著說道:“我此生最恨被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利用,更何況你曾想害我家族,封奕你我之間糾纏的太久太亂,數年前的鳳凊之從我入宮那日便已經與我再無半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