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道:“那你說,我是背詩,還是罰酒,或是你也考我俗語。”
宋珩心頭自有算計,她分明在故意挑釁,當然是她怕什麼給她來什麼,她說不擅詩詞,那他就讓她背詩,背不出來丟臉麵,酒還得加倍罰。
“那你便背詩吧,今日大雪,又逢立春,這詩中方得有雪有春,方能算你過,若是你背不出來,臨時自己做一首也可以,打油詩也行,隻要壓得住韻。”
傅芸笑說:“二爺出手就這麼狠?我剛剛可是拿最簡單的給你對呢!”
宋珩則一本正經道:“這酒令如軍令不可講情麵,你若不行,可罰酒的!”
傅芸絲毫不帶怕的,小時候練書法,那些唐詩宋詞天天在筆下練著,大多數她都能倒背如流,有雪有春,不難。
“寒雪梅中儘,春風柳上歸。”傅芸說完,就瞧見宋珩訝異地眼色。
“這是你自己做的?”
傅芸搖頭,哪敢承認,“小時候在書裡讀到過的詩句,誰做的,記不得了,也是湊巧,剛好就記得這一句。”
朱媽媽和錦屏錦欣青鳶青蘿均點頭讚歎。
宋珩還想再問,傅芸又道:“該你喝酒了。”
宋珩也絲毫不磨嘰地喝下三杯。
傅芸笑看他喝完,“這回該輪到我猜了吧!”
宋珩已是無話可說,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傅芸直接點了燕兒,這丫頭喜歡吃蜜餞,又是個實心眼,手裡拿的鐵定是那東西,果不其然,一猜即中。
宋珩挑了挑眉,問她:“你還是想考我俗語?”
傅芸笑得眉眼彎彎,“正是!”
這個臭丫頭!宋珩又好氣又好笑,一開始答應她,也不好反悔。
傅芸暗自腹誹,他既瞧不起她和她的丫頭,那她索性就一俗到底,今日就不讓他吟詩,大年三十的,他還能好意思翻臉?
“還是老規矩,你接出下句,我喝酒三杯,接不出,罰酒翻倍,六杯!”
“你講!”
“百日連陰雨,下句是什麼?”
宋珩果然頓住,完全沒聽過,哪裡接得上來,正準備要喝酒,身後的沁珠笑道:“二少奶奶,奴婢幫二少爺接下可否?”
傅芸聞言也不惱,淡淡地對沁珠道:“二爺方才可是說了,酒令不講情麵,輸了就是輸了,罰酒便是了,你還是在旁邊倒酒吧。”
沁珠抿唇不吭聲。
她雖語氣平淡,宋珩也覺出她對沁珠的敵意,沁珠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個乖巧懂事,安守本份的,她怎麼的還跟個奴婢計較上了。